“当务之急，还是先买一部适合自己的功法！”项凡压下心中的激动。
《黄庭经》那坑爹的修炼速度，他是一天都忍不了了。现在有了灵石，自然要鸟枪换炮。
他将功法、灵石、丹药、符箓和铁片重新收回储物袋，往腰间一挂。
收拾妥当，项凡不再耽搁，推开房门，往坊市的术法阁走去。
小溪坊市的术法阁，位于坊市中心区域，是一座古朴的三层小楼，比起灵符阁那种纯粹的店铺，这里更像是一个藏书楼，透着一股淡淡的墨香和灵材特有的气息。
术法阁内收藏着各种功法、法术、修炼心得乃至一些杂闻异录，是低阶修士获取知识的主要场所之一。当然，这一切都需要灵石。
项凡迈步走进了术法阁。
一楼大厅颇为宽敞，一排排高大的木制书架整齐排列，上面摆满了各种玉简和兽皮卷轴，几名修士正在书架前仔细挑选，神情专注。
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留着山羊胡，看起来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修士正坐在柜台后，悠闲地品着一杯灵茶。他身上的灵力波动深厚，至少是炼气六层，甚至是炼气后期的修为。
见项凡进来，那中年人抬了抬眼皮，放下茶杯，语气平淡地问道：“这位道友，在下是术法阁的管事张云，是想购买功法还是法术呢？”
项凡上拱手行了一礼：“见过张管事，在下想求购一部适合炼气期修炼的功法。”
“炼气期功法？”山羊胡管事打量了项凡一眼，主要是看他的修为，炼气一层，没什么特别的。他点了点头，问道：“道友可知自身的灵根属性？”
这是购买功法的标准流程。功法与灵根属性息息相关，属性契合，才能事半功倍，否则强行修炼，轻则进展缓慢，重则走火入魔。
“在下是四灵根属性。”项凡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相告。
原主黄梁就是这倒霉催的四灵根，虽然不是五行俱全的废灵根，但也相去不远，修炼速度天生就比单、双灵根的修士慢上一大截，这也是原主混得如此凄惨的主要原因之一。
“四灵根……”张云沉吟了一下，倒也没有多说什么，这种资质的散修在坊市底层很常见。他站起身，走到一个书架前，取下了几枚颜色各异的玉简。
“四灵根虽然驳杂，但也不是没有合适的功法。”张云将玉简放在柜台上，一一介绍道：
“这本《长春功》，主修木属性，兼修水属性，功法平和，生生不息，适合固本培元，斗法能力稍弱，但胜在稳妥，售价三十五块下品灵石。”
“这本《烈火诀》，主修火属性，功法刚猛，灵力霸道，攻击力在同阶功法中相当不俗，但对经脉负荷较大，修炼时需谨慎。售价四十块下品灵石。”
“这本《归元心法》，五行相对均衡，中正平和，没什么突出的优点，也没什么明显的缺点，胜在包容性强，对各种属性灵力都能缓慢炼化，适合灵根驳杂的修士打基础。售价三十块下品灵石。”
“还有这本《水木玄经》，水木双修，兼顾滋养与防御，修炼出的灵力较为绵长，适合持久战。售价三十八块下品灵石。”
张云将这几部功法大致介绍了一遍，都是市面上比较常见的大路货色，适合炼气期修士，最高也就能修炼到炼气九层圆满，无法突破筑基。
项凡拿起那枚记载着《归元心法》的玉简，将神识探入其中，仔细感应。功法内容确实如张云所说，中规中矩，四平八稳，比他那《黄庭经》强了不止一个档次，但……也就那样。
他又拿起《长春功》和《烈火诀》等玉简感应了一番。
《长春功》太温和，他现在需要的是快速提升实力，而不是养生。
《烈火诀》倒是有点吸引力，攻击性强，但他金木水火四灵根俱全，单修火属性，总觉得会浪费其他属性，而且听起来似乎有点副作用。
《水木玄经》听起来不错，但同样只侧重两系。
项凡放下玉简，眉头微皱。这些功法虽然都比《黄庭经》强，但总感觉……差了点意思。
如果修炼这些单属性或双属性为主的功法，会不会导致灵力失衡？或者说，无法最大限度地利用他这特殊的灵根资质？
虽然四灵根被视为劣等资质，但项凡总觉得，存在即合理，或许有某种功法，能够化腐朽为神奇呢？
“张管事，”项凡沉吟片刻，抬头问道，“请问贵阁……是否有专门针对我这种四灵根修士修炼的功法？”
张云闻言一愣，随即失笑道：“道友说笑了。四灵根资质本就驳杂且修炼艰难，市面上流传的功法，大多是为单、双、三灵根修士准备的。专门为四灵根量身定做的功法？老夫在这术法阁待了数十年，还真没见过几部，即便有，也多半是残篇或者效果极差，还不如修炼《归元心法》来得稳妥。”
项凡心中有些失望，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正当他准备退而求其次，选择那部最便宜的《归元心法》时，张云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捋着山羊胡，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嗯……等等，”张云手指敲了敲柜台，似乎在回忆，“专门针对四灵根的功法……好像……还真有一部。”
项凡精神一振：“哦？还请管事赐教！”
张云沉吟道：“大概是半年前，坊市外的一个古修士洞府被意外发现，我们术法阁也参与了其中的发掘，得到了一些残篇功法和杂物。其中，就有一部功法，名为《小四象功》。”
“《小四象功》？”
“不错。”张云点点头，脸色却有些古怪，“这部功法……很特殊。它的修炼要求有点特殊，必须是身具金、木、水、火四种灵根，且五行缺土的修士才能修炼！多一种不行，少一种不行，有土灵根也不行！”
项凡的心脏猛地一跳！
金木水火，五行缺土！
“这……如此奇特的功法？”项凡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故作惊讶地问道。
“谁说不是呢。”张云摊了摊手，“这功法我们研究了许久，虽然只能修炼到炼气大圆满，但因为修炼条件有点奇怪，而且功法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所以，这功法到底效果如何，修炼起来是否顺畅，有没有什么未知的隐患……谁也不知道。”
他看着项凡，眼神变得有些玩味：“道友你这四灵根，倒是正好符合它的第一个条件。只是不知道，你五行之中，是否恰好缺了那一个‘土’？”
项凡心中念头急转。原主的记忆中，并没有关于自身五行俱全还是有所欠缺的信息，低阶修士通常也不会去专门检测这个。但这《小四象功》的出现，项觉得可以一试。
赌一把！
“不瞒管事，在下之前也曾请人检测过，似乎……恰好就是五行缺土。”项凡半真半假地说道，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苦涩和无奈，仿佛在为自己这奇特的资质而苦恼。
张云的眼神疑惑的审视着项凡，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哦？当真如此？”他语气带着一丝探究，“这倒是稀奇了。那《小四象功》在我们这里放了许久，无人问津，便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修炼者。功法本身品阶不低，至少能修炼到炼气大圆满，甚至我们猜测，若是修炼得法，或许能为冲击筑基打下独特的基础。但正如我所言，此功法无人验证，效果未知，是否有隐患也未可知。”
他顿了顿，手指轻点着那枚玉简，继续道：“按理说，这种特殊的功法，即便无人修炼过，售价也绝不会低于百块下品灵石。但考虑到它的特殊性和不确定性，掌柜的特意交代过，若是真有符合条件的修士愿意尝试，可以适当优惠。这样吧，这部《小四象功》，我们术法阁便二十块下品灵石卖予你，算是结个善缘，也希望道友日后若是修炼有成，能反馈一二。”
二十块下品灵石？！
这价格比他刚才看过的那些基础功法还要便宜！
但他知道，这可是冒着风险做小白鼠。
万一修炼出了问题，走火入魔，甚至爆体而亡，那他这条小命可就真的交代了。
可是……
他想起了自己炼气一层那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灵力，想起了《黄庭经》那如同蜗牛爬行的修炼速度，想起了坊市外那些邪修，想起了自己随时可能因实力不济而丧命的处境。
而眼前，这部《小四象功》，尽管风险巨大，但那种与自身灵根属性完美契合的功法，错过了可能就不再有。
“好！”项凡眼神一定，几乎没有犹豫，“张管事，这部《小四象功》，在下要了！”
“爽快！既然道友决定了，那便定下。”张云手指一勾，那枚玉简便自动飞入他手中。他从柜台下取出一个小巧的木盒，将玉简放入其中，然后推到项凡面前。
“二十块下品灵石。”
项凡立刻从怀中掏出灵石袋，数出二十块灵石放在柜台上。
收下灵石后，张云说道：“既然道友已有了功法，可还需要一些低阶的法术？譬如攻击性的火球术、水箭术，或者防御性的护盾术、轻身术等等。这些都是炼气期常用的法术，威力虽然不大，但对敌斗法时能起到不小的作用，有些甚至能辅助修炼。价格也都不贵，道友可以看看。”
张云指了指旁边书架上另一个区域，那里摆放着更多玉简，显然是记载着各种法术的。
“多谢管事好意。”项凡摇了摇头，拒绝了张云的推荐，“法术之事，小子暂时不急。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将这部功法参悟透彻，尽快提升修为。待日后手头宽裕了，再来向张管事购买法术。”
张云听他这么说，倒也没再强求。他见惯了各种各样的修士，知道项凡这种底层的散修，每一块灵石都要掰成两半花，能先将功法置办齐全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也好，根基最重要。”张云点了点头，“那道友慢走，日后多来光顾，或者有了闲置的功法法术想要售卖，都可以来术法阁。”
“多谢张管事，在下告辞。”项凡再次拱手行礼，转身离开了术法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