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过来想将碧云拖走,其中有一个丫头,跟碧云关系挺好,青染曾见过她们一起嬉戏过,好像是叫小曼。
小曼那丫头不忍心,软软的过来拉碧云,碧云一个劲地哭,嘴里含糊不清:“ 我还有什么脸……这样活着……不如死了算了……”
北唐骆没有什么表情,下人们的事他有什么好操心的,这样的事也来劳烦他,当他是闲得慌。只听他的语调,像是责备这样的小事还要他出面:“这个月给你多打发点银子也就算了,这样的事也不稀奇,就这么算过了。”
摆了摆手,示意将碧云拉下去。他昨晚一夜没睡好,今早李管事又说碧云那丫头昨晚在柴房里被人迷晕,失了女孩子家的贞洁,这种事情他向来不插手,下人们的事自有李管家处理,他只要听人报告晓府内最近的情况就好。
他对下人也没有几个有印象的,但是一听到碧云的名字,他便想起来,是上官青然的丫头。
下人们听了,也不敢怠慢,拉了碧云就要走,碧云那丫头不知道怎么有了那么大一鼓劲,一不留神挣脱开去,冲着墙壁就要撞去。
青染见碧云要轻生,没有多想,冲过去就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碧云活生生的撞在了青染的肚子上。
在场的人皆是一愣,青霜也被吓着了,愣愣的不知如何是好,北唐骆的脸色更是不好看,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碧云反应过来,青染已经疼地蹲在了地上,额上冷汗直冒,那股冲劲够大,她还没有这个能耐可以抵抗的住的。
“福晋,你不要有事啊!”碧云明白过来,大声喊道。
青染虚弱,连说话都没有了底气,苍白的笑了笑,道:“你个傻……丫头,干什么傻事。”
“福晋!”碧云的话还没说完 ,北唐骆上前一把将她推开,抱起虚弱无力,面色发白的青染,回过头瞪着碧云,说:“要是她有事,我必将你千刀万剐!”
他的表情露出从没有过的嗜血,又对怀里的青染说:“逞什么强!要是敢有事,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叫人去传了太医来,自己则将她抱回寝室,看着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碧云说:“将这个丫头关起来,看好了,不要让她寻死,她死了,你们就都给我陪葬!”
青霜见状,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一时间竟无法回过神来,她从没有见过北唐骆如此紧张的样子。
那股嗜血的表情,好像上官青然要是死了,他就会将整个世界夷为平地一样。
看来,他对上官青然不知不觉间,已经产生了情意。青霜的脸上露出不可察觉的深意,对着一旁的丫鬟翠绿说:“走,我们也去看看福晋。”
北唐骆将青染放到床上,动作是从没有过的轻柔,见她疼的哼了一声,他便生气的说:“自作自受,疼死你!”
太医赶来,见到又不省人事的上官青然的时候,内心腹诽,这个福晋怎么三天两头受伤,上回是被火伤了,这回又是给一个要撞墙的丫头,当了堵肉墙。
她当自己铜墙铁壁,百毒不侵啊。
虽这么想,动作倒是一点也不慢,贝勒爷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他敢怠慢才怪。
“福晋是受了内伤,那冲击力太大,估计得要修养,不宜动气。”太医说完,就见北唐骆发紫的脸色,心下狐疑,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开了些方子后,便遣退了太医。
青染虽然痛,但还有点意识,想起刚才碧云要自杀,于是便问:“碧云她……怎么样了?”
北唐骆一听,心里不痛快,自己都成这副德行了,还想着那个丫头!便没好气的说:“死了。”
“什么!”青染听了,着急起来,扭动身体要从床上下来,就听得北唐骆的声音:”你敢下来,我立刻就杀了那个丫头!”
“北唐骆!你混蛋!”她气急,一时没有稳住气息,猛烈的咳嗽起来。
北唐骆见她如此,想起太医说她不宜动气,便强压住心里的怒火,用较为温婉的语气说:“好了,我不动那个丫头就是了。”
青染怔住,他那是什么表情?感觉像在讨好她,跟她撒娇一样,当下忘记了疼痛,只是静静的,又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个怪怪的北唐骆。
他被看的急了,详装清咳了一声,道:“命令你转过头去!”
青染便乖乖的转过头,不去看他,听得他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轻轻婉婉,在她的心上泛起一抹涟漪。
“你吃了雄心豹子胆敢用身体去挡?你的身体都是我的,以后你再敢弄伤它,我就唯你是问。”
青染就在心里想,他是真的有病,得治,一定得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