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顾那把剑的威胁,她盯住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继续说:“梅妃已经死了,离萱也死了,她们的死与你无关,你这个样子,梅妃九泉之下会安息吗?她一定会很心痛,自己豁上性命都要生下的儿子,居然一直活在内疚中,你要这样让她难安吗?你只记得过去,难道你就不能睁眼看看如今你身边那些关心你的人吗,王爷,王妃,还有……我。”
话音刚落,青染便感觉到自己脖子上一阵刺痛,北唐骆那把剑轻而易举的割破了她的皮肤,虽然微微的有些刺痛,但是相较而言,她的心倒是更加痛一些。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北唐骆的声音又冷冷的响起,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
她流血了,他没想要伤她,只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他明明叫她不要再说。
“如果杀了我,你觉得痛快些,那我死也甘愿!”说罢,不容他细想,青染一用力,那把剑彻彻底底的划过了她的脖颈,一时间鲜血喷洒而出。
北唐骆急红了眼,将手中的剑抛出,大步上前将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接住:“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将我的死怪到你自己身上?”
“是你自己撞上来的,不是我杀的你!”
青染笑了,一张脸惨惨白白的,用着仅存的力气说道:“是呀,那你又可曾杀过梅妃和离萱?”
青染想,或许自己这是最后一次看到他的脸了,抬起手覆上他的脸,像是要一寸一寸记住他的样子,他的这一举动,让北唐骆心慌,难道自己即将要失去她了?
“我不许你死,听到没有?没有我的允许,你就不会死!”他将她抱起,一路小跑。
碧云刚从厨房出来,便撞见了北唐骆怀里奄奄一息的青染。
“赶快去请大夫来!”北唐骆见到碧云,劈头道。
“是是是。”碧云来不及多问,看见福晋这副样子,又瞧见贝勒爷那嗜血的表情,她什么都不敢问,还是快些去请大夫来,否则,福晋恐怕凶多吉少。
经过大夫两个时辰的诊治,青染的血算是控制住了,大夫一出来,北唐骆便问:“她怎么样?”
“没有大碍了,日后只要稍加调养便是,只是……”大夫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只是福晋的伤口正巧伤在喉咙处,伤及声带,恐怕会有后遗症。”大夫只好如实以告。
北唐骆将碧云打发去煎药,自己则寸步不移的守在青染的床边,看着她惨白的脸,想起刚才她对自己说的话,她说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她是在安慰他不是吗,她还说让他睁眼看看他身边的人。
他不想杀她的,说要杀了她的话也只是想让她知难而退罢了,可是她却自己撞了上去,难道她就那么想死?
大手覆上她的手,他的眼里露出少有的温柔:“傻瓜,你真是天底下最傻最傻的女人。”
大夫说的后遗症会是什么?不管是什么,他都不会弃她而去的,自从她那日醒过来后像变了另一个人之后,大大小小的伤就没有停过。
“骆儿,青染怎么样了?”此时,得知此消息的王妃心急如焚的走进来,道:“白天还好好的,怎么一个功夫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北唐骆只好道:“母妃不要担心,大夫说已经没有了大碍,只是失血过多,可能要昏睡几日。”
“儿臣会照看她的。”
此后几日,北唐骆果真是寸步不离的守在青染的身边,为此还拖后了出兵的时间,离萱和司空文图也是心急如焚的等待着青染的消息。
这一日,青染总算是幽幽的张开了眼睛,环视了一眼四周,感觉自己的脖颈稍一动便锥心刺骨的疼。
北唐骆正好从外面进来,看见她醒了,便一个箭步走了过去,问:“怎么样,有什么不舒服的?”
青染恍然,北唐骆如此急切的询问,让她一时间有些怔然,想要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一张嘴却是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