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她哑了后,他就一直提心吊胆并且有些许的内疚与自责,但是除了这些感觉外,还有一丝丝的心疼。如今她不说一声便偷偷跑到外面,实在是该死。自从她嫁过来,出了宫里便是待在府里,有什么人他非见不可呢?
这么想着,北唐骆加快了脚步。
那天见到的伙计一见到青染便上前迎笑道:“姑娘可总算是是来了,离萱姑娘交代过,只要一见到姑娘就立马去回报。”
青染点点头示意,便跟着伙计走入上次的那间雅房,心想着离萱想的如此周到,该是知道她变成了哑巴。伙计将她请进去后,便退了出去。
青染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不一会听到门吱呀一声开了,离萱见到她问道:“青染,你可还好?”
说着,将门掩上,又上前来拉着她的手:“我们等了好多天都没见你带来消息,我便到王府去探了探才知道你受了伤。听说你不能说话了,是真的还是假的?”
青染点点头,并没有什么喜怒哀乐。哑了就哑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呢,都说祸从口出,哑了倒也罢了。
离萱见她如此,便已心中了然,兀自叹了一会气。青染那么好的人,怎么说呀就哑了。
“文图有事出去了,上次对你说的你还记得吗?骆他是怎么个意思?”说着,离萱将纸笔递给青染。
青染笑笑,接过纸笔,才写道:违抗圣旨,暂缓出兵。
说到这里,门一开,司空文图来了。两人皆是一惊,来的还真是时候。
他拿起那张纸,注视着那八个字,眉头有些紧缩,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过了好半晌才说道:“暂缓出兵并不是个长久之计,我得当面对北唐骆说,表明利害关系。”
离萱道:“可是,骆他,会相信吗?如果他不相信,那么……何况我和他……”
看出离萱的顾虑,青染在纸上轻轻写道:早晚都是要面对的。
离萱思索了半晌,才恍然大笑道:“不想那么多了,当以大局为重!青染你再坐一会,我有些药去拿给你,那是滋补咽喉的药,你拿去看看对喉咙有没有作用。”
说着,走进里屋。青染因着不能说话,连开口拒绝的能力都没有。
屋子里就只剩下司空文图和青染,气氛变得有些许的诡异。青染本来是没什么,她又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和陌生男人共处一室会脸红心跳,只是他为什么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那眼神实在是有够赤、裸裸的,耍流氓吗?!
“你发上的簪子,要掉了……”他轻轻出口,同时抬手要为她插上。
青染一时间有些怔然,完全忘了要作何反应,忽然察觉到一双手挡开了司空文图,一个声音自她上方传来:“本王福晋的发簪,自然是由本王亲自插上。”
青染一抬眼,赫然看见北唐骆,他的目光像是被人掠夺食物的野兽,带着防范与敌意的眼神望着司空文图。
司空文图没想到北唐骆会出现在这里,一瞬间的茫然后便镇定自若的笑道:“原来是贝勒爷呀,贝勒爷的福晋小人自是不敢冒犯的。”
说着,退了一步,含笑望着北唐骆。看他的样子,像是吃了极大地醋,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有多么喜欢上官青然吧。
北唐骆一把拉起坐在椅上的青染,力气大的惊人,青染不自觉的蹙了蹙眉,不知道他到底在生气什么!难道只是因为她偷偷跑了出来,还是因为她去见了别的男人?反正他娶她不是心甘情愿的,也不喜欢她,管那么多做什么!
有病!
青染在北唐骆的半推半拉下,在心里狂喊:北唐骆你这个神经病!放开我,!你有病啊!……
此刻她才意识到,会说会喊是一件多么了不起多么必要的事!
“青染,这些药是我从赤轩带过来的,你先……”
明显,青染感觉到拉着他的手臂僵了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