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
看完电影回到家后,王小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停叹气,“我爱的人不爱我,爱我的人我不爱,这是造了什么孽哟!”
尽管陈甜橙在短暂的表白后,没再有下一步举动,可这层窗户纸一旦被捅破,那二人今后的关系必将不间不界,而他和陈甜橙,以及何兰兰的三人行也不再纯粹。
自打上回在陈甜橙表哥开的影吧共度周末后,他们三人没事就玩在一块儿,比他和胡乔二人相处的时间还多,被那二人戏谑为“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哎!”
又叹了口气,王小博干脆翻身爬起,点上熏香,静坐冥思……
“嘿嘿……”
这一夜,有人焦愁,有人却连做梦都露出笑颜。
同胡涂母女二人用过晚饭后,陈清和胡涂的恋人关系总算确定下来,不再是之前那般,暧昧十足,但恋人未满。
不仅如此,在胡涂送他下楼的时候,他还趁机拉了她的小手,并在临别时,飞快地偷亲了她的左脸。
他有多久没牵过女生的手了?
四年还是五年?
亲亲就更不用说了,仿佛是上个世纪发生的事情。
“啵儿!”
笑着笑着,他突然抱住枕头亲了一口,又蹬了蹬双腿,似在撒娇一般,“胡医生,我喜欢你。”
窗外的月光渐亮,像是被他的美梦感染,慢慢地,由月牙变成满月,与星光相映成辉……
“爸比,今天外婆说我以后要叫你的女朋友为乔阿姨。”
夜已深,但秦兮儿并未入眠,而是抱着他外公给他买的雷欧·奥特曼来到秦萧的房间,并爬上了他的床。
“你外婆说得没错。”
秦萧笑着点头,伸手将他搂进怀里。
“可我为什么不能叫她妈妈呢?”秦兮儿不解。
“呃……”
秦萧语滞,凝思稍许,才缓缓说:“等我和她结婚后,你可以叫她妈咪,如果她愿意的话。”
“妈咪……爸比……”
闻言,秦兮儿歪着头认真想了想,又问:“总有小朋友在问我,为什么我要叫爸比的妈妈为外婆,而不是奶奶,我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我没有奶奶吗?”
“有的,兮儿自然有奶奶,不过……”
秦萧又顿了顿,蹙眉望着秦兮儿那张稚气的小脸,陷入了纠结。
“不过什么?是奶奶不要我了吗?”秦兮儿追问。
秦萧轻语:“兮儿,你等你长大以后,我再带你去见你的奶奶,好吗?”
“好吧。”
秦兮儿点点头,又道:“不过,我有外婆和外公就很知足了。”
“因为他们要给你买很多的奥特曼,对吧?”秦萧笑问。
“嘻嘻!”
秦兮儿赧笑,一手抱着雷欧·奥特曼,一手搂住秦萧的脖子,慢慢合上了双眼。
等他睡着后,秦萧给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再盖好被子,自己则全无睡意,轻手轻脚地离开卧室,来到书房,打开了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本陈旧的相册小心翻开,“姐,兮儿长大了,开始慢慢探究自己的身世了,我该现在告诉他真相吗?”
轻抚着那张泛黄的合家照,秦萧的心情变得沉重又复杂……
“赵奶奶,我在来医院的路上看到有人卖花,就买了一些。”
翌日清晨,何兰兰不到八点就来到C大附属医院设在后门的特护病房楼,抱着一束鲜花走进赵蔚蓝的病房。
说是病房,其实不太确切,整栋楼也不像医院其他住院部,统一刷着白漆、修得简洁规整,而是一栋颇具年代气息的小洋楼。
据说,这里曾是英国教会修建的牙医诊所,也是C大附属医院的前身,后来医院几经扩建,但都没有动过这里,只是翻修过几次,在里面安装了许多现代化家电,将它变为供特殊病患进行疗养的地方。
在绿色医疗站建立以后,许多国家退休干部,以及退役老兵都被政府安排进这里治病疗养,让原本空闹闹的小楼变得热闹起来,而为了保持这里的私密与安静,医院特意在小楼外面修了栅栏围墙,将这里划分成一个独立的空间。
除了医院自己的医护人员,也有许多志愿者来这里服务,而他们都是经过专业培训的优秀中青年,只为让住进这里的老兵、老干部、老科学家们能感受到如家一般的温暖。
通常选择在这里常住的人,要么是家人不在身边、要么就是孤寡老人,所以,这里也成为了他们的第二个家。
赵蔚蓝是因脑癌住进这里的,在杨阳给她切除脑肿瘤后,基本将癌细胞扩散给控制下来,但介于她即将年满七十,不由对她的术后恢复表示担忧,所以,杨阳才向院领导提议,让她住进这里,进行就近监测,以及提供营养治疗。
不过,她本人并不乐意,总感觉像在坐牢,时不时就偷溜出去,要么混进各大考古队里,要么就躲进自己的工作室整理早年的考古资料和档案,所以,为了让她安心住下来,她的助手和院领导没少掉头发。
“怎么这么早?好不容易有个周末,多睡会儿呗!”
赵蔚蓝赶紧迎了过来,从她手里接过那束花,“唔……这虞美人配炮仗花,乍一看很奇怪,但若是插得有技巧,也是一番美景。”
说完,她就拿过插着腊梅的花瓶,开始在何兰兰面前展现自己的插花手艺。
“赵奶奶,你还懂插花呀?”何兰兰笑道。
与她相处了几日后,何兰兰发现,这位老人其实不难伺候,只是有些讲究,还有些强迫症,只要尊重她的习惯,就能与她相处甚欢。
而且,她阅历丰富,知识面也广,可以拉着你从考古聊到历史,再从历史聊到政治,最后,还能与你摆摆这栋楼里的八卦,是一个有趣的老太太。
唯一的缺点就是闲不住,总要找些事情干,否则,便会闹着出院。
所以,何兰兰每次过来都会带不同的东西,上次是糖人,这次就是鲜花,总能哄她开心。
“一般会画画的人多少都懂插花,其实插花跟画画一样,讲求构图、配色和造型。”
赵蔚蓝一边巧手翻飞,一边侃侃而谈,“当年呀,要不是半路去考古,兴许我现在已经是一名画家了。”
“老师,你不是早就开过画展,还卖出过几幅画吗?这不是画家是什么?”
突然,房门被推开,一名高大帅气的年轻男人迎着窗外的阳光走进,不徐不疾,恰好踩在何兰兰的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