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罗老师!”
那名男生轰然跪下,抱住罗德全的腿痛哭流涕。
“庄睿,你起来说。”
罗德全皱眉将他拉起,可名叫庄睿的男生跟着又跪了下来,一边哭一边说:“罗老师,都怪我,是我出的馊主意。”
“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一名民警上前,不费九牛二虎之力便将庄睿拎起,又把他摁回座位上,看得一旁的罗德全目瞪口呆。
待庄睿坐好后,那名民警继续问:“我们确有查出,张小奕在和罗老师同居期间,与你仍有往来,但你们的同学都说你俩只是前情侣关系,那么,这个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真是你的?”
“是!”
庄睿笃定点头,而后抬眸看了一眼仍旧啜泣的张小奕,才对罗德全歉然道:“我和小奕没有分手,让她跟你在一起是我的主意,因为……因为我需要钱给我妈治病,她也需要拿到保研的资格。”
“哦,我明白了。”
未待愕然语滞的罗德全回应,那名民警自顾点头,总结发言:“你俩一个为钱,一个为学历,联手对罗老师施以美人计,谁料暗结珠胎,只好继续诓骗罗老师,说他老来得子。”
“也不算老来得子吧。”
罗德全的领导喃喃一句后,又疾言厉色地看向庄睿和张小奕,“你俩这种欺骗行为不仅恶劣,还已触犯法律,学校一定严惩。”
“除了学生的问题,这已婚老师和自己的学生不法同居,难道学校不该问责?”那名民警正色提醒。
“况且还险些闹出人命。”另一名民警随即补充。
“是是是!我们一定处理,一定处理。”
那名校领导赶忙点头,讪讪而语。
“孩子真不是我的?”
罗德全还未从“喜当爹”这件事恢复神志,他转头看向张小奕,凝眉质问:“怎么会不是我的?”
张小奕轻抚着孕肚,抿了抿双唇,才缓缓开口:“怀孕六个月的时候,你陪我去医院做过一次排畸检查,我无意间发现孩子是AB型血,而你是O型,我是A型,绝不可能生出AB型血的孩子,而庄睿是B型……”
说到后面,在罗德全绝望的眼神中,慢慢垂下了头。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罗德全面如死灰,旋即晕倒在地……
“啧啧!还以为自己终于有了儿子,却不想,不仅是喜当爹,还查到自己患有不孕症,根本没法让女方怀孕。”
杨阳从警方那里得知此事的调查结果后,立即告诉了胡涂他们,而后者又把这件事发到了“胡乔王炸群”,并很快得到王小博的回应。
“罗姑父怎么会患上不孕症?难道娣娣也……”
乔檀回复,言不尽意。
“娣娣肯定是我姑父的孩子,他俩一看就是父女。”胡涂回道。
“那怎么突然就不孕不育了?”王小博好奇。
“泌尿外科的龙主任给他检查了,说是炎症引发的不孕不育。”胡涂解释。
“炎症?”
同为男人的王小博进一步问:“什么炎症会让男人患上不孕症?”
胡涂详述:“主要是泌尿系统感染,比如尿频、尿急、尿痛、血尿,以及尿道分泌物等等,有些附睾炎的病人还会出现附睾肿胀及胀痛。”
“小博,你快仔细看看,自己是不是也有以上症状。”乔檀打趣。
“没有!哥身体好着呢。”
王小博立马回复,并配了一个肌肉男举铁的表情。
“那促性腺功能低下,以及精索静脉曲张呢?”胡涂问。
“尤其是后者,常伴有睾丸的坠胀、胀痛,在跑步或者打篮球时、剧烈活动之后加重,平躺之后或者休息之后减轻。”乔檀补充。
“都没有!我是一个健康的少年。”王小博急忙回应,跟着又不满抱怨:“你俩一个肛肠科医生,一个营养科医生,怎么对男性不孕症这么感兴趣?”
“哈哈!”
乔檀对着手机屏幕窃笑一番后,才问胡涂:“那罗姑父现在怎么打算?继续喜当爹吗?还有胡姑妈会不会跟他离婚?”
“你觉得呢?这么大一顶绿帽,可有他受的,还喜当爹,怕是恨不得钻墙逃跑,不再出现他们学校。姑妈没提离婚的事,不过拒绝见他。倒是娣娣真的改名了,现在叫罗绮。”胡涂回复。
“罗绮,蛮好听的,有诗意。恭喜她,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名字。”乔檀颇为欣慰。
“兰兰有跟你们联系吗?这都快中午了,也不见她发消息说处罚的事。该不会,林主任不让她留在我们医院了吧?”王小博突然说。
“兴许在忙吧,今天可是周一。”胡涂猜测。
“再等等吧,中午总要碰面吃饭的。”乔檀附和。
“那中午食堂见,我有病人来了。”
王小博回复一句后,便又开始忙碌了。
“兰兰,你想将功抵过吗?”
林玉佰在处理完手上的工作后,便将七上八下的何兰兰叫进了办公室。
“想!”
何兰兰立刻点头。
“好的,那你在未来的半年里,隔一周的周六或周日去我们离退休老干部住院大楼,照顾这位病人。”
林玉佰满意点头,而后将一份病人资料递给了她。
“这位病人是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需要特殊照顾?”
何兰兰不解,随即翻看了病人的资料,“退休考古学家,未婚,家人均在国外,因患脑癌住院治疗。”
“没错,赵蔚蓝同志的脑癌现已被控住下来,没再蔓延,但碍于其年事已高,留在医院继续观察最为合宜,但她忙碌惯了,不喜欢呆在医院啥都不做,所以,为了给她解闷,我们给她找了许多好学的年轻护士,向她请教关于考古学方面的知识和见闻,才好吸引着她继续留院观察。但是呢……你也晓得,隔行如隔山,即便要假装感兴趣,那也需要演技,所以,我思来想去,便向领导推荐了你。”林玉佰蹙眉解释。
而后,他又看向何兰兰,探问道:“你对考古感兴趣吗?”
“不太懂,但对历史感兴趣。”何兰兰如实说。
“对历史感兴趣就行。”
林玉佰一拍桌子,敲定此事。
“那我就不用受其他处罚了?”何兰兰问。
林玉佰莞尔说:“都说将功抵过了嘛,再说,赵蔚蓝同志并非是一个好相与的老太太,这对你来说,其实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好的,我接受这个挑战。”
何兰兰郑重点头,目光炯炯。
“涂姐,我接了病人,很急,你这边能加个号吗?”
午休前一刻,王小博匆忙带着一位女病人来到肛肠科,直接敲开了胡涂的诊室门。
“没问题。”
胡涂向邵护士示意,给这名女病人加了号,并让她坐下来检查。
谁知,她却扭扭捏捏,不敢坐,“我……我便血,还一直止不住,怕一坐下,就又要流血。”
“便血?”
胡涂眉一皱,当即起身,“进来我给你做一个指诊。”
“啊?不用……不用了吧?”
听到“指诊”二字,那名女病人很快会意,跟着不停后退,再转身开门,撒腿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