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爷爷那边出了什么事？”
等到乔檀挂断电话后，秦萧才凝眉询问，面露忧色。
乔檀摇头，说道：“倒不是白爷爷出了事，而是他们村子里出了一个毛孩子。”
“毛孩子？”
秦萧一惊，旋即又问：“是多毛症儿童患者吧？”
乔檀蹙眉说：“我猜也是，但你也晓得，山里好多人见识不多，都把那个孩子当成了怪物，就连孩子的爸爸也开始怀疑，那孩子不是他亲生的，非说要带孩子来C市做亲子鉴定。
白爷爷和村干部好不容易才把他安抚下来，又将那个孩子带到了自己家里暂住，但却搞不明白那个孩子究竟出了什么问题，这才给我打来电话求助。”
秦萧似乎听出了乔檀话里的端倪，“那孩子不是生来就是毛孩儿，而是后天才开始大面积长毛的？”
“没错，不然也不会到现在才被发现。”乔檀点头。
秦萧想了想，抬手示意：“你说说看那个孩子的情况，我大致分析一下她的具体病因与类型。是女孩子对吧？”
“对，是个小女孩，四五岁的样子。”
乔檀又点点头，将白大爷的话转述与秦萧听，“白爷爷叫她黑妞，他说黑妞从小就很黑，不过长得却可爱。
黑妞的父母是那里的原住民，父母都是正常人，而黑妞除了有点黑以外，并无其他问题，不过，她长得像妈妈，不太像爸爸，这应该正是黑妞突然变成毛孩儿以后，她爸爸才会怀疑她不是自己亲生的原因。
据白爷爷回忆，其实黑妞在三岁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多毛的现象，还是他最先发现的。”
秦萧指了指自己唇上的胡须，“是长小胡子了吗？”
“不是，而是鬓毛。”
乔檀指着自己的鬓角，继续说：“白大爷说，黑妞虽然头发又黑又密，但也不至于长出像男孩子一样的鬓毛来，况且即便是男孩子，也不会在三四岁就长出那么浓密的鬓毛，所以，他当时就觉得奇怪，感觉黑妞的毛发比同龄孩子长得快长得多。
不过，他也没太在意，后来又生病住院了，就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直至前不久，不知是谁在造谣，说黑妞越来越像猴子，怀疑她不是黑妞爸生的，才让黑妞爸开始起疑”
“黑妞的毛发呈猴脸分布吗？”秦萧又问。
乔檀颔首，“应该是，因为那些人给黑妞起的外号就是‘小猴子’、‘猴幺妹’。随着谣言越传越凶，黑妞爸和黑妞妈也闹得不可开交，非要拉着黑妞去做亲子鉴定。”
说完，她又气呼呼地埋怨：“怎么哪儿哪儿都有喜欢造谣生事的人？”
秦萧则说：“人言可畏，从古至今皆是如此。而且，造谣和文化背景没有关系，只同道德和品性有关。”
“是！”
乔檀非常赞同，就比如她那个出身不错，受教育程度也不错的前任魏俊彦。
他在造谣诽谤秦萧的时候，就完全抛弃了道德底线，甚至是法律法规。
C大附属医院状告C市头条新媒体中心，以及魏俊彦的案子已经在审理阶段，她和周围的人并未太过关注，反正有金雪在，随时能知道最新进展。
不过，魏俊彦的姐姐曾联系过她，专门向她代自己的弟弟道歉，也希望通过她向医院和秦萧致歉，更希望后者能从轻处理这件案子。
乔檀只接受了道歉，但却婉拒了其他要求，因为秦萧不告他，已是最大的宽恕。
“边吃边聊吧，免得饭菜凉了。”
见乔檀忽然发呆，秦萧将汤碗推到她面前，拉回黑妞的病情，“根据我的临床经验来判断，如果黑妞是‘猴子脸’，那么，她极有可能是先天性毳毛增多症……”
“那个字读cuì？不是读毛吗？”乔檀卒然打断。
“噗！”
秦萧失笑，“三个毛就读毛？果然应了那句话蜀人生得憨，认字认半边。”
“额……我之前看资料的时候，一直以为这字儿读毛，原来是毳！”
乔檀赧颜挠头，随即让秦萧继续。
秦萧把汤喝完后，接着说：“根据面部毛发的分布，先天性毳毛增多症有两大类型，狗脸型和猴脸型。当然，也不排除是后天性局部毛发增多症，亦或者其他类型，只有等我见到她后，才能确诊。
多毛症有可能遗传，也有可能不遗传，如果不是遗传因素，那肯定就是内分泌出了问题，有可能是雄激素水平升高、外界刺激，或药物作用。
而黑妞正处于孩童期，那么，还有可能是原发性营养不良、肠病或其他吸收不良等等原因。”
“内分泌紊乱和营养不良……听起来，得咱俩联合会诊才行。”乔檀说道。
秦萧问：“白爷爷会把黑妞带来C市进行检查吗？”
“白爷爷自然想，可黑妞的妈妈却不同意。”乔檀摆首。
“为什么？顺便可以把亲子鉴定做了，以还自己的清白呀？”秦萧不解。
乔檀不太确定地说：“兴许是面子问题吧。”
“哈？”
秦萧更加不能理解，看病和面子有什么关系。
“哎呀！他们山里的人有很多讲究，许多想法也和我们不太一样。”乔檀又道。
秦萧好奇问：“那你打算怎么办？远程帮着黑妞治病？”
“当面给黑妞治病，去一趟大凉山。”乔檀立即道。
“幺幺，老秦，你们注意安全啊！到了记得给我们发消息，哦不不，路上也随时给我们报平安。”
乔檀给刘雅秀汇报此事后，便和秦萧一道，代表C大附属医院再次挺进大凉山，为身患多毛症的黑妞治病，顺便看望一下白大爷，并帮木山和毛睿带一些东西回家里。
王小博和胡涂他们将二人送到门口，依依挥别，“老秦啊，把咱们幺幺照顾好，再带个孩子回来。”
“带个孩子回来？”
乔檀听得云里雾里，秦萧则会意点头，“我尽力。”
“嘿嘿！”
两个男人分外默契地隔空颔首，弄得一旁众人一脸莫名。
胡涂问：“你让幺幺和老秦去山里领养孩子？”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说了就不灵。”
王小博故作神秘。
“嘁！”
胡涂睨了他一眼，又拉着乔檀嘱咐了一些话后，便挥手向二人告别。
发动汽车后，秦萧笑着对乔檀说：“上回是一个人去，这次是两个人去，说不定回来的时候就是三个人。”
“三个人？”
乔檀还是懵逼。
“讨厌死啦！你和小博都讨厌。”
俄顷，她才反应过来，伸手去拍打秦萧，娇羞满面。
“哈哈哈……”
秦萧放声大笑，扭开车载音响后，开启了这趟属于二人的甜蜜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