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的饮水量有点多。”
翌日，当乔檀来给乔欢查房的时候，突然察觉到这个问题，不由皱起了眉，“你目前的身体还是有些浮肿，而且尿量也少，所以饮水量最好控制在前一日的尿量+500ML左右为宜，等到尿量增加后，可适度增加一些饮水量。”
“额……可我怎么知道前一天尿了多少啊？”乔欢挠了挠脸颊。
乔檀随即唤来当班护士，将这个情况告诉了她，然后叮嘱她每日测量一下乔欢的尿量，再做一份记录。
乔欢见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还要护士帮忙测尿量，会不会给他们添麻烦啊？”
乔檀笑着摇头，“这本来就是他们的工作，况且，只是测个尿量而已，更麻烦的事情他们都做过。”
“当医生护士真不容易。”乔欢由衷说道。
乔檀莞尔继续：“介于你的浮肿还未散去，加上血压还是偏高，在饮食方面，我会限盐，如果你吃不惯，就直接提出来，我再给你的食物里面加入一些醋、糖、葱、芥末来增加你的食欲。”
“可以增加辣椒吗？没盐味儿我不怕，可我不能少辣。”乔欢嗫嚅说。
“哈哈！没问题。”
乔檀大笑着点头，“看来，你是土生土长的C市人。”
乔欢也笑了，跟着问：“吃辣不会有影响吧？”
乔檀说：“这个倒不会，你现在主要以低盐低脂食物为主，还有就是优质低蛋白食物。”
“医生，我想问一下，你们经常都在提优质蛋白，那么，到底哪些食物才是优质蛋白呢？”
同房的一名患者忽然发问。
乔檀转头看向她，介绍说：“简而言之，动物性蛋白质就是优质蛋白质，而植物性蛋白质则是非优质蛋白质。”
“为什么呀？我怎么觉得植物性蛋白更优呢？”那人又问。
乔檀解释：“因为植物蛋白含有大量的嘌呤碱，过多摄入，会加重肾脏负担，所以，像你们这些肾病患者，应多食用诸如牛奶、鸡蛋、鱼、瘦肉等动物蛋白，在控制蛋白质总量摄入的前提下，优质蛋白的补充可以按照大豆蛋白、鱼虾类、鸡蛋、牛奶、畜肉来排序。”
“哦哦，明白了。”那人晓悟点头。
乔檀接着说：“还有热量补充也很重要，只有在能量供给充足的前提下，低蛋白食物才能被人体充分利用，所以，我们营养科在给你们搭配饮食的时候，会着重选择高热量低蛋白的食物，比如土豆、藕粉、粉丝、芋头、白薯、山药、南瓜等，而这些食物，即便在你们病愈出院后，也可以作为主选食物。”
“全都是些我不喜欢吃的。”那人蹙眉。
“噗！”
乔檀失笑，“谁叫你生病了呢？等你病愈后，就可以选择自己喜欢吃的食物了。”
“对了！”
乔檀走到那人的病床前，查看她的住院日志，而后说：“你好像正处于肾小球滤过率下降阶段，这段时间一定要防止钾潴留。”
“要怎么防止呢？”那人疑惑。
乔檀翻看完她的日志后，说：“孙医生应该有针对你这个问题在进行治疗，不过你自己也可以从饮食上注意一下，尽量规避一些高钾食物，譬如肉类、牛奶、乳酪、新鲜蔬果、葡萄干等。而其中含钾最丰富的食物有黄豆、菠菜、土豆和莴笋，动物内脏和海鲜也要禁食。”
“完了，这日子没法活了。”
听到这么多食物雷区，那人两手一摊，仰躺在床。
乔檀安慰说：“如果你实在喜欢吃肉，可以将肉食在水中煮一煮再吃，但别喝煮过肉的汤水就行。”
“真的？”
闻言，这位年近六十的病人复又坐起，像个孩童一般冲乔檀撒娇哀求：“那医生可以不可以在我的一天三餐中再加一道肉菜？拜托拜托啦！”
乔檀哑然失笑，“好吧，中午给你们安排一道蚂蚁上树。”
“好呀好呀！”
众人齐鼓掌，乔欢又说：“多放辣椒。”
乔檀看向她，笑说：“单独给你一瓶辣椒酱，可以了吧？”
“多谢乔医生。”
乔欢赶忙道谢，又趁着房中几人在谈论医院的伙食之际，悄悄拉过乔檀，小声问：“昨天来给我查内分泌的那位秦医生跟你熟吗？”
“啊？啊！”
乔檀先是一愣，而后点头，“怎么了？”
乔欢又瞄了瞄周围，将声音压得更低，“那你可以帮我问问他，能从国外的正规途径买到肾吗？”
“哈？”
乔檀懵逼，旋即惊愕，“买肾？买肾是违法的呀！”
“我晓得，我晓得。”
乔欢猛点头，跟着说：“所以才想从国外的渠道买。”
听到这话，乔檀颦眉不语，仔细打量着乔欢脸上的微表情，以判断她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认真说。
“不……不行吗？”
见乔檀盯着自己不说话，乔欢忐忑追问。
“你怎么会想到问这个？”乔檀反问。
乔欢如实说：“我听老钟说的，他说我们医院有一位姓秦的医生可以在外国的正规渠道买到肾。”
言罢，她就用下巴指了指斜对床的那名患者。
“那他又是从哪里听到这个谣言的？”乔檀又问。
乔欢摇头，“他说是听到其他人说的，这事儿似乎已经传开了，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乔檀疾言厉色地说：“这是谣言！你别信。”
“嗯嗯，我晓得了。”
乔欢急忙点头，不再多问。
乔檀想了想，又说：“如果再有人提及此事，你帮我问问，他是从哪里听来的。”
“好的，没问题。”乔欢郑重点头。
乔檀随即放缓语气，对她说：“你离换肾还早着呢！说不定呀，这辈子都无需考虑此事。别的病人情况和你一样，你不要受到他们的情绪干扰。”
“我听你的。”
乔欢再点头，觉得乔檀说得没错，她现在正处于一个病情的分水岭，稍有不慎，就会恶化，但同样，只要她努把力，就能很快出院。
想到此，她对周遭那些悲观的声音不再关注，而是全身心放在自己的治疗上。
“从国外买肾？还正规渠道？这不是瞎扯吗？”
离开病房后，乔檀依旧对此事耿耿于怀，但就是想不通怎么会传出这样的传言来，还是和秦萧有关。
“那秦萧他自己知道这事儿吗？”
“你这不是甲状腺结节，而是淋巴肿结肿大。我建议你现在就转去感染科检查，以尽快确诊。”
另一边，秦萧在为一名门诊病人检查过后，发现对方并非是甲状腺疾病。
“感染科？为什么淋巴结肿大要去感染科？我是得了什么传染病吗？”
那名年轻的女病人一脸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