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明哲保身
咘是鱼2021-02-08 14:126,145

  白芷提着热茶进来,一面倒水,一面问,“怎么样?今日审理时,可还顺利吗?”

  “顺利,简直太顺利了,”白芨转过身,拿着逗鸟的树枝就走过来,喜不自胜的说道,“姐姐,你都不知道,今儿虽说是开堂审理,但是我和小姐,全程几乎一句话都没说,最后就被无罪释放了。”

  说着,白芨的手,就不自觉的伸向了桌上的点心。

  “啪!”白芷一掌拍到白芨的手上。呵斥道,“刚喂过鸟呢,还不去洗洗手,是不是想吃鸟屎啊?”

  白芨委屈巴巴的朝白芷撅了噘嘴,但下一瞬,立马起身,乖乖的去洗手去了。

  “呵呵呵~”瑾苏捂着嘴偷乐,十分享受这样轻松的氛围。

  天快黑的时候,瑾苏正在用晚膳,听到杏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三爷,三爷,您先且慢,大小姐……”接着,便是“吱呀”一声,门被重重的推开了。

  “安瑾苏!”瑾苏起身,温婉有礼的叫了声,“三叔!”三叔阴沉着脸,坐到瑾苏对面,“啪”的一声拍到桌上,震得桌上的杯碗茶盏“叮当”作响。

  “杏儿,你们把桌子先收拾了吧,”瑾苏吩咐道,“去给三叔上茶。”三叔抬手,“不必麻烦了,我是有几句话来问问你,说完就走!”

  “三叔请问,”瑾苏抬了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要如何才肯放了你三婶?”

  “三叔此话差异,关押三婶的是府尹大人,若说要放,三叔怕是找错人了吧!”瑾苏淡定自若的说道。

  “行啦,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三婶入狱,还不是因为你说有人行刺你而起吗?倘若你去向府尹大人说明,其实是你弄错了,只不过是一场误会,那他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释放你三婶了吗?”三叔说的理直气壮,毫不心虚。

  此时正好白芷端了茶水过来,瑾苏接过来,亲自倒了茶水递上去,尽量平和的道,“三叔这个忙,我怕是帮不上了……”

  三叔瞪了她一眼,一把掀翻她刚放在桌上的茶杯,起身怒斥道,“你这小丫头,怎么亲疏不分呢,那可是你三婶,是你沫儿妹妹的生母,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呐!”

  “哼,”瑾苏后退一步,冷声道,“说到心狠嘛,三叔应该去牢里问问三婶,她怎么能狠得下心,去买凶杀我!”

  “嘁,你不是没事吗?你三婶肯定也是一时糊涂,并是不真心要害你,否则,你现在怎么还能好好的站在这儿呢?”

  “哈哈哈~~”瑾苏苦笑道,“三叔,听您这话的意思,是我活下来,不是因为空青及时相救,而是因为三婶咯?难不成,空青是三婶叫来救我的吗?”

  “哼!你这丫头,怎么油盐不进呢,真坐实了你三婶的罪名,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对咱们安家来说,又有什么好处?亏你还是相府的大小姐,做事竟这般不顾大局!”三叔气势汹汹的说道。

  “三叔,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不能因为我大难不死,就假装这件事没有发生过,要我去谎称这只是个误会这样的话,瑾苏实难从命,还请三叔体谅!”

  “你,你,真是个扫把星!哼!”三叔指着她的鼻子骂完,甩了甩袖子便气呼呼的离开了。

  白芷俯下身去捡地上的茶杯碎片,白芨则上前扶着瑾苏,愤愤不平的道,“三爷说这话,也真是太过分了,明明是三夫人心术不正,却还要小姐撒谎去救她,要换了我,指定早早的把她给休了,一了白了!”

  瑾苏抬眼看了看白芨,微微勾了勾嘴角,点头道,“你说得对!”

  折腾了一整天,原本还想早些歇息的,谁知道三叔离开没过多久,管家便亲自来菡萏院,让瑾苏去安鹤庆的书房,说是有要事找她商议。

  这么大晚上的找她,脑子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为了三婶的事!

  瑾苏吩咐白芨先歇息,让白芷跟着她去了。

  已经入了冬,夜里的风尤其寒冷,管家提着灯笼走在前头,截然不同的是,她和白芷不紧不慢的跟着。

  到了书房,管家轻轻扣了两下门,恭敬的道,“老爷,大小姐来了。”

  “进来吧!”

  里头,安鹤庆毫无温度的声音传来。

  管家推开门,转身对她说道,“大小姐请吧!”

  俩人进了屋,安鹤庆和老夫人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三叔则背着手,站在另一边,三人的神色,都显得有些焦躁。

  白芷将瑾苏的斗篷解下来,便识趣的退了出去。

  “父亲,祖母,这么晚了找苏儿来,不知所为何事啊?”瑾苏平静的问道。

  “苏儿啊,”安鹤庆抬眼与她正视,尽量平和的说道,“为父知道,这次的事白白让你受了委屈,但是当时那样的情况,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为父也是不得不同意将你送到天牢之中,暂时收押。为父相信,清者自清,这事若不是你做的,府尹大人也自会还你清白!你看………”

  “父亲,您到底想说什么?”

  不等安鹤庆说完,瑾苏便打断了他的话,并表现出没什么耐性的样子。

  “呃———为父是想说,既然你已经平平安安,清清白白的回府了,那这事儿就算过去了,过去的事,咱们就不提了。眼下你三婶……”

  听到这里,瑾苏再也不想忍了,看了一眼安鹤庆,又瞟了瞟三叔,冷声道,“父亲的意思,应该和三叔一样吧?也想让我以德报怨,去跟府尹大人解释下,谎称这是误会,然后将三婶救出来?”

  “呃——”

  没等安鹤庆开口,瑾苏又继续说道,“苏儿自幼在外长大,虽然身上流的也是安家的血,但毕竟是个没教养的野丫头,不懂得什么叫以德报怨!三婶的事,纯属她咎由自取,我——是绝不会出面救她的!”

  “哼!听听,听听,这就是你们的安大小姐,还说什么她明白事理,我看,她就是个没心没肺的野丫头!说不准,根本就不是咱们安家的血脉!”三叔过来特意在安鹤庆和老夫人面前说道。

  “苏儿啊,”安鹤庆起身,将三叔拉到一旁,并朝他摇摇头,示意他别再说了,自己则背着手,走到瑾苏面前,柔声道,“这件事啊可大可小,直接牵扯到咱们安家,咱们相府。八殿下此举,看上去在帮你,其实他全是为了他自己啊!”

  “近日太子又多番受到斥责,你三叔一直以来,都是替太子办事,八殿下对付你三婶,其实也是想趁机扳倒你三叔,以达到他折剪太子的羽翼。”

  “大哥,你跟她说这些干什么呀?”三叔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样子。

  安鹤庆抬了抬手,制止了三叔,继续同瑾苏道,“若你三叔被扳倒了,那咱们相府,再想中立已是不可能。届时,若皇上再起疑心,那咱们相府就岌岌可危了。”

  “父亲,三叔,我不过是个女子,想不了那么深,那么远。三婶的事最后如何,全按律法处置,我绝不会再插手!”

  “你……哼,看到了吧,大哥还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可人家,硬是铁了心的,油盐不进!才不管咱们安家的死活呢!”三叔嘲讽道。

  “苏儿~”老夫人听不下去了,起身走到瑾苏面前,劝道,“苏儿,祖母知道这事儿让你受委屈了,你若肯放了你三婶,等她出来,我定让她亲自给你赔礼道歉,好不好?”

  见瑾苏没有反应,老夫人拉着她的手,苦口婆心的继续道,“祖母猜想,明年开了春,你便要入宫了,到时你为妃为嫔,娘家人对你多少有些助益,所以……”

  “呵~”

  瑾苏苦笑一声,想起孔易有一句话说的非常对,这相府之中,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祖母,父亲,三叔想要从这件事里摘出来,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还有什么办法?”安鹤庆问道。

  “一纸休书即可!”瑾苏轻描淡写的说道。

  “那怎么行!我在这个时候把她休了,那我成什么了?沫儿会怎么看我?”三叔当即否定道。

  “三叔,三婶的过错,即便休一千回也不为过。即便我去谎称这件事是个误会,府尹大人就会放了三婶吗?”

  顿了顿,瑾苏继续说道,“刚才父亲也说了,这件事根本就是八殿下故意为之,既然如此,是我去说个慌就能改变得了的吗?空青当时就说了,牢里众多的人都中了迷魂香,而这迷魂香,是三婶给的!光是这一条,就不是我能帮得过去的。”

  “那,那,难道真的休妻吗?”三叔越说声音越小,越来越没有底气。

  安鹤庆也没了言语,深深的叹着气。

  “苏儿言尽于此,如何取舍全看三叔,父亲,祖母,没什么事,苏儿就先告退了。”瑾苏躬身行礼后,便离开了。

  回菡萏院的路上,不知是不是夜深的缘故,瑾苏觉得更冷了,风刮到她脸上,就像是一把锋利冰冷的刀子,透心凉的疼。

  丰曜故意抛出王氏之事,除了刚才安鹤庆说的那些,还有一点,那就是无形中让她和相府的人,更加离心离德了。这样一举多得,每一样都是他想要的,他当然不会轻易收手。否则,他大可以拿着这些事,当作是三叔和相府的把柄。

  回了相府已歇了两日,期间也就安夏雨来看过她一次,但都并没有久留,略坐坐便走了,和之前,一呆就是一整天的样子截然不同。

  为着三婶的事情,整个相府的人似乎都对她有看法,而她自己心中也有怨气,便想着不来往也罢,落个清净。

  回府的第三日,京都城下起了第一场雪,白芨倒是挺兴奋的,但因为身上的伤还未痊愈,不宜受凉,所以只能趴在窗户边上干看。

  瑾苏为了陪她,便也留在屋里练字呢。

  “扣扣扣,”一阵敲门声响起。

  “什么事?”屋里的白芨问道。

  “白芨姐姐,金小姐来了,”杏儿的声音传来。

  瑾苏看了看白芨,俩人对视时,她微微勾起嘴角笑了笑。

  转而立马放下手里的笔,亲自上前开了门,招呼道,“哎哟哟,你可真会挑,早不来晚不来,专挑这大雪的天来。”

  “嘿~,没听说吗,贵人都是踏雪而来的!”金若霖笑着应道。

  瑾苏迎了金若霖进屋,“快些进来烤烤火,暖和暖和。”

  进了屋,金若霖的丫鬟便随手解开了金若霖的斗篷,然后退到了一旁。

  拉着金若霖坐到炭盆旁,又亲自提了炭盆上的茶水给她倒了一杯递过去,“快喝口热的,暖暖身子。”

  然后又倒了一杯,让白芨给金若霖的丫鬟送了过去。

  “来,你也喝杯热的吧,”白芨道。

  “不不不,奴婢不敢,”那丫鬟连连摆手,就是不敢接过白芨手里的热茶。

  “采萍,你就拿着吧,无碍!”金若霖轻声说道。

  那个叫采萍的丫鬟略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接了过去。

  “你的事儿我都听说了,抱歉,我没能帮上忙。”金若霖有些歉疚的说道。

  “没事,都过去了,再说,这样的事,你一个闺阁女子,又能怎么办呢?”瑾苏平静的说道。

  “是啊,许多事,都碍于我这女子的身份!”金若霖无端端的叹道。

  瑾苏拉过金若霖的手拍了拍,安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想去牢里看我的事,我都听说了。还有你带去的吃食,我也都收到了。最重要的是,你的一片心意,我都明白。”

  金若霖去天牢看她的事,她是听丰曜说的,当时她已经昏睡过去,又被接到外面去了,所以狱卒们自然是不敢放金若霖进去的,俩人便没能见上面。

  “你这么说,倒叫我怪不好意思的,”金若霖柔声细气的说道。

  突然,金若霖像是想到了什么,吊着眉毛,眉飞色舞的说,“哦,对了,有件事,今日过来,除了看看你,还有件大喜事要告诉你。”

  “什么大喜事啊?”瑾苏问。

  “之前你不是想让我大哥迎娶夏雨吗?呵呵~你猜怎么着?”

  “怎么样?”

  “他说夏雨温婉可人,甚是合他心意,只是这眼看就要过年了,诸事繁杂,暂时还顾不上,等过完年,就正儿八经的上门求亲!”金若霖兴奋的说着。

  瑾苏也笑呵呵的点头应着,“我猜,这里面肯定少不了你的功劳吧,我先替夏雨多谢你了,多谢~”

  说着,瑾苏便拱手作揖,一副十分虔诚的样子。

  “少来,以后咱们就是亲戚了,还这么客气做什么?你若真想谢我,倒还真有个不情之请,”金若霖拉着瑾苏的手说道,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说看,只要是我能做的,义不容辞!”瑾苏爽朗的应道。

  金若霖左右为难,犹豫了半天,也没说出半个字。

  瑾苏倒是急了,追问道,“怎么啦?到底什么事啊,让一向落落大方的你竟如此扭捏,这里没有旁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唉,好吧,”金若霖叹了口气,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我母亲有身孕了………”

  “噗——”白芨嘴里的茶水一下就喷了出来,让金若霖的话戛然而止。

  瑾苏看了一眼白芨,白芨拿着手帕捂着嘴,连连道歉,“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我,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一时喝得急了些。”

  “嗨,不怪她,我母亲一把年纪了还有身孕,的确是匪夷所思了些,”金若霖通情达理的说道。

  瑾苏想了想,平心静气的说道,“以伯母的年纪,确实已不太适合生养,但也并非完全不可以。”

  “真的吗?”金若霖有些高兴,仿若看到了希望,拽着她的手,激动的说道,“你是大夫,若你说可以,那肯定是可以的。”

  “呃,但风险肯定还是有的,毕竟生孩子,就是走一遭鬼门关,有太多的不确定在里头。”瑾苏补充道。

  “我父亲也是这么想的,虽然舍不得,但并不太赞成母亲生下这个孩子。所以,我想,能不能让你师傅替我母亲照料这一胎,这样,我们多少可以放心些。”

  “原来如此!”瑾苏意味深长的感叹道。

  “行不行的,你倒是给句爽快话呀,这么看着算是个什么意思啊?”金若霖急赤白脸的追问道。

  “行,怎么不行啊,你都咱们马上就是亲戚了,这怎么能不行呢,你放心吧,明儿我就跟师傅说一声,让他务必尽快到金府去看看。”

  “嗯,这还差不多,哈哈哈~~”俩人会心一笑。

  金若霖和瑾苏相谈甚欢,俩人都酷爱书法,聊完正事儿,又一起研究了半日的书法字帖,直到天都快黑了,金若霖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正如她说的那样,当日夜里便给孔易写了一封信让白芷送过去。眼下这个时候,她自称在菡萏院休养,实在不便亲自露面。

  又过了两日,安夏雨还是到菡萏院找她了。

  “长姐~”

  “来啦?”瑾苏眼皮都没抬,自顾自的练着字。

  安夏雨进来,径直走到瑾苏正在练字的书案旁,酸溜溜的道,“都什么时候了,长姐还有闲情逸致练字?”

  “怎么啦?”

  “三婶,呸——”安夏雨意识到错误,立马改口道,“王氏,王氏之案今日有结果了,流放塞外!非死,不得入关。”

  听说她谏言后的第二天,三叔便将一纸休书送到了天牢,并当着府尹的面儿亲自读了一遍,而且,还找了同宗叔伯,将王氏的名字,彻底从安氏族谱中抹去。

  这般雷厉风行,干净利落,反倒让她觉得更心寒!

  “咎由自取!”

  瑾苏冷冷的叹道。

  安夏雨附和道,“是,长姐说得对。”

  “你也觉得是我心太狠了吗?”瑾苏问道。

  “不不不,”安夏雨连连摆手,“我是赞同长姐的做法的。”

  “哦,对了,近日我看府里的人整日都忙忙碌碌的,这是要做什么呀?”

  “年节快到了,府里的事情越来越多,自然就忙碌了。不过,过几日祖母要带咱们去潍城,听说公主也要跟去,所以,很多事,都得提前安排好。”

  “哦,”瑾苏淡淡的应道,然后放下了笔,俩人一块走到火盆旁边坐下。

  “长姐,”安夏雨突然拉住她,愁容满面的问,“长姐也会一起回潍城祭祖的吧?”

  “怎么这么问?”

  “我私下里听祖母和父亲说,打算让你留在府里,说是怕你劳累。”

  “呃,也好吧,我是无所谓的。”瑾苏道。

  “长姐~你也一起去吧!”安夏雨好声好气的说道。

  “为什么?”瑾苏不解。

  “呃——呃——”安夏雨犹豫了好一会,才鼓起勇气说道,“我听说那个唐荣舒也要和咱们一起回潍城,我怕……”

  “唐荣舒?他也回去祭祖吗?”瑾苏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那天无意间听公主说了这么一句。我好怕,到时候发生什么事,我一个人应付不来。长姐,你就跟我们一起回潍城吧?”安夏雨说到后来,竟变成了哀求。

  “你和唐荣舒的事儿,父亲不是还没答应吗?即便是公主,应该也不会允许他乱来吧!你只要时时刻刻跟着祖母,应该出不了什么事的,放心吧,啊!”瑾苏安抚着。

  可安夏雨对这样的回应并不满意,拉着瑾苏的手,焦急的说道,“长姐~求求你了,你就当是给我壮壮胆,好不好?”

  瑾苏想了想,前两日金若霖才说她大哥年后要来提亲,倘若这时候真出了什么意外,到时候也不好交差。

  毕竟晋妍公主这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多少她也算是领教过的。

  “呃,”犹豫了一会儿,她终于点头道,“好吧好吧,明日我便厚着脸皮去找祖母,让她允许我跟着回潍城!”

  “嘿嘿嘿~放心吧,只要你开口,祖母肯定不会拒绝的!”安夏雨满意的笑了笑,一双眸子里,还闪烁着些许泪花,不知是着急的,还是感动的。

  原本还想着将金家大公子年后准备来提亲的事儿告诉安夏雨的,但是看她为唐荣舒的事儿如此心烦意燥,又担心她说漏嘴引来风波,所以瑾苏至始至终都没有提及此事。

  安夏雨走后,瑾苏叫来白芷,吩咐她去彻查了唐荣舒一家和潍城之间的关联。正如安夏雨担心的那样,她也认为,天下没有这么巧合的事儿。

继续阅读:第一百五十二章 坦言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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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路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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