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邵君扭头看,他都感受到厉成玦的脸色沉了下来。
并听到他声音冷硬地说:“她有男朋友了。”
邵君闻言轻笑一阵,视线缓缓地落在他身上,玩味地问:“是因为她有男朋友了。”
“还是因为,你喜欢她?”
邵君清楚地看到厉成玦瞳孔一阵收缩。
随后一道阴森锋利的视线扫了过来,“你回到国内水土不服,脑子冒泡了?”
换作别人会被这样的眼神盯到毛骨悚然,可知悉厉成玦的邵君再明白不过,他这是被踩到痛脚了。
“我只是问一下,犯不着这么激动。”邵君勾唇道。
厉成玦冷哼一声,并给予一记警告的眼神,“你今晚到底在试探些什么?”
从邵君主动问及白露信息时厉成玦就起了疑心,只是没开口问罢了。
“我没试探什么,反倒是你,我不过是想认识一下她,又没说要追她。这么敏感做什么?”
邵君的反问让厉成玦一阵哑语,仔细一想白露确实不是邵君喜欢的类型。可刚刚听到邵君想认识白露时,他心下没由得紧张,非常抵触将她介绍给邵君。
因为他觉得,如果邵君真的换口味了想追白露,他不认为白露抵挡得住邵君。
不对。
他为什么要担心这个?
邵君望着厉成玦陷入了一阵沉默,便轻笑摇了摇头,不再和他兜圈子,“是因为她长得像谭予璐么?”
这是厉成玦喜欢上她的原因吗?
厉成玦早已褪去了年少时的青涩懵懂,在邵君的注视下,他卸下了自已一直以来的伪装。
不肯承认自已喜欢上白露。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也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不知不觉间被她一颦一笑所吸引,也许初识是被她那张酷似予璐的脸吸引,但相处下来,他比谁都清楚,白露一点都不像予璐。
甚至难以启齿地不愿承认,她比予璐更吸引自已。
邵君见车正好路过一家酒吧,“喝一杯?”
厉成玦虽不语,但还是把车开进了酒吧跟前。
昏暗的灯光与酒精的麻痹让人放松神弦,在信任的人跟前,厉成玦难得吐露自已的真实想法。对白露产生感情,让他觉得对不起死去的予璐。明明白露和别人在一起是最正确的办法,可他就心里躁得慌。
邵君听完后失笑,“你就是自找罪受。”
“和她一起那人怎么样?”
厉成玦闷了口酒,想起了给白露捋头发的黎慎行,他不情愿地给出评价,“凑合。”
“和你相比呢?”
厉成玦不满地瞅了他一眼,“自然没法比。”
虽然他觉得黎慎行那人品行凑合,但想和自已比,还差得远。
邵君见他口气自大得很,就给他讨点瘪吃,“那你怎么抢不过那人?”
厉成玦一口气憋在胸中,继而又闷了一大口酒,“那是我不稀罕跟他抢!”
他真要出手,哪轮得着那个姓黎的?
“不稀罕,你刚酸溜溜地看人干什么?”
厉成玦:……
他真怀疑邵君到底是不是他兄弟了,尽挖他的苦。
邵君见厉成玦的眼神都快要把自已瞪出个洞了,便端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下,“既然你都说了那人不如你,那他怎么能比你给那姑娘更好的归宿?”
厉成玦碰杯后便轻哼一声,“你这说得不道德,我不干挖墙脚的事。”
“挖墙脚?我看未必。”
邵君抿了一口酒,语气幽幽地说道。虽然白露与那人看似亲昵,但作为旁观者的他明显感受到他们之间的距离感。
厉成玦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邵君则是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态度放缓点,那姑娘不欠你的。还有,也别净觉得亏欠谭予璐,你该尽的义务和责任都做到了。”
“以前谭予璐在世时有些话我不方便说,但如今她人不在了,作为兄弟,我还是要问你一句。当初你溺水时谭予璐若没救你,你会同意与她订婚么?”
“不要把责任错当爱情。”
邵君的一席话让厉成玦陷入了深思,即使回到家中,他思绪仍处于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