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露儿的好朋友鹤西俞,这几天到这边玩一下,刚刚是他送月月回来的。”厉成玦简洁地介绍着。
厉世宜探究的视线在鹤西俞身上来回着,好一会才说:“谢谢你送我家月儿回来。还有今晚月儿冒昧打扰了你的事情,容我替她向你道一声歉。”
“没关系。”
鹤西俞礼貌淡然的反应让厉世宜微眯起了眼睛,她侧头问白露,“露儿,你这位朋友这么优秀,应该有家室了吧?”
白露倍感尴尬,但还是如实回答,“还没有。”
“哦。”
厉世宜虽是这么应着,但眉头却锁得愈紧。她视线落在鹤西俞身上久久挪不开,“鹤先生是吗,恕我冒犯说一些话。我女儿正值青春期热衷尝鲜,这会可能对你表达了些喜爱情感,但希望你不要当真,也不要给我女儿一些误导的信息。”
话一落,空中弥漫的气氛变得更尴尬紧张。
白露率先沉不住气,“厉阿姨,西俞他不是那样的人。”
“露儿,我也想相信你的朋友。但你我同为母亲,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不安。换句话说,我想你也不希望初夏嫁给一个年龄能当她爸的人吧?我知道鹤先生优秀,但他们发展空间不同,未来要走的方向也不同,但月儿正值升学期,一旦在他这栽了跟头,谁来为我女儿优秀前程负责?”
厉世宜从来就是一个理性大于感性的人,以她女儿这般优秀的条件,必须匹配与之优秀的伴侣才算不枉终身。而眼前的鹤西俞除了相貌便一无是处,实在配不上她优秀的女儿。
白露自然明白厉世宜的想法,但她曲解着鹤西俞的为人让她有些打抱不平,她尽可能端正心态想为鹤西俞说话,但鹤西俞淡淡开口:“阿姨您放心,我对您女儿并无半点想法。”
厉世宜脸色微僵,“嗯,希望你谨记这句话。”
说完便转身离开。
厉成玦跟着下楼送厉世宜出去,白露则留在原地陪着鹤西俞。待厉世宜身影走远后,白露才开口:“厉阿姨其实人挺好的,可能这次事对作为母亲的她冲击有点大,所以才会说这些话。”
鹤西俞轻点头,“嗯,我理解。”
白露也知道像鹤西俞内心温柔又善良的人断然理解厉世宜举止,但理解不代表不会委屈啊。平白无故地遭人恶意揣测,这滋味搁谁身上都不会好受。鹤西俞性情内敛,既不会主动与人谈及起自已感受,也抗拒他人去探究他的内心世界。即使白露与他亲如家人,也鲜少能有和他谈心的机会。
鹤西俞一脸淡然的样子让白露把话哽在喉间,两次启唇都没能说出一句像样的话,最终白露还是放弃了多余的安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事情都会好转起来的。
鹤西俞回以浅淡一笑,“小朋友就交给你了,我回酒店住了。”
“好。”
白露送鹤西俞出了门,转身却看到厉成玦裹着被子准备在客厅沙发上躺下。他将近一米九的身躯蜗居在沙发上显得十分拥挤,让人看着也有点可怜。这时厉成玦的视线与她对视上来,他读懂白露眼神的意味,便勾唇一笑:“既然可怜我,今晚就陪我在客厅休息吧。”
夜深人静时刻总能让人心平气和,白露这会被调侃也不觉得恼,还罕见地回驳他的调侃,“我睡哪,茶几吗?”
“咱俩挤一挤。”
白露轻哼一声,“我脚刚好,可不想又扭伤了。”
厉成玦嘴角上扬,勾勒出迷人的弧度,“那明晚再回我房间挤一挤?”
这下白露扛不住招了,她没好气地横他一眼,“挤你个头。”
她是一时脑回路出问题了才会跟厉成玦“过过招”,她怎么就忘记了厉成玦是个表面高冷内在实则是鬼话连篇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