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回到家正好碰上在玄关换室内鞋的厉成玦,他抬头见是白露,一贯冷不见底的眼眸随即回缓过来,“老婆,累么?”
在这一刻,他似乎褪去所有身份标签,只落得一个普通平凡而对妻子贴心关怀的丈夫。明明同住一个屋檐下,白露似乎第一次见厉成玦当她面换鞋,这种起居日常的举动让白露一阵错觉,仿佛他们已老夫老妻多年。
“老婆?”
厉成玦疑惑的轻唤将白露拉回思绪,她才反应过来一般瞪了他一眼,“别老婆大老婆小的,叫我白露。”
白露说完就弯腰换起高跟鞋,她边换边说:“我准备和……”
站着换鞋重心不稳,她眼看要往旁倾斜一边去,厉成玦及时扶住她。
她倒在男人结实的臂弯里,鼻间传来男人好闻的味道,头顶响起他磁性沉着的声音,“和什么?”
男人温热的气息撒在她耳畔,昨夜的情景再现脑海中,白露脸颊飞快浮起一抹红晕,连同耳根子都被染红。她迅速和厉成玦拉开距离,可因为动作过大,一下子给扭到了脚。
足踝传来一阵钻心的痛让白露吃痛地闷哼一声,身上的力气霎间被人抽走一般,软绵绵地重新倒在厉成玦怀中。
听到怀中人儿的痛呼,厉成玦忙将她稳住,看到她脚踝保持着不自然的姿势,迅速会意发生了什么事。
他将白露打横抱起来,大步往客厅迈去。
厉成玦将白露放置在沙发上,并吩咐佣人将冰袋与毛巾取来。
白露被自已一系列的蠢操作弄得又尬又羞,又是摔又是扭的,这让旁人看完全就是她故意在厉成玦面前装柔弱啊!
她忽然想起之前那位寺庙大师曾说过的话,她今年会大小灾难不断。这算不算其中的小灾难啊?
白露羞愤地捂上脸庞,她此刻恨不得躲进个洞里再也不要出来了。厉成玦误将她的羞愤当作是疼痛到快受不了,便轻声安抚:“再忍忍,很快就不痛了。”
事发很突然,她一连接二的蠢举动却没让他有半点无语,首位反应竟不是责备她马虎大意,而是关心呵护她的情绪。这细心体贴的举动让白露内心百感交集,至少这会儿她对厉成玦抱有感谢和愧疚之意。
她尴尬地看向厉成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给你添麻烦了。”
厉成玦将外套脱下,这样方便他一会检查白露的伤势,在听到白露饱含歉意的话后会心一笑,“我倒希望你是故意的。”
白露闻言一怔,这会儿更觉不自在了起来。
佣人将厉成玦所说的东西都拿了过来,佣人想为白露敷脚,厉成玦却接过毛巾冰袋,打算亲自为白露敷上冰袋。
白露见状很是着急,“不用了,我来就好了。”
她穿鞋走了半天,这会才刚脱鞋还没去洗脚,一想到要让厉成玦捧着她脚敷冰块她就更尴尬了。
眼看她挣扎着要翻身起来,厉成玦就摁住她肩膀,声音难得染上些严肃,“别乱动,小心伤势加重。”
白露在他的控制下安分了下来,但心情还是又急又羞,“我自已敷就好了。”
厉成玦却像没听到一样,自主捧起她的脚踝,细细检查起伤势程度后才将毛巾包裹起冰袋,敷在了白露的脚踝上。
看着他屈身在眼前,仔细耐心地为自已包扎伤势的模样,白露心底浮起怪异的情绪愈深。那种复杂、矛盾的感情快将她捣鼓晕透,她似乎没法能与厉成玦保持绝对距离,这样一远一近的距离才最让人备受折磨。
每次她狠下心要与眼前的男人划清界线时,他总能不经意间动摇她的决定。
长长的毛巾就被厉成玦三两下包扎成完美的形状,既能很好地冰镇白露的伤势,又不让白露觉得脚边累赘。
“这两天就先待在家好好养伤。”
面对厉成玦的叮嘱,白露也只是轻声应允,但也不忘道谢,“谢谢你,厉成玦。”
她的道谢马上引来厉成玦暗示的眼神,“真谢谢我就别叫那么生疏,我看老公这称呼就挺不错。”
白露:……
这人怎就那么会趁火打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