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虽然感到头痛,但还是耐心解释:“那是因为在这里能得到他对孩子的保护,谭小姐,你先淡定一下情绪好不好?”
谭予璐跪在地上情绪崩溃地落泪,“我怎么淡定?白小姐,能不能请你说话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我现在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家人不让我工作,减少我外出机会,他们嘴上说着让我休养,但其实就是嫌我脏了,觉得我的存在是给家里摸黑,觉得我活着还不如在当初死了算了。”
“你说我现在还剩下什么,除了成玦,我真的一无所有了啊!不像白小姐你拥有一切,即使你离开成玦,你还是可以遇到其他人重新成家立业啊!”
白露本同情着谭予璐的遭遇和现况,但她说出来的话真是让人越听越觉得困惑。困惑她怎能把这些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好像她可怜别人就必须让着她一般,应了那句典型地“我惨我有理”。
“谭小姐,我再重申一次我没有想与你抢厉成玦。他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我说让给你就可以让给你的,更何况我根本没权利资格去说让。你应该通过自已努力去争取这段感情,这样你们感情才会长久。另外也请你不要再说些让给你的话了,假如我和厉成玦此刻是相爱的,难道我还要忍痛割爱成全你吗?”白露腔调严肃。
若不是她认清自已和厉成玦不会再继续,现在还真就不能心平气和跟谭予璐说这些话。
可谭予璐的语气依然理所当然地反问她,“不然呢?”
这下白露真就没话说了。
她望着眼前跪坐在地上的谭予璐,心里清楚再和她聊些什么那都是多余的了。但任由丢她一人跪坐在那也不是办法,自已去扶她吧她又不肯,白露心底寻思着多叫两个佣人合手把她拎起来。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厉成玦的声音,“怎么……”
他后面的话在看到跪坐在地上哭泣的谭予璐后瞬间没声,他越过白露大步走向谭予璐,途中还因为走得太快不小心撞了白露一记肩膀,白露当场吃痛地皱起了眉毛。
“予璐,你怎么了?”
厉成玦皱着眉要扶谭予璐起来,谭予璐却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地说:“成玦,我,胃痛。”
厉成玦闻言想像上次一样从她身上找胃药,但发现她随身没有带药。
紧急状况下只好公主抱起了谭予璐,把她抱回自已房间放置在柔软的大床上,随后把私人医生给叫过来查看情况。
在医生来之前厉成玦脸色阴晴不定地站在原地,白露也随后跟上来看一下情况。她心里觉得奇怪,刚刚谭予璐虽然情绪崩溃,但看她身体情况是好端端的,怎么厉成玦一来她就胃痛成这样,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白露刚心起疑惑,突然发现一旁的厉成玦一直盯着自已。
她皱了皱眉,“看什么?”
厉成玦轻抿一下嘴唇就别开脸,“没什么。”
他刚进来时看到的是谭予璐跪坐在地上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白露却冷漠地站在边上看,从她举动上看并没有要去扶的意思。
他觉得这不符合白露的性格。她明明对谁都很善良,可为什么对予璐……
厉成玦正想得入神时,一旁的白露忽地问:“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扶她?”
他闻言神情掠过意外,像是在惊讶白露为什么知道他想问些什么。
白露望着他神情变化便了然,她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她本想轻描淡写一句解释,却没想到话说出了口后心情却有些苦涩。
“当时她还没胃痛。”
厉成玦听到她低沉的声音心一紧,迅速解释道:“我没有不信你的意思,只是想问一下。”
白露摇摇头,“你不用向我道歉,你存疑也是正常的。”
无非就是不够信任。
其实若这么看,厉成玦和六年前似乎也没什么变化,依然会相信眼前所见。但硬要说有变化,也不过是从曾经一口笃定变成了摇摆不定的狐疑。这会要不是她眼尖指出了厉成玦心中的存疑,这事情放他心底也不知会发酵成怎样的局面。
今天还算无痛关痒的一件事,若然此刻发生的事情还要再严重,恐怕不是她轻描淡写一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事情了。
曾经的她迫切想要解释,可如今的她已疲倦于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