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被逗笑,她明白Bill的一番好心,便不再推脱,“谢谢你,Bill姐。”
接下来两天白露都去医院探望黎慎行,黎妈妈一开始让她别那么客气,但见白露是诚心诚意来照看后便作罢。
在陪护黎慎行的这段时间里,黎妈妈与白露的关系拉近了不少,她越接触白露,就越觉得这个女孩实在,与唐雅雅口中所描述的人毫无瓜葛。
“以前慎行脾气又臭又倔,我看他现在的脾气好转是与你有关。”黎妈妈捂嘴偷笑着说。
白露听了有些意外,“怎么会呢,慎行给我的感觉一直都是好脾气的人。”
黎妈妈却努了努嘴很不赞同地说道:“小时候的就不说了,他青春期的时候啊……”
“妈。”
一道虚弱的声音打断了黎妈妈的话,两人诧异地转过头看向病床上的黎慎行,他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却挂着一丝浅浅笑容吃力地说:“说我什么坏话呢?”
“儿子!”
黎妈妈激动地走到他跟前紧紧握住他的手,“你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哦不,我先去叫医生!”
话落就急匆匆走了出去唤医生过来。
白露默默地端了一杯水过来,并且拿出了早有准备的吸管一同递给他,“喝口水吧。”
黎慎行干渴得说不出多余的话,刚黎妈妈的一通问话他都没力气答上,如今白露递给的吸管如生命之水般,黎慎行含着吸管吸了大半杯水。
“咳,咳咳。”
黎慎行一时呛到了,咳嗽时胸口传来的疼痛让他蹙紧了眉头。
白露心揪得紧紧的,忙伸手给他顺一下胸口,“慢点!你还好吗?”
黎慎行感受到隔着衣料的一阵触摸,疼痛竟如奇迹般消失。他舒缓了眉毛说:“好多了,谢谢你小露。”
一声道谢让白露如鲠在喉,明明该谢的人是她啊。
随后医生和黎妈妈都进来了,白露便收回了手,黎慎行感受到胸口失去了一阵触摸,竟让他有一阵怅然若失。
医生检查完情况后说:“身体恢复得很好,目前只需要伤口每天换药以及打吊滴,静卧半个月就能下地了。”
待医生走后,黎妈妈就坐在黎慎行身旁念叨了许多话,黎慎行都是含笑听着。他看着黎妈妈说到动情之处时,便低声说:“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黎妈妈拭去泪水,“算了,没事就好。”
话落看到自已儿子的眼睛往白露身上看去,她便明了什么情况,找了个借口离开让两个年轻人独处。
黎妈妈一走,黎慎行便说:“小露,不要愧疚。”
白露虽一直默不吭声,可她脸上浓浓的愧疚之色紧牵着黎慎行的心。
“这是我自愿的,再说,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医生不是说了,静卧半个月我就能下山打老虎了。”黎慎行努力地想逗她笑。
却没想到越逗,白露就越愧疚。
她头埋得低低的,声音已染上了哭腔,“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首先保护好你自已。”
“小露,看着我。”
黎慎行敛下语气的笑意,满是认真地望着她说:“那一刻,我觉得你比我自已更要重要。如果当时我没把你拉过来,如果现在躺在床上的是你,我这辈子都原谅不了我自已。所以希望你尊重我的选择,不要再为这件事耿耿于怀了。好吗?”
白露怔怔地看着他,内心涌起的感动与愧疚混杂在一起。两人对视片刻,白露沮丧地垂下头,“我……做不到。”
黎慎行被她沮丧如小狗般的模样逗笑,本想转移话题时,他忽然有了一个卑鄙的想法。
望着她狭长浓密的睫毛,黎慎行喉间不禁滚动,像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气,他便问:“你真的很愧疚吗?”
白露诚实地点点头。
“如果我让你做一件事,你愿意吗?”
白露几乎一口答应,“愿意。”
她毫无防备的反应让黎慎行心生罪恶感,愈发觉得自已卑鄙。可渴望抵过了罪恶,他清楚地知道,自已和白露的关系一直徘徊不进,就是缺少助力。
而现下,就有最大的助力。
黎慎行嘴唇微启,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那,你做我女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