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成玦也没想到厉耿介会倒下,备受秦阳嘲弄后,他只是看了秦阳一眼,便上前去处理一场闹剧。
厉耿介有高血压,当时血压一下子增高直接被气倒了。还好私人医生处理及时,这场意外没对他生命构成威胁,但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都要静养休息,不能再有这样过激的情绪波动。
厉世宜费了好大劲才将场上的混乱给压下,她上一秒还满是歉意地和众人道歉,下一秒回到房中就对厉成玦高声怒斥,“你还是小孩子吗?什么场合该说什么样的话,你难道不知道吗?那是你父亲!你忍一忍,吃一点亏怎么了?非要争个高低是不是!?”
即使性子再沉稳的厉世宜也被厉成玦今天这些话给气坏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厉成玦安静地接受着姑姑的斥骂,从他的反应和表情上,也看得出他有在反思自已行为。
厉世宜大力地揉着紧锁的眉头,好在厉耿介脱离了生命危险,若不然,厉成玦这辈子都得背上逆子这外号了!
她怒斥完厉成玦,视线又落在了白露身上。虽然这件事白露不曾说过一句话,但她仍忍不住去责怪白露。她不相信侄子会无缘无故地坚持要让孩子姓白!即使这不是白露的本意,不是白露所要求的,可白露为何不去劝成玦放弃这事?
她觉得白露是一个很知轻重的人,但这次的事情让她对白露很失望!
厉世宜蹙着眉看白露,好一会后徐徐开口:“白露,这件事你也有责任。”
白露没有说话,但也默认着厉世宜的话,整件事她虽然冤枉,但或多或少也有责任。就根本、最直接的,若不是她,詹云川也不会出现到这里来。秦阳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更不会来临乱插一脚。
可厉世宜才说了白露一句话,厉成玦就沉不住气替白露说话,“这事和露儿没关系。”
所以,别怪她。
厉世宜把他骂得狗血淋头,也没见他皱一下眉。现在不过是问起白露的责任,语气都还是平和的,厉成玦却急得沉不住气了。
厉世宜知道白露对他很重要,但真就没想过已经是估算不出来的份量!
“你,唉。”
一时间厉世宜真就没话说了,她伸手拍了拍额头,她怕自已再说下去连着自已也气倒了。
厉世宜眼神复杂地看了白露一眼,随后就转身离开。
她现在真的很担心这个现状,侄子将白露看得太重要了,她不免害怕哪天白露勾勾手指,侄子就将公司拱手相让给白露。若是这样,她是不是该向上天祈求白露不是个贪欲的人?
待厉世宜走后,白露没忍住问他:“你干嘛?”
从刚刚到现在,他一系列的操作都让她很是不解,甚至不认可他这样的做法。
俩孩子也安顿回家了,因为接下来不知道还要承受怎样的暴风雨,厉成玦的举动是不是等于和他爸彻底撕破关系了?
厉成玦往沙发上一坐,眼神难得露出放空的神态。
一向睿智冷静的男人此时也有些摸不着自已的举动了,他只知道,与白露沾上关系的事情自已的情绪已不受控制。
得不到回应的白露继续追问,“孩子不改姓的事情不过是一件玩笑,你怎么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厉成玦做事从来就不是不计后果的人,可他今天的行为她实在解释不出个因为所以来。
眼前的男人却沉着声音说:“不是玩笑。”
白露哑语,“这怎么会不是玩笑呢?难道你真的要因为这个事情和……”
“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从来就不是玩笑。”
厉成玦说完深深地吸了口气,他英俊帅气的脸庞流露一丝迷茫与困惑,“我不想再做让你失望的事情了,一点儿也不想。”
他的行为与多年受到的精英教育正激烈地搏斗着,理性告诉他这一切都很不合理,很不应该,偏偏他就做了与理性违背的事情。他甚至不知道,自已这么做是对是错,甚至,值不值得。
白露发怔地看着他,好一会后回过神来,她慌乱别开了脸,声音不自然,“干什么啊你,说这么肉麻的话,一点就不像你。”
厉成玦抬头看到她那白皙的耳垂染上了红晕,便知道,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