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狠狠朝李玉一挥，可怜的李玉结实挨下这一拳。
厉成玦揍了李玉一拳后就倚靠在床头上，腥红的眼睛警示着不要招惹他。白露与李玉对视一眼，决定先让厉成玦自已躺着，毕竟谁都不想这个时候招惹他。
李玉本想收拾地面的狼狈，但白露先一步递毛巾给他，说：“我来收拾就好，你先擦擦鼻子。”
李玉才得知自已鼻子流血了。
他接过毛巾捂住鼻子后，白露边收拾边问：“厉先生怎么喝这么醉？”
认识厉成玦这么久，头一次见他喝成这样。
床上的厉成玦喜怒不定，李玉想到后半夜都得让白露照顾他，为了“安全”着想，李玉如实奉告：“今天是谭小姐的忌日。”
白露收拾蛋糕的动作一顿，她才意识到自已今晚的举动有多不妥，难怪厉成玦刚回来会发那么大脾气。
李玉待到厉成玦休息下后才走的，那时已是凌晨三点半。白露今晚睡沙发，关了灯后，偌大的房间陷入了一片寂静。
白露合上眼才刚有点睡意，她就听到厉成玦痛苦的闷哼。白露以为他哪里不舒服，就起身走到他跟前，才听清了他的低语：“予璐，对不起……”
看着他因痛苦而紧蹙的眉头，白露感到心里不是滋味。她不喜欢他皱着眉头，她喜欢看他意气风发时飞扬的神色，喜欢看他笑起来时变得温和的眼眸，喜欢他……
白露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抚平他的眉头，小心翼翼地想拂去他心中的痛苦。
忽然一双大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唯恐她会消失一般。他额头抵在她的手背上，白露还以为他醒了，直到一颗滚烫炽热的液体滴落在她手背上，以及厉成玦带着哽咽的声音：“对不起，都是我……”
白露觉得心被人重重地揍了一拳。
很闷，很痛，很难受。
待白露回过神时，她的手已经温柔地覆盖在他手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她看到厉成玦因痛苦而微颤的睫毛，他一声又一声地低唤着：“予璐……”
白露鼓起勇气回应：“我在。”
话落，她明显感受到厉成玦痛苦的气息明显减缓。但是握住她的手愈发紧，仿佛在确认她话的真实性。白露放柔了声音，“不是你的错，所以你不要自责。”
“我从未怪过你……”
渐渐地，白露感受到他手的力度变小，气息也逐渐变得平稳。白露以为他要睡着了，正准备抽回手时，却对上了他那双冷静、沉着、甚至是布满厌恶的一双眼睛。
白露心跳慢了半拍。
惊慌、失措、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感到脑袋一片空白，耳边嗡嗡直响，“厉先生……”
“谁允许你这个时候假冒她？”
他伸手捏起了白露的下巴，巨大的力度捏得白露一度以为下巴要被捏碎！但她顾不上疼痛，一心着急着想解释：“我看你很难受，所以就，对不起……”
“难受？”
厉成玦像听到什么蹩脚的笑话，发出一声嘲弄的冷笑，“怎么？难道你喜欢我么？”
他审视般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她，她慌张地想说不是，却发现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喜欢厉成玦？
白露茫然地想着。
厉成玦平时明明对她那么凶，她怎么会喜欢他呢？可如果不喜欢，为什么此刻被他用那样厌恶鄙夷的眼神看着，心会那般作痛？
她哑了声，似是默认了厉成玦的话。
厉成玦缓缓松开了她，眼中的冷漠渐深，“白露，认清你自已。”
“不要痴心妄想些不可能的事情。”
“你不过是一个替代品！”
白露觉得此时如小丑般可讥，她早就知道自已和厉成玦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为什么她还是禁不住被他吸引呢？说白了，还是厉成玦偶尔对她的温柔让她产生错觉，让她混淆了之间的界线，却忘记了厉成玦对自已所有好的一面，不过是因为她顶着那张酷似她人的脸。
如果不是这张脸，她连和厉成玦说上话的机会都没有。
白露嘴唇微颤，声音若蚊蝇，“对不起。”
“我以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