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世宜顿住脚步,再回过头看向蒋月时眼神已充斥不耐和冰冷。
“蒋月,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气氛戛然紧绷到了极点,白露和厉成玦都伫在一边不方便吭声,只得看情况进行劝架。
蒋月通红着眼眶,“妈妈什么都不懂,为什么就不能试着了解我一下呢!”
“试着了解你去喜欢一个年龄能当你爸的人吗?看来我最近真是太纵容你了。”厉世宜神色冷如冰霜,语气上听随时要对蒋月作出判决。
被戳中痛处的蒋月眼眶迅速蓄泪,她难过得声音直打颤,“你纵容过我什么?有什么是不用经过你同意就能做的?有什么不是经过你条条框框地安排?”
“蒋月,别给我蹭鼻子上脸了,你现在是有哪个抉择让你后悔的?我精心为你策划安排的一切后路,怎就被你说得这般不堪?”
“我能后悔吗?我有说不的权力吗?妈妈你给我安排的所有东西,我都不喜欢!”
“啪!”
在蒋月竭力嘶吼一番话后,得到的只有一声重疾又清脆的耳光。这一记耳光把蒋月扇得耳边嗡嗡作响,响亮的耳光声回荡在房间中,如重击敲在人们心头上。
厉成玦变了脸色,赶紧将厉世宜拉开,不让她再靠近蒋月一步。
厉世宜一边被厉成玦拉劝,一边指着蒋月破口怒斥:“你这个没尝过人间疾苦的娇贵公主,若非父母给你的优异条件,你能有这么奢华的烦恼吗?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是多少人都苦盼不来的,我为你铺设一切美好前程,让你除去不必要的烦恼忧虑,现在就换来你这些不知感恩的话语吗!”
蒋月脸颊上留有鲜明的五指印,这会却不哭也不闹,她静静地望着厉世宜,好片刻才说:“可我不是妈妈的第二次人生啊。”
厉世宜所有的怒气都在这句话后戛然熄灭。
“为什么妈妈总是要将自已的想法强加于我的身上呢?因为那是妈妈认为好的事情,所以就不用过问我的感受吗?明明妈妈曾经也是这样过来的,为什么现在还要重施故技在我身上?”
素来别称谈判专家的厉世宜这会却只能发怔地看着蒋月,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白露和厉成玦对视一眼,都默契地各自负责当下工作,厉成玦把厉世宜带出去做思想工作,白露也坐在蒋月身边和她好好聊聊。
若然蒋月又哭又闹的那还好哄,她不声不吭的时候反而是最棘手的。白露刚想开口安慰,蒋月便说:“露嫂嫂,你不用安慰我的,我不难过,我只是点出存在我们母女之间的问题罢了。我也不可能任由她摆布一辈子的,早说晚说也都是说。”
白露听着心里不是滋味,她望着蒋月嘴上说不难过,神情却堪比一个打了霜的茄瓜。“月月,我理解你现在的难受,但子女和父母的角色从来就是处于对立面,每个人都是第一次做子女和父母,都应该给彼此一个成长的机会。所以别太埋怨你妈妈,好吗?”
她并不是想让蒋月放宽胸围不计较他人过错,因为她知道蒋月本质是个孝顺的孩子,若不及时解开她心结,她会一直在这个矛盾对立面的问题上耿耿于怀。
蒋月垂下眼睑,满脸写着难过,“露嫂嫂,是我做错了吗?”
白露见状便伸手将她拥入怀中,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她的后背,“你没错,每个人都有权力争取自已的追求与价值。但我希望你不要将事情上升于情感之上,也许你和你妈妈存在思想隔阂,可永远不变的真理是你们深爱着彼此。所以不要再互相伤害了,好吗?”
埋在白露怀中的蒋月在这一刻泪水决堤,她紧攥着白露的衣角,失声痛哭了起来。
厉世宜出到客厅时愣神许久,她与侄子彼此的沉默保持了十分钟之久,她才忍不住问:“是我做错了吗?”
厉成玦毫不犹豫点头,“是的,您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