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冬末被他的声音吓得身子一激灵,下意识地就往秦宥霖身边靠拢。
这个小细节纳入厉如舟眼中,他探究的视线落在两人身上,一双湛蓝色的眼眸似笑非笑地说:“冬末,你们关系变得很好呢。”
“啊,呃。”
白冬末被问话也只能傻愣愣地点头,与昔日缠着厉如舟叽叽喳喳不停的他简直判若两人。秦宥霖在旁看得无语,白冬末一副努力把心事往肚子里藏的样子,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兜着哪些心事。
厉如舟目露关怀,“发生了什么事么,你好像很怕我的样子。”
白冬末想说没有,可话到嘴边又止住了声音。他犹豫不决地看着厉如舟,小心翼翼问:“小叔叔,你讨厌我么?”
与其胡思乱想,他还不如当面问小叔叔。他可是他最喜欢的小叔叔啊,他不能只听片段对话就贸然下定论。
厉如舟闻言面露受伤之色,“冬末,你怎么会这么说?”
心底善良的白冬末一看到小叔叔神情受伤马上就后悔了,他想解释,厉如舟又说:“我 母亲对你们态度确实不好,但母亲并不能代表我的想法。我一直很喜欢你们和嫂嫂,打从心底就拿你们当一家人。我知道我们关系特殊,所以我一直小心翼翼接近你们,但没想到,依然还是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让你误会了。”
白冬末赶紧解释,“小叔叔,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我只是随口一问。”
本以为还要努力解释一番,但厉如舟却握住他肩膀说,“冬末,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再这么说了。说实话,这些话让我很伤心。”
白冬末望着近在咫尺的厉如舟,觉得熟悉又陌生。好像一切都如往常,但又好像一切不复从前。
他想说声对不起,可嘴巴刚张开,一旁的秦宥霖就不耐地开口打断:“两个男人在那你侬我侬地深情个什么,恶不恶心。他不稀罕跟你好行不?走了,蠢瓜脑袋。”
说完就拉着白冬末的手臂大步离开。
白冬末被拉得脚步跄踉,换作平时肯定会甩开他的手问他干嘛,但此时他却一点甩开秦宥霖手的念头都没有,甚至很感激他此刻的救场。
厉如舟静静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一双湛蓝的眼眸掠过浓重的戾气。
……
秦宥霖把白冬末拉到四周无人的地方才撒开了手,开口就是一通骂:“猪脑子啊你,还有当面问这些肉麻到死的话,他咋样一个人你难道看不出么?真以为他有空不时来探望你啊?以及,他是怎么做到每次精准找到你的,还不都是有眼线?”
白冬末不蠢,他只是善良。
总是善良地把每个人往最好一面想去,当然了,秦宥霖除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打从第一面见到秦宥霖就提防着他,如仓鼠看到狐狸一样。
“可他是我小叔叔……”
“秦阳不也是我叔?”
秦宥霖的话一下子让白冬末没辙,他憋了好一会只得嘟哝道:“哪有你这么举例的。”
他的小叔叔可比秦宥霖那叔叔好多了。
“我们身处的环境就注定别人不会莫名对你好,死了这条心吧。”秦宥霖继续无情地击溃着白冬末。
白冬末如打了霜的茄子般有气无力地垂着头,如果连小叔叔都是带有目的性接近他的话,那他真不知道外人还有谁是可信了的。
想到这,他不由得抬头看向了板着一张脸的秦宥霖,忍不住说:“那你呢,你是因为什么接近我?”
一开始秦宥霖就让他提防着小叔叔,但那时候他当秦宥霖在挑拔离间,但这会才意识到原来他说的竟是实话。
虽然不愿承认,但不得不说秦宥霖是他在学校里最亲近的朋友了。如果说连最后一个朋友都是带有功利性目的和他相处,那他真是太难过了。
秦宥霖眯了眯眼便没好气地说:“我曾经觉得耍你好玩,但现在我特么觉得自已就是上天派来拯救你这蠢瓜脑袋的救世主。”
哪有这么问人的,真是个蠢瓜脑袋。
别人若有心骗他,这蠢货还不是被耍得团团转。真想不明白他那些高分到离谱的数理化科目是怎么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