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侧头默默看了他一眼,费了好大劲才将心里的吐槽给忍了下来。
人家孩子一天天长大,当然有记录的意义了。他厉成玦现在也能一天天长大,她一定给为他准备记录册,题名为:厉成玦继续发育记。
三个孩子已在场上做测试前准备了,他们已在专业马术师的帮助下骑上了马匹,并调整好了马鞍,准备了最佳骑姿。
从后场到预备场有一小段路,调整好一切的厉如舟骑着马漫步到了白冬末身边,因为马匹不同导致他们身高差距特别明显。厉如舟骑着马俯视着白冬末问:“紧张吗?”
所有课程里白冬末最喜欢就是骑马课了,虽然累,但依然特别好玩。被问话的白冬末仰着头笑说:“有点紧张,这才是我第三次骑马呢!话说,我之前就听说过小叔叔骑马特别好,现在终于能有机会亲自目睹一次小叔叔的表现了,真的好期待啊!”
厉如舟望着白冬末清澈无暇的笑容竟有一时失神。
但他很快就察觉到自已的异常,马上就回过神并岔开话题,“初夏怎么了,好像有点不对劲。”
白冬末看了一眼妹妹,便偷笑着说:“其实夏夏有点恐高,现在在努力克服呢!”
恐高?
厉如舟一时间感到匪夷所思。
“夏夏,你真要怕的话就下来嘛,干嘛死逞强啊。”白冬末笑嘻嘻地对白初夏说。
白初夏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闭嘴!”
她有轻度恐高,但在骑马课的时候没有出现丝毫差错。不允许自已有瑕疵的白初夏决心要消除这恐惧,自已在家不止一次站高处往下看了。但是小腿能不抖的话,效果会更好一点。
听着眼前两兄妹的打闹,厉如舟再一次走神。
就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赢得了他?
他又何必使用那样的东西?
正当厉如舟想放弃念头时,他却感受到一旁阴翳饱满警告的眼神。厉如舟循着视线望去,看到了站在后场扶栏边的谭尔曼。
两人视线交错在空气中,厉如舟最后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谭尔曼交给他的东西。
从掏出与将暗针发射出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若非目不转睛盯着厉如舟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发现这细微的举动。
谭尔曼见状才目露满意,这暗针的妙处不仅是马儿体内可吸收,更重要的是它不是中针即生效,而是在马儿奔跑后药效伴随血液流动才生效。也就是说,这能更大程度保证白冬末一定会受伤惨重,以及不容易被人看出异样!
后场到预备场的一小段路快走完了,白冬末的心情也开始收敛了起来,开始调整起比赛的心态。但刚调整过来,他又想起了什么,就侧头笑嘻嘻地对厉如舟说,“小叔叔,今天测试完后你要不要来我家玩啊,我妈咪做的钵仔糕真的特~别好吃哦!好想让你也尝尝!”
厉如舟转过头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还有机会的话。”
白冬末听了有些疑惑,什么叫作‘还’?一般不都是说‘有机会的话’吗?
他来不及细想厉如舟话语中的异常,裁判便打枪了预备枪,提示着他们作预备。白冬末马上打消所有念头,认真地做起了赛马前的姿势。
“开始!”
伴随裁判口令响起,三匹马就快速地从跑道里开跑了起来。虽然白冬末和白初夏的是小马匹,但为作公平衡量,配备给厉如舟的马匹是温顺的布琼尼马,而配给两个孩子的是小塔克马,两种马有年龄与品种的差距,所以在比赛上的速度能近乎保持一致。
比赛刚开始,厉如舟很快就凭借熟练的骑术与两人拉开的距离,哪怕两个孩子学东西再快天赋再好,也敌不过沉淀近乎十年修炼的厉如舟。
但所谓行内人看门道,行外人看热闹,学过骑马的人都知道,这两个小孩的天赋简直恐怖如斯!只学过几节课程就能有如此好的表现,这世上还有什么是这两个小不点学不会的东西?
身为父亲的厉成玦对两个孩子的表现感到骄傲,但他嘴角才刚上扬,瞬间就凝固住。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要及时发现一件事。
白冬末的马,有跑偏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