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成玦出差了五天，在坐车回来的路上问起了李玉这边的近况。
李玉握着方向盘语气恭敬地回答：“一切无异常。”
厉成玦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手指飞快地在笔记本上敲击着键盘。
“不过有一件关于白小姐的事……”李玉犹豫着该不该说下去。
“说。”
得到示意后，李玉才把事情说了出来，“自从您出差后，白小姐就和秦阳走得很近，基本每晚都会一起吃饭。”
厉成玦敲键盘的手指戛然而止。
李玉通过车内后视镜暗暗观察着厉成玦的神色，只见他脸色阴晴不定，“她每晚有没好好照顾爷爷？”
“有的，白小姐每晚八点钟就回来了。只不过最近她和秦阳接近得有些频繁，我觉得告诉您一声比……”
厉成玦轻启嘴唇，打断了李玉的话，“只要不影响照顾爷爷，其它的随便她。”
李玉赶紧应声：“是。”
出差的这几天，厉成玦自认为已经把自已的异常表现调节好了。
可当他收回视线放回到屏幕上，却发现，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继续工作。
白露刚从秦阳那儿吃完饭回来，这时正好收到了甲方那边发来的称赞消息，希望下次还能与她合作。受到夸奖的心情异常好，白露走在大门口就停下步伐，认真地摁着键盘回复甲方的消息。
“不进去愣在这看风景？”
后面响起了一道低沉磁性的男音，把白露吓了一跳。她错愕地回过头看，发现是厉成玦后不由得松了口气，“厉先生，你回来啦。”
厉成玦不在的这些天，她也放下了那晚发生的事情，都是成年人了，没必要揪着那些有的没的来说。
厉成玦没错过她刚刚嘴角噙笑回复信息的模样，想起李玉刚说的话，他眼神沉下了几分。
面对白露含笑地欢迎他回来，他只是面无表情地越过她直径走入厉家大门。
厉成玦向来对她忽冷忽热，所以白露也没放在心上，跟着厉成玦一块进去了。
两人和往常一样陪在厉老爷身边闲聊，但今天厉老爷有些犯困，就合上眼睛眯会。这时白露又收到了甲方的咨询信息，因为牵涉专业问题，所以回复得久了点。
厉成玦余光瞥了一眼聚精会神回复消息的白露，不由得冷哼一声说：“吵死了。”
白露以为是信息提示声影响到他了，正想把手机音量调小，却发现手机本来就是静音。
“别忘了你呆在这的义务是什么，要聊天等出了房间。”厉成玦扫来一个冷冰冰的眼神。
白露一时哑语，但还是乖乖地将手机放在一边了。
只是她有点不明白，平时厉爷爷歇息的时候他们都是这样各忙各的啊，怎么现在他生气了呢？
回到房间后，白露赶紧回复晾了大半个小时的甲方。
厉成玦看到她站着回复信息便一阵嗤笑，“这么猴急着回复？”
听出了他语气的嘲弄，白露顿了一下，踟蹰片刻还是将手机放回口袋了。而厉成玦没搭理她什么眼神表情，直径走入浴室。
白露不确定是不是那晚的事情导致他现在疏远、讨厌自已。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也会识趣地和他保持距离，尽可能不让他厌烦。
白露揣着这样的念头直到熟睡，半夜睡得正甘甜的她忽地觉得被压得透不过气，她有些茫然又惊慌地睁开眼一看——
原来是厉成玦的手压在她身上了，因为是侧身似抱着的姿势，才导致那么沉重。
白露小心翼翼地想拿开他的手，可刚碰到他的手，就听到他不满的呓语，“老实点。”
吓得白露缩回了手，她有些错愕地看向他，以为他醒了。
靠着落地窗洒进来的月光，她看到他微蹙着的眉头与紧抿着的嘴唇，呼吸声比刚刚还要重，似是因为刚刚她想拿开他的手而感到不满。
白露看着他好一会，确定他是在熟睡后悄悄松了口气。随即又觉得有点好笑，怎么他连睡着也这么可怕啊，整天板着一张脸的。
可偏偏她又吃他这套，被唬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