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花了两天时间,终于把公司所有烂摊子给收拾干净了。正常地说不可能两天时间就轻松搞定这些事情,这背后就像是他人设套多时只为等待这一刻的连根拔起,完全没有让她有反击的余地。
也或者说,这一切后果比她想象之中严重多了。
“妈咪,一会就要去爷爷家吃小年夜饭了,你快笑笑嘛,不然去到会被爷爷训话的。”白冬末伏在白露身旁努力逗她笑。
白露很想告诉他自已没事,让他不用担心。可话一出来,声音就是低沉得有气无力,“我没事。”
白冬末不由得和厉成玦面面相觑。
最后厉成玦说:“要是不舒服就在家休息吧,我打电话推辞就行。”
刚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白露才有了些反应,“不用,去吧,一年到头也没回几次家。”
她知道厉耿介不乐意看到自已,但她知道他乐意看到他儿子和孙子啊。她要是不去,这三人恐怕也不会去了。
白露简单换了身衣服就下来,厉成玦看她那有气无力的样子皱了皱眉,“不去了。”
“去啦。”
最后白露好说歹说才把这三人推出了门。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跟做梦一样,每一步都走得那么不真实。以前每天醒来都会清晰罗列一天之中要干些什么,而这两天她像没了主心骨的人一样总坐在那发呆。想随便写画点稿子也提不起劲,因为没有任何一位创作者愿意写画出来的作品得不到展示。
车子来到了厉家大宅后,白露努力打起点精神,免得让人看了觉着笑话。
然而事实是光打起精神没用,该遭受的冷嘲热讽依旧少不了。白露进了屋里刚见着厉耿介,就遭到他冷嘲一声笑,“哼,我当有点什么本事,结果没一个月就栽跟头了。”
小年夜饭就座的人不多,不是厉家直系亲人就是关系甚好的两家人。沈秋岚与谭予璐一行人都已在沙发上就座,她们听到厉耿介的嘲讽时齐刷刷看向白露,人们的注视无疑是一把利刃插在白露心尖上,提醒着她的狼狈与失败。
厉成玦揽住了白露的肩膀,脸色淡淡地说:“日防夜防,小人难防。换作是我,半个月就得栽跟头。”
“得了,这个女人分明就是又蠢又贪,也只有你一个劲地替她说话。”厉耿介恨不得让白露马上原形毕露,奈何厉成玦一次又一次地庇护她,让他想揭穿这个女人真面目都难。
白冬末鼓起腮帮子,小脸不悦地说:“爷爷!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妈咪嘞,明明就是那个人不守信用,怎么就成了我妈咪的错嘛。”
厉耿介斜了小奶包子一眼,这才不再说话。
显然他还是愿意给小孙子三分薄面的。
谭尔曼在旁叹了口气,“怎么一回来就闹得鸡犬不宁,难得一家人聚在一起就不能好好聊天么?”
她话刚说完,厉成玦就反问她一句:“你是鸡还是犬?”
一下子就把谭尔曼堵得哑口无言。
“厉叔叔,成玦,我们也人齐了,不如入座吃饭吧。”最后是说话柔柔弱弱的谭予璐缓解了气氛的尴尬。
“呵呵,就是嘛,大家快入座。”
谭尔曼脸上含笑说着,狭长的丹凤眼却掠过一丝狠厉。厉成玦目中无人是么?再过几天,她倒要看看厉成玦还怎么目中无人个法!她现在受的每一口气,都要让他以后跪着求她放过他!
饭桌上似乎除了白露一家人专心吃饭之外,其他人看起来都心照不宣。谭尔曼表面在热情招呼大家吃饭菜,但暗地一直在观察白露有没有吃到距离她最近的两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