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时钟快要指向十二点,鹤西俞已经跟着秦阳离开将近三小时,就在白露坐立不安时,大门被人缓慢推开。
鹤西俞脚步轻盈地进来,似是担心打扰了屋里休息的人,可他进了一半才发现白露和彭建国正坐在客厅等他。
“你没事吧?”
白露马上迎上来,反复确认鹤西俞的情况,“秦阳有没对你怎么样?”
说完还想掀开鹤西俞衣服确认,被鹤西俞阻止了,他哭笑不得,“露,你想干嘛?”
鹤西俞没有缺胳膊少腿的,脸颊也干净白皙没有受伤。可秦阳若没对他做什么,带走他的这三小时里在做些什么?
只见他脸上带笑,“我不是说了吗,我和他没有你想象之中关系那么恶劣。以前确实存在些口角之争,但现在坐下来聊聊和解了。”
“和解?”
白露有些质疑这个词语,就秦阳那睚眦必报的性格,和解这两个字能出现他身上?
鹤西俞似是也意识到自已用词不当,他顿了一会便改口说:“总而言之事情过去了,你们别担心了,都早些休息吧。”
“西俞……”
白露还想作声,彭建国就先一步打断了她的话,“露儿,天很晚了,我们都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聊吧。”
白露会意,只好就此作罢。
鹤西俞含笑目送他们各自回房,在他转身的那一刻,脸上的笑意难以维持下去,脸色只剩疼痛不已的苍白。
他撑着回房的第一件事就是翻出药箱,脱了衣服,往身上的伤口一处一处涂抹着膏药。镜子中纤瘦白皙的身影伤势交错,脖子间的勒痕尤为吓人,若不是他系了围巾,刚刚肯定会吓着白露与彭建国两人。
鹤西俞耳边回响着秦阳如恶魔般附耳的低语:“我还没玩够呢,明晚这个时候来找我吧。你还记得我家在哪,对吧?”
身上的每一处伤口因为想起秦阳这个人都在疼痛地叫嚣着,鹤西俞蹙起好看的眉头,只能忍着痛意继续擦拭伤口。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西俞,我想和你谈谈。”
白露刚回房就意识到哪里不对,马上就折返回鹤西俞房中。
鹤西俞去宴会途上,根本就没系围巾!
他现在回来平白无故地多了一条围巾,是想在掩饰什么?
她本想和彭建国一样,给时间鹤西俞组织语言,明天他若愿意说起今晚发生的事情他们就听,他若不愿意也不会一直过问。
可鹤西俞用围巾遮掩真相过于骇人,如果是她多想也就算了,但若不是多想……
屋内的人没反应,白露只能加重敲门声,“西俞?”
她非常害怕鹤西俞会在房中做傻事!
就在白露准备采取强行开门的措施时,房门才勉强开了一点缝,鹤西俞声音为难,“露,我在洗澡,怎么了?”
白露一愣,正想说那她等一会再来找他时,一阵药膏味却传入了她鼻间。
她还从缝里看到房里的窗户全开,似是想把房间里的气息都透出去。
这下她不再轻信鹤西俞的话语,执意推门进去。鹤西俞没想到她会强行闯入,一下子没拦住,就让白露成功挤进来了。
虽然鹤西俞已穿了衣服,可他慌乱中忘了系围巾,脖子间骇人的勒痕映入白露眸中,她瞳孔猛地收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