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乐乐慌张地想擦拭掉眼角的泪水,一抬手就痛得他呲牙裂齿。眼角挂着未干的泪痕,他又急又窘地低下头,想借此避开厉成玦的视线。可边上的厉成玦似乎没有避讳的念头,一时间米乐乐只得尴尬笑,“很逊吧。”
上一刻还在假装无所谓,下一刻却在偷偷掉眼泪。这一幕还让他不喜欢的人撞见,着实尴尬。
按照厉成玦的性格,即使撞见这尴尬一幕也会充当没看见。可想到他是因为他老婆而受的伤,竟罕见地开口安慰道:“你比詹云川更像个男人。”
虽然安慰得有点莫名其妙。
“但我向你保证,詹云川会得到他相应的下场。”
厉成玦的保证让不知如何作答的米乐乐一阵发愣。他低下头,纳纳应了一声谢谢。
“把露儿保护得那么好,我该谢谢你。”
身为一个无辜受牵连的人,心情本就苦闷却不忘慰藉白露,光凭这一点便让厉成玦对他刮目相看。
米乐乐本想说他什么都没帮上,可在对上厉成玦肯定的视线后没了声音。
这样一个出身显赫、不可一世的人,却屈身倾尽温柔对待另一个女人。只一个眼神,一句话语,他就从厉成玦身上看到了那份对白露的深沉爱意。这样优秀的一个人,他米乐乐又该拿什么去竞争?
初次认识白露时他极其讨厌她,觉得是她破坏了师傅和黎慎行的感情。可在了解事情原委后,经过点滴的相处后,才知道白露为人正直又温柔。等他反应过来自已对她的改观后,感情也发生了变化。
可年少时不肯承认这份感情,只会笨拙地用敌对方式引起她的注意。等到白露失联的那一天起,他才感受到心里空荡荡的滋味。六年时间过去,
他以为这份感情早已褪去,却在再见到白露的那一刻,心中那份被掩藏下来的感情疯狂滋生起来。
只不过感情被扼杀得太快,快到让人缓不过神来。
厉成玦见米乐乐没说话,便拿着外套出去了。虽说本意要安慰,但他也没兴趣坐在一个男人身边婆婆唧唧地道长论短。他不可多得的耐心,已全倾尽给他的小宝贝。
白露站在走廊扶手上稳定情绪,肩上却传来一阵温热的感觉,转过头看原来是厉成玦给她披上了外套。
厉成玦望着她微红的眼眶,便勾唇笑说:“都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怎么还这么感性。”
白露不自在地别过脸,“风吹进了沙子揉的。”
厉成玦只是浅笑着没有拆穿她。
不知是因为气氛恰到好处,还是因为此时她心境的改变。当厉成玦站在她旁边时,她有想倾诉的冲动。但大脑时刻提醒着她厉成玦的身份,让她放弃了倾述,继而改口问:“你不是说让我自已选保镖么,什么时候挑?”
昨天的事情是个警醒,她需要更换可靠的保镖,否则下次事发依然会牵连到她身边的朋友。
厉成玦颔首,“今晚。”
白露与Bill轮流探望米乐乐,并且米乐乐居住的医院也转到陆逸轩所在医院里,让米乐乐得到更全面的关照和医疗环境。
晚上和厉成玦回家时,厉成玦早已命令各个保镖在花园里驻守等待,任白露来挑选。
保镖们的站姿飒成一把雪亮的利刃,他们的眼神都如机械般冷冰,统一的表情和驻守姿势如同一批号的机器人。
白露来回看每一位保镖都觉得不满意。并不是挑剔他们硬性条件,可是觉得这里的人,和之前那三个保镖有什么区别啊?她要的是能听从她命令的保镖,像上次事发她宁愿骨折的人是自已,也不要是无辜牵连的米乐乐。
“他们前身都是雇佣兵,并且在全国排行里名茅前列。按照他们的实力,你平日出行有两个人陪着就能护你周全。”
厉成玦的话让白露听得很是失落,是啊,确实能护她周全,上次的混乱中她毫发未损。可这是不是也意味着,她以后外出不能接触别人了,否则若再牵连无辜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