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简瑜真的洗完所有东西去找栾暮的时候,他却拒绝了与她一起上街吃饭。
“你得吃点东西宝贝儿,不然会饿坏的。”她试图和他讲道理。
“不饿,别管我。”栾暮高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倒在没铺沙发套的真皮沙发上补觉。
“别打扰我睡觉。”
简瑜耸耸肩:“好吧,冰箱里有面包,如果你……”
“别打扰,我睡觉!!”栾暮恶狠狠地瞪着她,那模样像个十足的天生坏种。
简瑜不说话了,她检查了一下兜里的钱和各种证件后,就推门离开了栾宅。
休息日,街上却很安静,车辆没有那么多,行人也没有那么多。
简瑜一个人到卖手机的地方买了个手机,然后又转身去了安左的糖果店。
她答应他手机号的事情,而且自己也挺想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出售东方商品的地方。
起码,她希望有饭锅,筷子和大米,她不想顿顿吃西餐。
安左的糖果店此刻正忙,简瑜走进去的时候,他正热络地给几个孩子推荐糖果。
简瑜冲他挥了挥手,然后示意他自己去旁边的座位上等。
安左点点头,然后继续为孩子们推荐糖果。
“买到手机了?”
忙完了的安左抓了几颗糖塞进她手心。
简瑜剥了一颗紫色的塞进嘴里。
嗯,甜丝丝的葡萄味。
她掏出兜里的手机递给他。
是一个小巧的女式手机,虽说款式很老,像是简瑜上一世的2G时代的黑白屏手机。
甚至不能拍照。
倒不是她钱不够,栾天天走的时候给了她半个月工资。
只是手机店里没有智能机,她一连逛了许多家店都是这样,特别是当她和老板提起智能机时,老板像看外星人一样看她。
至此,简瑜得出结论:这里没有智能机。
安左接过她的手机,然后在里面输入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和名字。
“我是第一个联系人嘛?有些荣幸呢。”安左笑了笑。
“确实是,我在这边没什么朋友。”简瑜将手机收回口袋。
“对了,附近有没有卖大米,筷子等一类的东方商品的地方?”
“附近没有,不过第三街区有个地方有,规模还不小,莫说大米,连灯笼都能买的到。”
“哦?我可以坐出租车去吗?或者公交车?”
“嗯……我中午的时候正好要去,我有车,不如我带你去?”
“真的吗?太好了!”简瑜很高兴,眼里像有星星在闪烁。
安左颇为腼腆地低下头:“半个小时后我们出发,这半个小时你可以……”
“我可以帮你卖糖果!”简瑜自告奋勇,这个东方小哥人不错,值得交个朋友。
十四街区,栾宅。
简瑜购物许久,回到栾宅已经是下午三点。
她买了很多诸如筷子一类的东方商品,又在安左的建议下买了很多西餐常用的食材。
最后自然也是安左送她回来的,安左说她东西太多,拿起来不方便。
简瑜确实不是很方便,起码那一袋大米她就带不走,于是没有推脱就接受了安左的好意。
但简瑜和安左从他车上搬下东西时却被栾暮和栾迈瞧了个正着。
安左尝试和这对双胞胎打招呼,然后在简瑜意料之中的,得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
“栾暮性格比较特殊,挺傲娇的小家伙。”她有些歉意地与他解释。
“无妨,孩子我见得不少。”安左说着,将大米扛进了栾家厨房。
“好了,那我就先走了,店里还需要人看着。”
“嗯!”她和他挥手再见,然后在汽车远去的驾驶声中,听到一道冷冷的稚嫩的童声。
“你在和他谈恋爱?”
简瑜回头,只见栾暮手里捏着一根筷子正指着她。
他这么点儿个人,还懂得谈恋爱呢?
“没有,只是朋友,筷子不应该这么用的宝贝儿。”
她说着就去拿他手里的筷子。
但栾暮迅速抽回手,将筷子收在身后。
“哼,你们都一样,明明就是在谈,还不承认。”栾暮撇撇嘴,然后一蹦一跳地回到屋子里。
“你们?”简瑜重复,除了她还有谁?
栾宅,客厅。
简瑜虽然清洗了几乎所有东西,但还需要清理一遍剩下的家具,地面以及玻璃。
她将厨具和食材归类放好,然后就戴了个家居帽开始收拾。
可悲的是,简瑜不仅要面对堆积如山的家务,还要面对栾暮时不时的捣乱。
她扫地时,栾暮会故意往地下倒饼干渣;
她拖地时,栾暮会故意踩来踩去;
她擦玻璃时,栾暮会故意往窗户上喷水……
简瑜无数次遏制了自己想把他简单粗暴地关进地下室的冲动,不去看他作妖,默默地收拾好一切。
简瑜:忍……
许是觉得无聊,栾暮作着作着也就不作了,他跑累了,就又躺回到沙发上睡觉。
说是睡觉,但其实是在暗地里观察简瑜。
他不明白为什么做了这么多,简瑜依旧不怎么拿他当回事为什么不生气。
他极其讨厌她无所谓,淡定的样子。
可栾暮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简瑜暴走。
直到晚饭后,栾暮看着简瑜手里的手机,忽然有了一个好主意。
今晚的晚饭简瑜是分开做的,自己吃的米饭,而为兄弟俩做的西式馅饼。
她不知道自己手艺究竟怎么样,因为这两兄弟一个说很好吃,一个说很难吃。
简瑜只能不断表示自己以后还会改进,然后波澜不惊地收拾餐具。
晚饭后,兄弟俩的房间里。
“这个是我的电话”她将手机号抄写了两份,给了栾暮和栾迈一人一份。
“虽然现在你们没有手机,但还是留着,以防万一你们需要联系我时,找不到我。”
栾暮这一次出奇地没有拒绝和嫌弃,而是将纸条叠好放进了口袋。
简瑜以为是他听话了一点,便放下心继续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去了。
殊不知,栾暮之所以“听话”完全是因为,他在酝酿一个更恶劣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