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鲜少这么寻根究底，打破砂锅。
谢衍并未第一时间开口，看向她的视线探究，凤眸幽深。
叶清辞头一回不躲不闪，直直的盯着他，两人就这个姿势对视，寸步不让。
她需要个答案。
“这玉能配别人，但你不是别人。”
良久她终于等来谢衍的回复。
叶清辞垂了垂长睫，心口逐渐炽热起来。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性子，尽管自己的一颗心布满迷雾，连她都看不清里面装着的是什么。
可只要能看到一个尖尖，露出来的几分心动，她便会去求证，不会任由自己陷在迷雾里。
在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前，她必须先明白谢衍做的这些是什么意思。
是有心，还是无意。
他说，她不是别人，换而言之，在他心里，她们两个沆瀣一气，同枝同源，她……是自己人？
心乱如麻，叶清辞脸绷得更紧。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毛病，越是遇到无法解决的事，便装得越是冷清。
心里像是装了几百只蚂蚁乱爬，叶清辞头一次体会到这种滋味。
谢衍这是在向她表明心迹？
那她呢？她对谢衍又是什么心思？谈爱这个字，似乎也谈不上，可若是当真对谢衍没有半点心思，这话连她自己都不信……
但她清楚，她并不讨厌谢衍，若是跟他过上一辈子，似乎也不是什么接受不了的事。
短暂的沉默过后，叶清辞心里已经过了几遍心思，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一瞬间如释重负，她扬起唇正要开口。
“别人不会告诉本王，关于母妃的事，这玉自然不会落在别人身上。”
叶清辞嘴角的笑僵住，心再度冷了下去，瘦弱的身子愈发单薄，她眼里的暖意一寸寸凉透。
所以，按照他这么说，她确实不算别人。
合作对象怎么能算别人呢？她们是最亲密的盟友。
这玉，不过是帮他的谢礼。
“既是利益交换，那这玉，我便受了。”
叶清辞将心思压了下去，重新笑的明艳，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姿态。
谢衍看她将这玉拿了，不知为何，见他这姿态，心里竟越发的不安。
但很快，这情绪稍纵即逝，压根没给他转寰的空隙。
叶清辞已经矮身朝他行了一礼：“淮扬王放心，若清辞得到别的消息，定会第一时间告知您，毕竟您这报酬可是在丰厚的很。”
她话说的客气，笑盈盈的，态度极好，可听在谢衍耳里却莫名的刺耳。
他不明白自己这感觉从何而来，叶清辞并没有给他想通的时间，直接告辞走人。
石海见人走了，这才走到谢衍身边。
看主子还盯着叶家姑娘的背影，石海又狠狠的翻了个白眼。
什么谢礼？叶小姐将贵妃娘娘当年的死因告知主子，那已经是半月前的事了，早不谢晚不谢，这时候来谢，连他一个糙人都能觉出主子这蹩脚的借口。
偏偏主子和叶小姐平日里遇到旁的事聪明的很，一点就通，唯独在彼此的心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