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你舅舅舅母都知道,并非是老头子我自作主张。”
沈连清笑完才解释了一句。
叶清辞抱着红木匣子愣在原地,舅舅舅母都知道?
竟是丝毫不介意吗?
“不止你舅舅舅母,还有你表姐也知道这事,甚至这匣子里最上面那一叠,是你表姐加进来的。”
沈连清缓缓开口,将这一匣子的地契来历悉数说了出来,笑的和善:“外祖父虽然有些私产,却远远没殷实到这个地步,匣子里面这一打只有三分之一是出自我手,另外三分之二是你舅舅舅母和你表姐表哥放进去的。”
叶清辞抱着红木匣子,心里酸溜溜的,滋味莫名,眼眶隐隐有湿意。
“放心吧,外祖父我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没到糊涂的地步,绝不会不管不顾,为了几张地契让你舅舅舅母表哥表姐对你生出嫌隙。”
沈连清看她这副模样,心里也不是滋味,当年自己嫡女不管不顾,非要嫁给叶振南那个冤种,这些年来,他半是心疼半是埋怨,没少教训岳茹芝和沈坤安两口子,怪他们当年太惯着她。
可如今瞧见自己这个外孙女,她跟自己那个女儿完全不一样,理智,聪明,懂事,可他却完全高兴不起来。
懂事是懂事,可就太懂事了些,瞧着总让他觉得心酸,觉得愧疚。
“时辰也不早了,回自己院吧。”赶在自己失态之前,沈连清出声赶人。
他戎马半生,大半辈子都耗在战场上,少有的将自己的情绪暴露于人前。
叶清辞自然明白沈连清的不自在,她这位外祖父一生要强,若是再留下去,只怕会伤了老人家的颜面。
抱着红木匣子回了瑜院,大约是因为叶振南的缘故,沈家人都有了疲态,饭菜都是端进各自院里用的,并未再一起用过。
天色黑尽,叶清辞要梳洗上榻时,春穗从外面进来:“小姐,奴婢刚刚从外面过来,瞧见淮扬王的马车停在府外,大约是要走了,咱们要不要去送送?”
秋莹正在旁边拧着帕子,听到这话也殷切的朝叶清辞看了过去,虽是一言不发,但心里在想什么,一双眼睛早写的明明白白。
叶清辞看着镜中两个丫鬟殷切的眼神,假意嗔怒:“这还没嫁过去呢,淮扬王倒是好本事,将我身边人的心都拢到了他身上,我这倒好像是光杆司令了。”
春穗和秋莹两人听到还有些惶恐,但一看叶清辞眼里的笑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秋莹率先发难,跺了跺脚,撒娇:“小姐,奴婢和春穗姐姐一颗心犹如昭昭日月,全系在您身上,您这么说,不是要秋莹和春穗姐姐无地自容吗?”
见她们两个如此不经逗,叶清辞收了调侃她们的心思,春穗走上前,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小姐,咱们当真不去吗?”
这些日子她和秋莹二人看在眼里,淮扬王对自家小姐确实是贴心贴肺,挑不出半点不好。
错过这村可是没这店了,小姐也该用些心思,莫要让淮扬王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