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方便,也不想。”
叶清辞施施然站了起来,杏色眸子微抬,不再跟她装下去。
“叶清辞!你放肆!”江碧芸猛地一拍桌子,瞪直了眼。
叶清灵在旁边冷着脸,怒气冲冲瞪着她:“叶清辞,你不敬长辈,就算你攀上淮扬王府,名声臭了,真以为淮扬王还能看上你?”
“长辈?”
叶清辞不急不怒,垂着眼睑,面色平和。
半晌,她抬眸,嘴角勾起的弧度讥诮:“一个姨娘,她算哪门子的长辈?也就父亲宠着,若是在别府,当妾的是要日日给正房当洗脚婢的。”
这话一出,江碧芸气的嘴都哆嗦:“你……你……”
叶清灵忍无可忍,迅速起身,上前就要给叶清辞一耳刮子。
“不敬尊长,今日,我就替父亲教训你!”
叶清辞看她气势汹汹过来,嘴角噙着的弧度冷冽。
还敢动手,看来之前给她的那两耳瓜子还没把她给打醒。
掌风朝着叶清辞的脸过来,只是耳刮子并未落在叶清辞脸上。
叶清辞偏头,就看到叶振南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大手紧紧架住叶清灵的手。
“父亲……”叶清灵脸上慌张一闪而逝。
叶振南身形高大,不做表情板着脸时,眉眼狠厉尖锐,压迫性极强。
他一把将叶清辞的手甩开:“要教训也不该轮到你这个当妹妹的。”
叶振南说完,便大步坐在了主位。
叶清灵不敢置信的看向他。
今日,父亲竟然站在了叶清辞那边?
连日以来压在心头的委屈爆发,叶清灵站在原地掉眼泪。
叶振南才坐下就看见叶清灵这幅委屈模样,虎目微闪,但语气仍旧严厉,并不比刚刚好上多少。
“哭什么哭?做错了事还骂不得你了?”
叶清灵眼泪掉的更凶。
“清辞坐下,让她一个人哭去。”叶振南闭了闭眼,眉眼隐忍。
“爹爹今日……怎么像是变了个人?”叶清灵带着哭腔喊了一嗓子。
叶清辞转身,重新坐下,余光将春穗眼里的快意看的一清二楚,相比于春穗,叶清辞并未有多大的情绪波动。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一家子就没个好鸟。
一屋子人坐着,唯独叶清灵直愣愣的站着被晾在那儿,江碧芸心疼,眼神示意玉兰去将人带着坐下。
“明日恒亲王府,你必须得去。”
上首,叶振南终于开腔,果不其然,是为了这事。
叶清辞嘴角讥笑,她就说叶振南怎么会平白无故的给她出头,原来是给个蜜枣打个巴掌。
“你是当姐姐的,总得给妹妹撑腰。”
“我给妹妹撑的哪门子腰,她这腰杆,不从来都是父亲您给撑着的吗?”
叶振南被叶清辞一句话怼的瞪大了眼,一副看孽女的模样看着她。
叶清辞笑着,眼里尽是寒霜,直直的看过去:“父亲,必须二字,着实有些武断了,今日我已今非昔比,若是我决意不想去,你是打算断我月银,还是将我关进祖宗祠堂?”
断月银,若是从前,还能拿捏住她,可她前些日子已经将母亲留下的嫁妆拿了回来,至于关祖宗祠堂,若只是因她不肯去恒亲王府就要逼死她,叶振南也决不敢面对来自淮扬王府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