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转瞬即逝,一大早叶清辞便被岳茹芝和沈悠然揪出来收拾,一群人围在她身旁给她梳妆打扮。
叶青辞心里记挂着谢衍的话,直到上了花轿都未曾说上几句话。
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这场婚礼是一场鸿门宴,谢衍若是死了她这个淮阳王妃恐怕也没什么活头。
可普天之下皆为黄土,谢衍又有什么办法能够逃出生天?
叶清辞心里乱成一团,马车行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四周安静一片,叶清辞察觉异常,心狠狠提了起来。
她将头上的红盖头掀起来,又从头上取下一根发簪藏在袖子里,严阵以待。
帘子在这时候被掀开,露出谢衍一张轮廓分明的脸。
叶清辞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
谢衍眸光深邃,朝她伸出了手,叶清辞将手搭在他手上,随着他一块下了马车。
她沉默着跟在谢衍身后,随着他上的另一辆马车,并没有多问什么。
她既然选择嫁给了他,就要相信他。
马车走了将近两刻钟才终于停了下来。
谢衍率先下了马车,又伸手来接她,叶清辞提着裙摆下来四处环顾一圈,才发现他们竟然进了宫,她诧异的看了谢衍,谢衍却没来得及顾及她。
四周突然冒出来一圈禁兵,将他们两个团团围住,李德站在禁军外,看着他们两个人的眼神怜悯。
“淮扬王和淮阳王妃既然进了宫,那也不必劳烦奴才去淮扬王府请了,二位跟奴才来吧。”
谢衍沉默的牵着叶清辞跟在李德身后,李德将两人带到了尚书房,那里嘉诚帝正在等他们。
“你倒是一向胆大,跟你母妃一样,明明知道是朕派的人过去,却还是敢进宫,站在朕面前。”
谢衍并没有多解释,听到母妃二字,他沉默片刻才开口:“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皇兄,我从未想过跟你抢什么,我只是想知道当年母妃死的真相。”
“话说的真是好听,从未想过跟朕抢什么,那你为何三番五次的派刺客过来暗杀朕?”
嘉诚帝嘴角笑意冷冽,李德端着一个托盘向前,托盘上面摆了一个酒壶和两个酒杯。
“成王败寇,朕知道你一直介怀当年你母妃的死,到了这光景,朕也不怕告诉你,你母妃确实是先皇后害死的。”
听到当年的真相从嘉诚帝嘴里出来,谢衍身躯一震,却并没大的情绪波动,只是直直的看向他。
“皇兄可有参与?”
嘉诚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本以为谢衍知道真相后会咒骂会歇斯底里会颓废会失落,可唯独没有想到他竟然问出来的第一个问题是他有没有参与进去。
他忽然心里有一瞬的动摇,自己这么做,当真做对了吗?
“不曾。”
害死谢衍母妃的,是自己的母后,嘉诚帝那时候年纪小,并不曾知道这些龌龊事。
听嘉诚帝回答得斩钉截铁,谢衍嘴角终于绽放出今日以来的第一抹笑意:“不论今日臣弟是生是死,臣弟始终未曾对皇兄怀过恶意,臣弟始终记得,当年差点被先皇后毒死时,是皇兄你将我日日带在身边护我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