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谦看着谢允恒的视线凛冽,抱拳,语气却恭敬:“多谢殿下让个方便。”
行了一礼,他大步往里走。
身后谢允恒忽然出声:“是皇叔让沈统帅来的吧?”
“只是碰巧遇见的淮扬王,说了几句闲话罢了。”沈默谦顿住,转身直直看向谢允恒,眸子深邃,分明的轮廓利落:“淮扬王没这个立场跟殿下争,末将却得护着这个妹妹。”
这一番话出来,已经是彻底撕破了脸。
谢允恒扯了扯嘴角,笑意冷淡:“今日这个窃贼偷的倒是巧,劳烦皇叔和沈统帅一同来追,沈家远离汴京已久,不问世事,倒是让本殿忘了,沈统帅和清辞,还是表兄妹的关系。”
沈家这一家子在商丘住了百年之久,一向不怎么跟汴京这边扯上关系,低调的很,也就沈默谦偶尔会带着他手下的将士回汴京协助。
但每次都只安分做自己的差事,从不汲汲经营,更不结党营私,朝中这么多大臣,竟是无一个跟他交好的。
是以,谢允恒对这位沈统帅也只闻其名,不识其人。
近日来南方水患,沈默谦回京,没想到这一趟还能坏了自己的好事!
“殿下说笑了,沈家虽不管事,这么多年只缩在商丘,但末将祖父当年也是人物,勇毅侯一人一枪一马,从万人敌军中杀出的威名,至今在军中仍是津津乐道。”
沈默谦娓娓道来,几乎是瞬间让谢允恒 失了脸上的笑意,没了方才的淡然自若。
沈连清,当年的勇毅侯,便是当今天子,也得看他几分脸色。
后面功高盖主,这才交出身上兵权,解甲归田,蜗居于商丘。
看谢允恒被震慑,脑子里的色心冷静下来,沈默谦冷嗤:“我祖父最疼的便是早亡的姑姑,虽后来父女闹翻,彻底断绝了往来,可老爷子也不会看着姑姑留下的遗孤任人欺负。”
沈默谦说完不再多看谢允恒一眼,从怀里掏出一条丝巾蒙住眼,绕过屏风,用身上的披风将叶清辞裹得严严实实抱了出去。
经过谢允恒身旁时,沈默谦微微偏头,语气不辨喜怒,每个字咬的格外清晰。
“殿下今日之恩!沈家必铭记在心!”
谢允恒看着沈默谦的背影,神色蒙上一层阴鸷。
沈默谦哪里是要报恩?
他们沈家人可是出了名的记仇。
叶振南的正妻死的早,汴京人只记得如今威风凛凛志得意满的平南大将军,却早已忘了,当年的叶振南也不过是屠夫的儿子。
这位平南大将军今日能有此成就,跟他这位正妻可脱不了干系。
而这位早亡的将军夫人,也不是什么简单身份,是勇毅侯府的小女儿。
长秋从门外进来,看着谢允恒的面色,吓的声音微抖,扑通跪了下去。
“殿下,是奴才无能,没能拦住沈默谦。”
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长秋,谢允恒将眼底的戾气收了起来。
“来日方长,本殿看中的东西,还从未有得不到的。”
叶清辞?
若是之前可有可无,今日之后,他还非要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