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恒进门,一眼便瞧见了坐在最边缘的叶清辞,阴柔的眸子闪过阴沉。
听说叶清辞去了一趟勇毅侯府,谢衍去治理水患,顺便救了叶振南,又顺便跟父皇要了个旨意将婚期给定在了来年开春。
谢允恒脸色越发的黑如锅底。
来年开春!还真是心急啊,半年都等不了,如今已经十一月了,竟是要在三个月内将叶清辞给娶进门!
他的好皇叔还真是深谙夜长梦多之道,半点没给他搞鬼的间隙!
叶清辞并没注意到他进来,自顾自的跟沈悠然玩闹,满面狡黠,灵动聪慧。
谢允恒视线渐渐幽深,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又或者真是距离产生美,半月不见,如今再见到叶清辞,他竟然觉得她更美了些,让他心里一阵阵的发痒。
叶清灵刚刚在外面正被夸的心花怒放,志得意满。
尽管没有气派的大婚,没有丰厚的嫁妆,她只是由一顶马车抬进了恒亲王府,悄悄摸摸见不得人的成了恒亲王府的一个侧妃。
可尽管一切跟她预想中的大婚南辕北辙,截然相反,但有一点是没变的,她终归还是嫁给了谢允恒。
她如今照样风光!出来参加宴会,谁不得夸她一句嫁得好?
“殿下,您怎么不动了?”她娇娇软软开口,学着自己姨娘的做派,自觉能叫的谢允恒骨头都酥了,可谢允恒连理都没理她。
叶清灵身子一僵,旋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见言笑晏晏的叶清辞。
一瞬间,她眼里闪过嫉妒和恶毒,脸色难看,指甲死死掐进手心。
又是叶清辞,她为什么就是阴魂不散?
谢允恒并未察觉到叶清灵的情绪变化,或者说他压根不在意叶清灵的情绪变化,盯着叶清辞看了许久,他忽然提步走了过去。
叶清辞正和沈悠然笑闹,忽然一道阴影覆盖下来,有人挡住了她和沈悠然的光。
她不耐烦的转头,打算严厉斥责这人的不道德行为,下一秒就对上了谢允恒占有欲极强的视线,当即脸上的笑僵住。
怎么又是这玩意儿?
“恒亲王?您这是?”谢允恒不开腔,就站在她们俩的桌椅面前,视线盯得人直发毛。
这一动静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叶清辞没办法,只能忍住心里的厌恶,主动开口提问,希望他能自己识趣一点,麻利的滚粗她的世界。
只可惜,谢允恒要是能听懂话里的潜台词,那就不是谢允恒了。
他不仅没走,反而还笑着回了叶清辞的问题:“自然是想跟清辞你叙叙旧?”
叶清辞脸上的笑总算维持不住,心里对谢允恒厌恶丛生。
还真是,给脸不要脸!
“恒亲王记性不好?都说了,叫皇婶,谁允许你直呼我得名讳?”
她沉下了脸,摆出了长辈的做派,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质问他。
沈悠然早就从哥哥的口里得知这位恒亲王对清辞的死缠烂打,不择手段,原本还以为清辞得被欺负,她还想站出来护着她。
可没想到,小丫头片子年纪不大,猪鼻子插葱,装起象来还挺像模像样,这气势,比爹爹发怒还要更胜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