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来,是为清辞,但也不是只为清辞。”
他这一句话说的沈坤安糊涂的很,没有开口,静待下文。
“清辞住在沈家,本王自是放心的,但她有一笔嫁妆,不知沈大人可有将它拿回?”
听他是为了叶清辞的嫁妆而来,沈坤安面上的笑浅显了两分,浮上愁色。
“叶振南那厮忒不要脸,我原本让我那大儿子与管家一同去叶家将我妹妹的嫁妆抬回来,早知道叶振南不安好心,我连铁劵丹书都给请了出来。”
沈坤安越说越是激动:“千防万防,我事先将方方面面都想到了,可没料到还是让他钻了空子。”
谢衍认真的听着沈坤安的话,并不出声打断,直到听到沈昆安出动了铁卷丹书,他才抬了抬眼。
“铁卷丹书乃是先皇御赐之物,叶振南难道还有这个胆子拖着不给吗?”
沈坤安猛的一拍桌子,怒不可遏:“等到了叶府,叶振南就装病,一进门就晕了过去。”
沈默谦也不是任他拿捏的,当下就请了大夫过来,可没想到这厮为了那笔嫁妆,竟是硬生生的忍了针扎之苦,岿然不动,躺在床上跟真死了一般。
谢衍也皱了眉头,如今府里能主事的只剩下叶振南,江碧芸被送进了乡下庄子,叶清灵如今是恒亲王府的人。
叶振南这么一晕,那笔嫁妆便只能搁置了。
确实是一件麻烦事。
“这事本王会想办法,一定让叶振南将东西吐出来。”
“如此便麻烦淮扬王了。”
沈坤安如释重负,叶振南太不要脸,他跟他斗,并非治不了他,可就是恶心的紧。
如今谢衍将这差事主动接了过去,他身上的一座小山也算是卸了下去,轻松的很。
他自然不会蠢到以为谢衍贪图这笔嫁妆,而以谢衍的本事想要从叶振南手里夺回什么东西,更是简单的很。
此事谈妥之后,沈坤安便相当有眼力见的借口请谢衍逛逛沈府的院子将人请了进去,又找了个借口躲开,留谢衍一人呆在园子里。
他对这个侄女婿满意的很,沈家也不是老古董,只要看准谢衍,自然不会一味地要求叶清辞矜持。
女子寻得好夫婿,三分靠缘,七分靠自己的本事。
虽说有圣旨在那,这婚事铁板钉钉,但只要一日没成就能生出一日的变化,多让两个人见见面。只要不越了底线,总归是有益无害。
叶清辞被沈坤安派人过来请,简单收拾了一下到了水亭,远远的便瞧见谢衍坐在其中。
她不知为何心如擂鼓,手下意识捂在胸口,顿住了步子。
“小姐,您怎么不走了?”
春穗跟在她身后,看她忽然停住,一时之间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方才她们急急忙忙的过来,怎么这会儿小姐反倒不急了,甚至还有些退却?
万一要是让淮扬王等久了,走了,后悔都来不及了。
“春穗,你说我就这么过去……会不会显得我太上赶子了些?”
叶清辞拿着帕子,脸色微微潮红,眼神犹疑,无意识又后退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