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茹看一眼孟今安,脸上浮起的笑很有深意。
“今安啊,放心吧,只要你不说,妈不会告诉阿锦你那些事儿的,再说,股份给你不也是给阿锦了吗?将来,将来他重新做回总裁就要靠你了。”
张雪茹这话看似抬高孟今安,其实把自己摘的干净,让孟今安哑巴吃黄连。
意思就是这件事是你自愿的嘛,而且你是岑逸锦的老婆,你不跟他一个阵营不就是自取灭亡吗?
孟今安心知肚明,这个老巫婆现在还哄着自己,那是因为自己手中占着她5%的股份,加上方国志那2%,自己手里也有7%,这在岑逸锦跟岑远笙兄弟之间可是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妈,您放心吧,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孟今安扶着张雪茹坐下,帮她倒了一杯热茶送到跟前,乖巧地笑着。
她心里五味杂陈,岑远笙和岑逸锦,这两个男人她都注定无法摆脱,平心而论,岑远笙才是替她解决问题的那个,可他是不可能给自己身份的,岑逸锦虽说没有尽丈夫的责任,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也是维系在相关利益上的,可在他那里自己毕竟是被认可的岑太太身份。
如果让她在二者间做选择的话,岑逸锦必定是首选,毕竟他们之间合法合情。
可是岑远笙说的那些话也令她忍不住后背发凉,她自然不知道岑逸锦跟岑远笙之间的仇恨,但从张雪茹对岑远笙的手段中不难看出来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是不会轻易停止的,而自己夹在他们之间只能时刻警醒,她也想看看到底谁是赢家,至少要保证自己能够苟活。
岑远笙给她的条件令她左右摇摆不定,她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却又忍不住清醒地沉沦。
那个男人毋庸置疑地是能拉她下水的,同时她也清楚他自身艰难,至少他还离不开岑容州的掌控以及简家的挟持,要想羽翼丰满必须要两边雨露均沾,自己在他那里顶多算个泄欲对象罢了。
孟今安十分明了自己现在如履薄冰,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岑容州特意把岑远笙叫到书房讨论如何将岑逸锦接回家。
其实也是试探岑远笙的态度。
岑远笙在回家路上已经打给了郭凯旋询问事情经过。
郭凯旋从他弟弟郭凯杰那里得知岑逸锦的确在缅国当地一帮武装组织手上,对方抓了岑逸锦用来要挟当地政府,作为合法化某些交易的交换条件。
至于真相是什么郭凯旋说郭凯杰说的很含糊,毕竟这关系到两国之间的交涉问题,必然是不会透漏太过细节的东西。
而岑远笙早就知道岑容州这老狐狸叫自己回家不过是想让自己开口。
岑容州当然不会亲口来说让他去参与这件事。
一来,岑远笙刚刚上任总裁,信科以及B市的大展拳脚都是岑远笙大刀阔斧拿下来的,加之他的恒远科技新项目也已经陆续上市,这些统统都是他岑远笙的作为,各位股东们都能看到,岑容州虽说是他老子倒也知道这其中的利益,自然是不敢要求岑远笙放手。
二则,岑逸锦当初坠海算是死得其所,丢下那么大的烂摊子岑容州默默擦屁股就算了,现在突然又活了过来,这让岑容州不知道该如何跟人解释,无论怎么解释都会让岑家颜面受损。
但岑逸锦毕竟是岑家长子,是他岑容州的亲儿子,在董事会里面也是有一席之位的,张雪茹娘家虽然败落了些,但她暗中结识的人脉也不少,岑氏集团里张家持股都占了三分之一,自然起着举足轻重的关系。
在岑容州心目中岑逸锦既然还活着那还是有利用价值的,至少可以用来与岑远笙衡量,这样才不至于将岑市集团所有东西都落入岑远笙手中。
毕竟岑容州可记得岑远笙母亲萧湄当初可是恨毒了自己,还曾说这辈子都没爱过他,会让他后悔一辈子,她的儿子保不齐也是秉承了母亲的恶毒来报复自己的呢。
“阿笙,吃过早餐之后你跟你嫂子一起去一趟警局,有一些手续需要办理。”岑容州交代岑远笙。
岑远笙看一眼客厅里那女人纤细婀娜的身影正在老太婆面前点头哈腰,不由微微敛眸,颔首道,“知道了,爸爸。”
孟今安在一旁自然听得清楚,她没有理由拒绝和抗拒,这种时候她跟岑远笙之间即使尴尬也不得不在一起办理这些家事。
只不过张雪茹说岑逸锦是因为被人绑架,坠海的事是绑匪有意为之。
孟今安心中却清楚那替岑逸锦死的人手上戴着的戒指明明跟岑逸锦的那枚是相差无几,那必定是岑逸锦事先安排的,再加上三年前她因为查房发现一些东西之后被人绑架那次的事件,前后联系起来让她不得不多想。
不过对于张雪茹来说这一切都不重要,重点是她儿子活着回来了,而这个家里也很需要岑逸锦的存在才能“和谐”。
岑远笙开车带着孟今安去警局路上,二人都保持沉默,脸色都不好看。
岑远笙抬眸瞥见孟今安手上戴上了岑逸锦送她的那枚戒指,冷哼一声冷冷问道:“你就那么有信心他会继续让你做岑太太吗?”
“当然,我是他老婆这件事不需要怀疑,就像你跟简小姐一样,将来我们都会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孟今安故作轻松地笑笑。
岑远笙捉紧方向盘的右手倏地松开,伸过来捉住她的左手。
孟今安始料不及地被他握紧手指,下意识地想要挣脱,看着前方即将怼上去的车尾,大声惊呼道:“岑远笙,你疯了是不是?你在开车,注意安全。”
岑远笙踩下急刹,刹车皮发出刺耳声音,接着单手往右边将车子打转方向,靠边撞到花坛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车子停了下来。
孟今安吓得连连尖叫起来,慌忙低头缩成一团抱住头,不敢看外面。
岑远笙攥住她手指的手一直没松开半分。
他用力掰开她的手指,将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扯了下来,丢到挡风玻璃上面弹回来。
那枚戒指在台面上晃荡了几圈,最后稳稳地落下来,挡风玻璃外的阳光照在戒圈镶嵌的钻石上,折射出光芒,穿入人眼中,十分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