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雯嫣依然坚持吊车尾。
没有最烂只有更烂，几乎快到垫底压轴。
对她落井下石之人更放肆地渲染她的不学无术。
霍佳佳知道赵雯嫣的真实水平也不至于这么差，她分明也是故意为之。
霍佳佳在赵雯嫣课桌里翻出一堆空白的书本习题集，以及一摞摞要让她签名的杂志图册时，她的头皮是发麻的。
“雯嫣，我知道你有本事可以不用靠读书这条路拓宽你的人生，可是最起码的学习态度咱们不能丢，你这样下去恐怕毕业证都很难拿到的，难道你就只甘心做一个只虚有其表的花瓶吗？”
赵雯嫣漫不经心地摘掉耳机，凑近霍佳佳的脸，附在她耳边冷笑，“霍佳佳，你不就是喜欢我的坏吗？我这样你就不喜欢了？原来你跟他们一样啊。”
霍佳佳的脸倏地一片滚烫，看着她半晌后才出声，“其实你也不希望自己是这样的，对不对？为什么要被他们口中的标签定义，你应该有更好的人生。”
赵雯嫣笑了，她握住霍佳佳的手，眼中一片清明，“霍佳佳，你知道吗？季赫晟跟你说过同样的话，他求我好好读，他可以帮我补课，让我跟他在一个班，甚至说可以带我出国留学。”
霍佳佳身子僵硬，看着赵雯嫣那张漂亮到可怕的脸蛋也笑了，可她心底的痛只有自己懂，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霍佳佳那次的确很生气，气什么她也不是很清楚。
也许是因为赵雯嫣并不在乎自己的感受，或者是因为季赫晟比自己更懂赵雯嫣，又或者是杨云云的话刺激了她。
而当事人赵雯嫣并没有因为这样就有所改变，她依然我行我素着，经常请假不来学校上课，已经成为常态。
老师对她这种摆烂的态度无可奈何，几乎到了快要放弃她的边缘，每次点到她的名字总会沉思几秒，之后就慢慢将这个名字划掉，直到自动忽略。
雯嫣的课桌也从第三排搬到最角落里积满灰尘。
霍佳佳打听了许久，最后终于从与赵雯嫣同校，高三级的表哥赵辉那里，得知她去了其他城市拍广告，拍MV，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的消息。
霍佳佳很好奇赵雯嫣的生活，于是被赵辉带她参观为由带到她住的地方。
那是一个破旧的单元楼，赵辉说那是他爸单位分的房子，他爸去世早，他妈在工厂上班，带着他跟表妹赵雯嫣一起生活。
霍佳佳知道赵雯嫣家境特殊，但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生活环境。
直到看到她住的地方才明白，赵雯嫣能活成现在这样已经是很好了，心里对她的怜爱更甚。
“雯嫣的妈妈……”
“雯嫣现在算是个小明星，她的一切隐私都是值钱的，包括我今天带你回来参观，这都是别人梦寐以求的，所以你得先付钱才能有下文。”
霍佳佳才一开口，赵辉就笑呵呵地打住了话题，混蛋地提出过分的要求。
霍佳佳有些震惊地看着他，“可她是你表妹，你这样做不是害她吗？”
“害她？你想多了，雯嫣这种人从小就百毒不侵，从不会因为这些受到伤害，跟别的明星网红比起来，她是真的一点不把自己的黑历史当一回事的人，可是我需要钱，这些不是正好有人要买吗，所以……”
“你要多少钱可以不卖给别人她的信息？”
赵辉再次颠覆霍佳佳的认知，可她不希望赵雯嫣被人拿出来品头论足，尤其那些猥琐恶心的人。
赵辉沉思片刻后笑了，“你能出多少？其实我已经收到两个买家的押金，一个比一个高，当然，我也不是那么毫无道德的人，货比三家嘛，谁出价高我就卖给谁……”
“他们出价多少？”霍佳佳打断赵辉。
赵辉拿出手机截图给她看。
一个叫云云子的给他五万，说要赵雯嫣的黑料，最好是那种私密照片，有视频更好。
另一个叫JHC的出价十五万，要买赵雯嫣所有那些所谓黑料照片以及视频。
霍佳佳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赵辉，“我给你三十万，这里的东西都给我可以吗？不可以再让其他人知道，更不能给无良媒体。”
赵辉接过银行卡，看着霍佳佳有些耐人寻味地笑：“你为什么对我妹这么感兴趣啊？”
霍佳佳的脸瞬间通红，她故作镇定，咽了咽口水，“我跟她是好朋友，是那种可以帮她的，你是她哥，也希望她好的对不对？”
赵辉点头，“好，既然你这么爽快，那我就把那些都交给你。”
就这样，霍佳佳花了三十万将赵雯嫣那些所谓的黑料买了下来，并全部销毁掉，她虽然好奇却并没有勇气去看。
而就在这件事之后，季赫晟也发来微信找她。
他约她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里见面。
在那里，霍佳佳见到了一身白色球服高大帅气的季赫晟，看起来是刚从篮球场上下来。
少年本就有着帅气的外形和身高，穿上联名款球服和球鞋，更加令人移不开眼，优质学霸和高富帅的加持，从他一进来咖啡馆开始，就已经有女生拿着手机在偷拍他。
季赫晟大大方方地丝毫不遮掩，对霍佳佳开门见山道：“佳佳，赵雯嫣跟我的分手原因是什么你知道吗？”
服务员端上来两杯美式，霍佳佳顺手加入奶精和方糖搅动着咖啡，看着对面直接喝的季赫晟，若有所思地问：“是什么？”
季赫晟拿出手机，打开给她看，那是季赫晟跟赵雯嫣的聊天界面。
赵雯嫣说她要跟霍佳佳在一起，所以要跟季赫晟分手。
霍佳佳看到那条信息不知道该做出何种反应，低头喝了一口咖啡，明明是甜的，面上却漾开一丝苦涩的笑：“季赫晟，你要做什么？”
季赫晟勾起唇角，深沉黑眸里有着成年人的冷静和睿智，看着霍佳佳，“佳佳，你如果能让赵雯嫣进尖子班我可以自动退出，退出你们两个之间，如果不能，要么我跟她，要么我跟你，这是必走的路。”
霍佳佳对季赫晟的话有片刻的怔忡，但很快就明白过来，她点点头，“好，季赫晟，我们走着瞧吧。”
他们那天见面的照片被人放到了校园网内，传播的速度非常快。
网上的讨论分大概两派，一派说白富美霍佳佳不计前嫌，接受浪子回头的竹马季赫晟，一派说霍佳佳为了报复渣男前男友故意接近海后赵雯嫣，来了一出反间计导致他们成功分手。
不管哪一方都是以踩赵雯嫣为目的，帖子下面一水儿全都是骂赵雯嫣烂货狐狸精，知三当三的言论。
不过这些帖子仅仅活跃了一天。
第二天便全部凭空消失了，包括那些发布帖子和言论的账户全都被关进了小黑屋。
为此，杨云云发了一通好大的脾气。
据说，还在洗手间里抽了某个女生的耳光。
就因为那个女生说了一句赵雯嫣的杂志照片真美，还说她本人不上妆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