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远笙盯着孟今安的脸勾了勾唇,似乎看穿她的小把戏而又不想拆穿她。
他摩挲着将她的脚放回沙发上,起身去了厨房。
孟今安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个男人真是诡计多端,她想要逃离的计划恐怕是很难实行。
现下心里也是很没有底,自己离开岑家这么久了,难道岑逸锦跟赵雪茹他们就没有找过自己吗?
这些天以来已经与外界失去联络,每天都在这栋别墅,甚至连下楼都是第一次。
她不禁打量起来整个房间的内饰。
地中海风格的装饰与她上次去的庭澜观别墅大致相同。
偌大的客厅里开着足够的暖气,壁炉内的火也燃得正旺,原木色意.大利手工家具,配上纯洁的白色墙壁背景,几幅梵高系列的艺术作品作为墙饰,大气又清新中透着贵气。
天蓝色弧形的落地窗户,散开的白色窗帘前摆放着一盆开得正盛的粉色山茶花,外面是一览无余的海景,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点点白帆,似梦似幻。
简单大气的家具不在数量,高端的品质肉眼可鉴,每一件都像展馆内陈列的艺术品。
毋庸置疑岑远笙的品味的确是高端的,哪怕他是个遭人非议的私生子,豪门贵胄的气质天生赋予,这里恐怕只是他用来跟简雅汶共憩的爱巢之一罢了。
沙发后面的大书柜里摆放着一个相框看起来很眼熟。
那是她在岑远笙办公室休息室内见过的同一个女人,长发飘飘的白衣短裙少女,笑得眉眼弯弯,温柔的气质能感染看的人,旁边放着一只玉簪子。
“好看吗?”
孟今安正看得入神之际,男人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来。
孟今安回头,岑远笙一手端着加冰的可乐杯子,一手拿着药箱重新回到她身旁。
孟今安不明所以,与他对视,眼中充满疑惑。
“帮你冰敷一下。”
岑远笙走到她身旁,放下手中的东西,随口喝了一口冰可乐。
孟今安仰脖看他,男人在她上方咕咚一声,滚动的喉结太过明显,像是划过她指腹,触及她心间。
那是曾经她最喜欢挑逗他的地方。
她别过脸去不想看他,脸颊上已经浮起一层粉色。
岑远笙的双眼不曾离开过她的脸,那嫣红饱满的唇看得他有些心痒。
许是因为这些天营养师的汤汤水水起了作用,在这温暖的室内,她的气色极好,看起来也比那些天的憔悴消瘦圆润了一些,像一株静静盛放的水仙,娇艳欲滴。
他放下杯子,口里含着一口带冰的可乐,在她身边弯腰下来,一把扯过她的腿,将她被烫的那只脚捉住在掌中,低头伸舌舔舐起了她的脚背。
湿滑温热的舌尖,卷着冰块在齿间,冷热交替的感觉在孟今安皮肤上滑过。
她身心骤然一紧,如同电流过身一般酥麻涌现,下意识地想收缩双腿,杏眼圆瞪他,“你……你干嘛?”
岑远笙灼热的掌心紧紧扣住她的脚踝,丝毫不肯松开,女人的那点力气哪里能奈他何。
他抬眸与她对视一眼,深沉黑眸里映射着她娇嫩面庞。
岑远笙咕咚吞咽一声,喉结滑动,“帮你处理烫伤啊。”
“哪有这样处理的,你……你不要脸!”
孟今安脸颊滚烫,看着男人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心中愤愤然。
他分明就是人面兽心,想到他做的那些事,真恨不得抽他一巴掌。
“看起来不严重,我给你涂点药膏。”
岑远笙自顾自地说着,随手打开旁边的药箱从中拿出一盒药膏,仔细看了看上面的说明,旋开盖子,食指勾起一坨透明膏状,贴着她脚背,轻轻揉搓起来。
孟今安被他的动作伺候得舒服,倒也不再抗拒地任由他揉捏。
保姆从楼上下来,看一眼沙发里的二人,低着头急急忙忙去了厨房。
两个人在沉默中能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安静的气氛带着一丝诡异。
“你身体还有哪里是舒服吗?”
岑远笙终于松开她的脚,将她的裤管拉下遮住脚踝,随手从旁边的湿巾盒内抽出纸巾,擦拭着修长指节,盯着她问。
孟今安将一双腿收缩曲起,双肘撑在沙发里挪动屁股往后退去,双手抱住膝盖,整个人像刺猬一样缩成一团,别过脸去看向窗外,嘴里嘟囔一句:“不用你管!”
岑远笙看着她气鼓鼓的侧脸,不由抿了抿唇。
女人纤长的睫毛浓密卷翘,掩藏在下面的眸子里噙着水光潋滟,却是不肯与自己对视一眼。
他知道她这分明是在跟自己闹脾气,还在怪他,是因为他丢的那个孩子。
他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那是妒忌。
“伤害你的人都进了监狱,没进去的也是迟早的事。”他淡淡道。
其实送他们进监狱已经是他的仁至义尽,只要他想,他可以做到更狠更绝。
孟今安勾唇冷笑,笑得妖冶妩媚。
他这是在跟自己邀功吗?明明幕后黑手是他自己,借刀杀人他玩的很转,还要以仁慈的姿态在自己面前来给他自己渡上滤镜。
“你的意思是还要我感谢你的英雄救美?”
岑远笙将手中的纸巾揉捏成团,丢进一旁的垃圾桶内,转过脸来看她,声音暗哑却铿锵:“我已经跟你道过歉了。”
孟今安一听浑身震颤,愤怒几乎从双眸中溢出,恨不得杀死他。
这个人渣,他杀了她的孩子,一句道过歉就可以吗?
“岑远笙,你真的很冷血!”
岑远笙闻言并不恼怒,扯了扯唇,身子倏地朝她这边靠近,长臂一伸,宽厚手掌包裹住她纤薄的的肩头,轻轻一带,几乎将她整个人圈禁在自己胸怀里。
随后捉起她的手腕,将她手掌贴在那隔着衬衣的滚烫的胸口,带着极具魅惑的声音,在她耳畔轻语:“我冷血吗?你摸摸看,我哪里冷,都快烧起来了。”
孟今安耳根滚烫,被他桎梏怀中动弹不得,近距离嗅着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淡淡木质香味,熟知的触感和气息像是能开启她身体和情绪阀门的密码,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要拥有,这种本能最能体现出内心的贪婪。
在她昏迷的日子里,她似乎每晚都感觉到这具胸膛在自己身边,时而紧贴着她的后背,时而黏在她胸口,澎湃的心跳节奏仿佛将他们融为一体。
她时常被噩梦惊扰,看见那团鲜红的血迹里一个小小的婴儿在啼哭,那是她的孩子,她没有保护好ta,让ta失去了生命,ta在责怪自己。
孟今安突然清醒过来一般,心口乏闷,胸腔内一阵作呕之意直往上涌。
她双手推搪,抵在他胸口,头埋下去,避免与他接触,“你松开我!”
岑远笙扣住她的手臂紧箍,胸膛坚实如磐,索性将她整个人架起,分开两腿坐在自己大腿上。
他与她面对面,将她圈禁在怀,根本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