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今安笑笑道:“其实我并不懂这个,不过岑逸锦当时还挺用心的,上面刻了我们两个的名字……”
对,名字,他们的名字。
孟今安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瞬间占据了所有思绪。
她跟岑逸锦没有浪漫的求婚,没有盛大的婚礼,直接就是公事公办,为了完成任务似的。
不过这戒指倒是专门定制的,是岑逸锦花了高价从南非选的原钻,亲自请意.大利设计师蒙奇画图设计的,据说光是稿子都修改了三次。
孟今安权当岑逸锦对她的用心,所以还念着他的好。
岑逸锦连人带车坠海后一星期后才打捞上岸,警方当时交给她的东西里面也有一枚戒指,可她没有看有没有名字。
是的,当时只知道那具尸体都泡得面目全非,她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东西。
车内的行车记录仪被损,内存卡丢失,这是人为还是技术缺陷,就连自己的研发部门都一直没有给出过合理解释。
这也是张雪茹一直怀疑是岑远笙谋害的出发点。
可是他们好像忽略了更重要的问题……
“潇潇,你怎么了?”
沈雯婷从孟今安手中接过戒指,仔细看了一遍,拉起她的无名指要帮她戴回去。
见她毫无反应,忍不住在她面前晃了两下出声问她。
孟今安回过神来,对沈雯婷笑笑说没事。
二人吃完火锅已经晚上九点半。
沈雯婷准备送孟今安回家,刚出地库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值晚班的护士长说她负责的一个刚做完开颅手术的病人出现了紧急状况,病人情况不太稳定,需要她回去一趟。
手机连了车载蓝牙,对话清晰落在孟今安耳中。
等沈雯婷挂了电话,孟今安便主动说自己打车回家就好,让她赶紧回医院,病人的事情要紧,现在的医患关系本就紧张,不要落人口舌影响自己的职业生涯。
沈雯婷执拗不过只好依她,最后在半路二人分道扬镳。
孟今安打车回家前先想好了对付张雪茹的说辞,她想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先拿到东西。
玉龙湾岑家,张雪茹正在客厅里打坐。
就在晚饭前,张雪茹刚跟岑容州吵了一架。
原因是岑容州听说了张彦麒被人打的事情缘由。
按理说这事儿已经过去一阵了,张彦麒最近也算修身养性,蛰伏在家养伤顺便跟他爹算账,着实很低调了。
不知道怎么这几天他被打的事就在二代圈子里传开了,还有他欺负人女孩的视频也被人发到群里疯传开来。
圈子就那么大,传来传去自然很快人尽皆知。
罗雨欣是在拿到孕检报告后知道的。
她打电话质问张彦麒那视频里的人是不是他,张彦麒矢口否认,说那都是人家P图栽赃诬陷,气得罗雨欣挂了他电话,自然是没告诉他怀孕的事。
这件事发酵很快,岑容州很快也知道了。
岑容州本就对张彦麒不满,便在张雪茹面前提了一嘴,说她侄儿也太不争气了,好好的收购案给他做不成,还在圈子里闹这样的笑话,这要是把罗家的那门亲事搅黄了,以后恐怕还要连累岑氏集团跟罗家的合作。
张雪茹也是同样肚子里憋着火,本来股东大会投票的事她跟她哥哥颜面尽失,被岑容州一说,整个人就像点着的炮仗一样,立即跟他发火说还不是因为那个私生子背地里搞鬼。
还说自己儿子岑逸锦生日他岑容州都不肯陪着她去金霖寺上香,而是亲自操办私生子的总裁上位发布会,厚此薄彼简直不要太明显,当初阿锦出事的原因也是一直不肯查,就是为了保住萧湄那个贱人的儿子。
岑容州说她简直不可理喻,事实摆在眼前还要怪别人,张彦麒偷拍女生这样的事也是阿笙让他拍的不成?岑逸锦坠海的原因早就拍板落定是他自己酒驾导致的。
张雪茹不依不饶,问他有没有本事把出事车子上的行车记录仪恢复,能不能将儿子岑逸锦出事的真正原因找出来。
岑容州勃然大怒,说她分明是鸡蛋里挑骨头,这个节骨眼上找茬不识时务,这是想要搞垮岑家,要弄得家破人亡才甘心是不是?
张雪茹痛哭流涕,觉得自己现在这样跟家破人亡有什么区别,儿子儿子没了,丈夫丈夫心里根本没她,想想自己当初下嫁给他,以为他发达了会对自己感恩戴德,没想到到头来就连家产都要被萧湄那贱人的野种霸占。
岑容州见她发疯懒得理会,丢下她饭都没吃让司机送他回公司去了。
张雪茹也气得将餐桌上的饭菜全都掀了底朝天。
孟今安进门时就看到曹妈和另一个阿姨正拿着拖把拖地。
地上是张雪茹砸的一桌子饭菜,碗碟碎片才刚收拾个七七八八。
孟今安闻出来火药味,急忙换了鞋准备去给张雪茹请安。
她蹑手蹑脚进了客厅里。
抬眸便看见闭着双目,端坐在红木沙发里转着佛珠嘴里念念有词,一身素白如鬼魅般的张雪茹。
孟今安虽然有心理准备,依然忍不住打个寒颤,怯怯地叫了一声妈。
张雪茹瞬间停下手指,紧攥佛珠,睁开冰冷如死鱼眼的双眸,瞪着孟今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露出渴望。
她倏地从沙发里起了身,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阴森寒气,冷冷笑道:“阿锦啊,我的儿啊,你的好媳妇儿回来了。”
孟今安被她盯得一身鸡皮疙瘩,硬着头皮上前搀扶安慰她:
“妈,发生什么事了?您别生气,气坏了身体可不好,爸爸呢?”
张雪茹狠狠攥住孟今安的手,声嘶力竭道:“今安,你今天必须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拿到那个私生子的把柄?”
“妈,您先冷静冷静,我有话跟您讲。”
孟今安扶着张雪茹进了卧室,怀孕的事本就是乌龙,她知道骗不过这个老巫婆,只好照实相告,并将事先想好的说辞讲了一遍给她听。
张雪茹坐在床上静静听完,一脸质疑地看着她问:“你是说要等那个野种正式上位跟简小姐订婚之后再爆料?”
“是的,妈,您想想,现在小叔还没正式上任,他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还是做原来的职位,而且我敢打赌爸爸也不会拿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