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远笙,你干脆杀了我吧,我求求你杀了我,你不杀我总有一天我会杀你的。”
孟今安哭着哀求。
岑远笙闻言心中的火气更甚。
他丝毫没有再顾及其他,纵然孟今安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得像一只破碎的布娃娃,却得不到他半点怜惜。
“你有本事就试试看!看你能不能杀我。”
他心中累积的暴怒和疯狂彻底打开了阀门,想要报复在她身上。
孟今安无声地流泪,双眼盯着床头晃动的暖灯,又记起那个在地下室内的恐怖场景,她不由浑身发抖,蜷缩成一团。
当岑远笙抱着全身绵软的她放进浴缸里时,她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然而,岑远笙根本还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氤氲朦胧的浴室内水声扑腾四起,浴缸内漫溢出来的水几乎淹了整间房。
昏暗灯光下,浮浮沉沉。
孟今安一次次地攥紧浴缸边沿,又一次次地沉入水中,她感觉自己像是要死了。
邹姨遛完狗回来,时而听到楼上传来的声响令潇潇不安地叫唤,她也不由皱眉担忧。
岑先生是早上九点才回来的。
当她看到身着一身皱巴巴的西装满身酒气的岑远笙时大吃一惊,这是她头一次见他宿醉成这样,以往他即使再怎么心情不好也不会喝成这样,更何况这次还放了孟小姐的鸽子。
岑远笙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孟小姐人呢,便随手脱掉西装上楼去了。
现在听到楼上的动静,邹姨心里极其紧张,不仅替孟小姐担忧,也担心岑先生会做出日后会后悔的事情来。
犹豫再三,她拿出手机拨打了梁辉的电话。
下午两点,接到邹姨和岑远笙电话的梁辉赶了过来。
梁辉询问了邹姨情况,得知岑远笙时是今天才回来的,他站在客厅沉思了许久,昨天他就不应该提前离开老板的。
三点多的时候,岑远笙终于下楼来了。
他穿着一身白色浴袍,敞开的领口可见斑驳的红色齿痕,有几处凝固的血痂。
岑远笙看见客厅里的梁辉,抬眸眯了眯狭长的眸子,浑身尽显餍足后的慵懒,暗哑的嗓音淡淡开口:“医生来了吗?”
梁辉心领神会,“林医生今天休假,我带了周医生过来。”
岑远笙点头,“让他上楼去看看。”
一小时前,得到发泄后的餍足驱散了他内心的愤怒。
他开始冷静下来思考自己的过激行为。
他将奄奄一息的孟今安从浴缸内抱起来,为她擦干了水渍裹上浴巾,又给她吹干了头发,将她放进隔壁客卧平常他睡的那张床上。
女人自始至终没有睁开眼看过他,白皙泛粉的皮肤上布满各种痕迹和血渍,紧闭的双唇破了皮,又红又肿,两排浓密睫羽凝结成团,满脸潮红久久没有消退,梦魇一般地偶尔皱眉抽泣一声,耸动孱弱肩头,嘴里迷迷糊糊地叫着什么哥哥你别走。
他伸手探她额头,滚烫的温度令他不安,他当即拿起手机打给了梁辉,让他找个医生一起过来。
梁辉出了别墅,过了几分钟带着一个男医生进来。
岑远笙打开冰箱门,随手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完,对着一旁斟茶的邹姨吩咐:“邹姨,给孟小姐煲点粥,楼上的房间收拾一下。”
邹姨点头,“好的,先生。”
梁辉跟医生站在楼梯处静候岑远笙的吩咐。
岑远笙直接抬脚上楼,“跟我上去吧。”
进到卧室,医生看一眼蓝色被褥里的女人脸色接近苍白,嘴唇都开始泛白,身子不断抽搐,于是给她量了体温之后打了退烧针。
一直到了晚饭时间,孟今安仍旧没有醒来。
医生再次给她量了体温,看她还是没有完全退烧,又打了一针退烧药。
看着一身虚汗的孟今安,岑远笙的眉心拧成一团,声音里带着不耐:“她要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医生闻言有些战战兢兢,被梁辉逮过来时他就极度不情愿,这些有钱人心理变态他不是不懂,钱给的多不假,可他又不是神医,哪能说得准,“岑先生,这位小姐应该之前就身体虚弱,冷热交替又受了严重刺激,恢复需要时间的。”
“那你就留在这里直到她醒来为止才能离开。”
岑远笙深邃眉眼迸射出阴森寒光,瞪着医生说道。
医生垂下脑袋低低说了一声好的,心中哀叹真他妈的倒霉,又不是我干的凭什么让我陪葬。
梁辉进来时手上提着医生吩咐他买回来的药物,邹姨跟在他身后前后脚进门。
梁辉看看老板阴沉的脸,开口道:“老板,让邹姨给孟小姐涂一下药吧。”
岑远笙接过袋子看一眼,问医生:“这些怎么用?”
医生满脸疑惑,难道他是想自己动手吗?
接着又说:“这是涂抹出血和撕裂伤口的药物,需要在掌心加热后用指腹的温度涂抹才能让药效更好地发挥,伤口不及时涂药的话容易造成感染,毕竟这位小姐刚流产不久,免疫力下降很正常……”
岑远笙眉心拧成一团,不耐地听着医生的话,伸手拿出药盒看了看说明,摆摆手:“你们出去吧。”
医生如释重负一般第一个先走。
梁辉跟邹姨有些犹豫地看着岑远笙,不敢置信他这是要亲自动手,他可是从没帮女人干过这种事的。
岑远笙见他们还没动,凛冽寒眸扫视一眼梁辉,啧了一声,“听不懂我的话吗?”
梁辉咽了咽口水,到嘴的话吞了下去。
“先,先生,其实要不要我来做呢?”邹姨忍不住开口问道。
“不用了,我自己来。”岑远笙坚定地回道。
梁辉跟邹姨这才先后离开了房间。
岑远笙按下开关,将窗帘紧闭,打开床头灯,伸手拉开盖在女人身上的被子。
他静静看着呼吸微弱的女人两秒,动手帮她脱掉了汗湿的睡衣。
触及她柔软滚烫的身子时他不由心口发颤。
已然恢复白皙的皮肤上触目惊心的大小痕迹血迹斑斑,几乎没有放过任何一处。
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怎么会下那么狠的手。
他将室内温度再调高两度,拉过她的左手在掌心轻轻揉捏。
明明在发烧的体温手指却冰凉,他将她的手贴在自己唇边轻轻地一点点地吻。
她无名指指节上留下的戒圈烙印依然明显,那是她为另一个男人戴的,而他送给她的却被她当成垃圾一样丢至一旁。
“孟潇潇,你就是成心要气我对不对?”
他拿起药盒打开盖子,按照说明操作,勾起一团药膏在掌心轻轻揉开,又用食指指腹一点点地给她在伤口细心涂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