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几乎将简雅汶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对待。
她也深知简睿宗对这个女儿有多宠溺,正是因为简雅汶的反对,所以简睿宗之后没有再娶。
近些年简睿宗的生意是越做越大,自然也希望有个人能接管自己的产业,所以对于简雅汶的另一半也是要求甚严。
简雅汶从小跟岑家大公子岑逸锦一起长大,是大家公认的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只可惜岑家大公子却选择了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的灰姑娘,这对小姐的的打击自然很大。
后来小姐出国后遇上了岑家小公子,岑家大公子出事后,岑家又立马将小公子认祖归宗,而岑家也三番五次上门跟简家老爷提起此事,有意要结下这门亲事。
那时候简睿宗没有同意,说要观察观察,毕竟岑远笙是个私生子身份,通过这半年的观察,简睿宗也已经看出了岑远笙的能力,觉得这小子比起岑逸锦更有能力胜任岑氏集团的掌门人,所以也对他寄予厚望,自然将他当成了未来女婿,还在明里暗里帮衬岑远笙。
吴妈知道简小姐跟岑小公子这门亲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这小两口之间吵架拌嘴也是正常的。
今天这事估计也是小姐的错,不过岑小公子不上门认错肯定是没法收场的,这不两天后就是俩人的订婚宴,想必简老爷跟岑家老爷知道了一定会不会放过岑小少爷的,就是小姐这个脾气每次都闹得鸡飞狗跳的,不知道岑小公子能不能一直忍受得了。
简雅汶一听吴妈提到自己妈妈又开始哇哇大哭起来:“妈妈,妈妈,我都不知道我妈妈长什么样,我只有爸爸,我不嫁人,就要留在爸爸身边。”
书房里的简睿宗自然听到了简雅汶的哭闹,他一边给岑容州施压,一边催促岑远笙赶紧过来赔礼道歉,要不然这门亲就别结了。
*
岑家晚饭开始前,张雪茹安排孟今安上楼去请岑容州下来吃饭。
孟今安知道岑远笙还在楼上。
她怀着忐忑心情上了二楼露台。
露台上一抬眼便可以看到静谧夜空里挂着一轮半月,月亮透过薄薄云层,洒下一片清辉。
男人背对着月光,一身黑西装包裹着颀长挺拔身姿,地面上映射着他的影子。
昏黄夜灯下,能看见男人的英俊面容,气质矜贵,一副气定神闲淡定模样,完全不是刚才在车内那副禽兽的模样。
狗男人怎么能做到如此切换自如的?还说自己会演戏,原来他才是高手。
“爸爸,我会去跟雅汶道歉的。”是岑远笙的声音。
“嗯,你们小两口的事自己解决最好不过,不要让你简伯伯担心,过两天就要订婚了,最好过完春节就把婚期定了。”
岑容州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盏,语重心长道。
原来岑远笙跟简雅汶吵架了啊,孟今安突然觉得心里莫名有些高兴。
可是听到岑容州后面那句又感觉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微微刺痛感袭来,她不由抿了抿唇,紧了紧手指。
她深呼吸,整理一下情绪,从门口走出,笑着对岑容州和岑远笙道:“爸爸,小叔,晚饭时间开始了,妈让我请你们下楼去。”
岑容州回头看向孟今安,微微点头,“好!”
岑远笙的视线从孟今安身上一扫而过,很快收回,随后对着岑容州道:“爸爸,我就不留下来吃晚餐了,吴振还在等着我。”
岑容州点点头,“也好,你先去简家重要。”
孟今安面带笑容看向男人的脸,眼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和挑衅,原来是要去哄老婆啊。
岑远笙与她对视一眼,自然看出她眼中的嘲弄,那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完全没有了刚才车里对自己求饶时的低姿态。
这女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过他还挺喜欢看她哭的,还是那种我见犹怜的可怜劲惹人欢喜。
岑容州起身下楼。
孟今安侧身乖巧地站在一旁,她脱去了外套,身上就穿了一件修身米白毛衫,侧身这个角度能看见隆起的轮廓微微起伏。
岑远笙手指收紧捏着文件袋,静静站在离她两米开外的位置静静看着她。
待岑容州下了楼梯,孟今安便紧随其后抬脚往下走,压根没去管身后的男人。
就在她踏上楼梯时,手腕被人一把捉住,一股强力将她的身子往一旁拉去,将她重新拉回露台外。
孟今安心里本就窝火,转过身去怒气冲冲对着男人抡起巴掌就要朝他脸上挥去。
岑远笙一把接住她甩过来的手掌,将她的双手紧捉举过头顶。
高大身形罩住她,像一张网将她禁锢在墙面。
他拧着眉心,咬牙恨恨道:“你就这样待我?”
“小叔,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孟今安冷笑一声,定定看着男人英俊的脸庞,没好气地反问,一双美眸里淬满月光,晶亮有神,显得无辜又特别正义。
“别忘了你说的话,也别忘了我说的。”
男人眸色幽暗,俯身贴着她的脸呼吸,热气喷洒在她鼻息间,与其纠缠,语气很温柔,像极了情人之间的调情。
孟今安避开他的视线,小声提醒:“小叔,你还是赶紧去哄哄简小姐吧,煮熟的鸭子飞了多可惜啊,你说是吧?”
岑远笙闻言松开桎梏她双手的手掌,身子往后退去,居高临下看着女人那张白皙小脸,恨得牙痒痒:“现在跟我说话这么有底气,是觉得自己在岑家地位稳固了吗?”
孟今安垂下眼睫不置可否,倒也不是觉得自己地位稳固,只是看着这狗男人现在也是内忧外患,她就莫名觉得爽,他不让自己好过,她自然也希望他过得不舒坦。
不过她并不想在这里激怒他。
她扬起小脸,往前两步靠近他,抬手抚上他的西装内侧的衬衣,隔着布料感受着男人那炙热的体温和块状分明的腹肌,若有似乎地轻抚后帮他将西装扣子扣上,一路往上,停留在衬衣领口给他整理平整。
“阿笙,我在岑家有没有地位你比我还清楚不是吗?”言下之意就是我在岑家都靠你了,这是在他面前示弱求饶。
岑远笙唇角轻扯,伸手捏住她的巴掌小脸,凑近她唇边:“所以,你就要乖一点,要听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