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雅汶随后转换成了一副温柔模样,柔声道:“阿康,你过来。”
赵子康心中一颤,脸上的笑容停滞,不知道这阴晴不定的女人要玩什么把戏,脚下不由一抖,却也不敢抗拒地往前一步。
简雅汶见他不够近,又笑着朝他勾勾手指,“阿康,再近一点嘛。”
赵子康弯腰上前一步,二人之间紧剩一拳距离。
“啪”的一声,巴掌落在赵子康的脸上。
赵子康一脸错愕,呆呆地看着简雅汶。
一旁在给简雅汶擦手的陈铎也是一脸震颤。
“赵子康啊赵子康,你还真不愧是三流影星所生啊,从小发梦想进娱乐圈的废材,跟我说特意请的樱花国著名导演,八个专业男演员陪练是吧?我看还是留给你自己拍吧,姐来给你投资,一定让你火到好莱坞,媲美里昂那多小李子,让你走戛纳红毯,拿奥斯卡小金人,这泼天的福气那个小贱人享不了,那就给你,要不要?”
简雅汶从陈铎手中收回自己的手来,双手抱胸,冷冷看着被她打的一脸懵逼的赵子康,满是盛气凌人。
赵子康默默听着简雅汶的教训,一张阴鸷的脸掩藏在暗处。
听到羞辱,他双手贴着裤缝轻颤,手指不由紧了紧,眸子里更是布满了渗人的阴狠。
众所周知,他赵子康的身世在森市上流圈里的确是个笑话。
赵子康的妈妈是个不入流的小明星,当初因为一次拍戏的杀青宴上跟赞助方的赵子康他爸一见钟情。
二人眉来眼去,相互留下联系方式,之后便顺理成章搞在了一起。
而他爸当时早已有家有室,还有一双五六岁的儿女,对他妈根本就是玩玩而已。
之后他妈怀孕有了他,为了能绑住他爸这个长期饭票,便绞尽脑汁想法子,一哭二闹三上吊,使尽了手段才如愿进了赵家。
赵家让他们母子进门的条件是让他妈退出娱乐圈。
尽管他妈照做了,还为赵家生下了他这个小儿子,却并没有得到过重视。
包括他爸也并不是真心爱他妈,不过是贪恋她年轻的身体发泄情欲罢了。
因为出身不好又是小三上位,赵子康跟他妈妈一直是赵家人看不起的。
赵家大房和一双儿女对他们母子更是想尽法子百般打击,联合家中的所有人包括佣人在内常年针对他们母子。
赵子康从小活在哥哥姐姐们的阴影中,在学校被人指指点点,家庭聚会只能坐偏席,家族的人为了财产更是勾心斗角。
而他妈妈一直教导他要学会忍耐,还说赵家迟早是他们母子的。
于是,赵子康表面看起来一副浪荡公子哥模样,还跟他妈一样迷恋演戏,实际上他心底里谋划着篡权上位,巴结简雅汶也是他的计划之一。
赵子康虽然讨厌简雅汶提起自己的身世,可他并不想失去这个庇护。
他脸色变了变,对着简雅汶仍旧一副笑脸,“多谢汶姐这样看得起小弟。”
简雅汶看他这副狗模样倒也消了不少气,语气变得好了一些。
“你要是还想要我爸爸给你们家下个季度的订单,就给我早点办好了那个贱人。”
赵子康闻言顿时卑躬屈膝,抱住简雅汶的腿,“谢谢我的好姐姐,你放心,小弟一定办好。”
*
张雪茹在拨打了两次孟今安手机提示机主已关机之后放弃了再次拨打。
院子里有汽车引擎声,她从沙发里起身踱步到窗口张望。
是一辆黑色迈巴赫,她认得,是那个野种的车。
这么晚他来这里做什么?
正思索间,书房的门开了。
岑容州应该也是听到车响,从书房内走了出来。
岑容州走到台阶处,抬头看一眼窗边的张雪茹,淡淡道:“阿茹,你怎么还不睡?”
张雪茹回头看他,扯了扯唇,并不回答而是反问:“你叫他来的?”
岑容州镜片后的眼睛微眯,眼神复杂地盯着她,随后嗤鼻:“这里本就是他家,将来他跟雅汶结婚了还是要回来住的。”
张雪茹凹陷的眼睛里暗淡无光,直直看着男人的脸,手指紧攥佛珠。
不咸不淡道:“你就是巴不得我们母子都死了最好对不对?我看你心里还是只有那个贱人母子。”
“简直不可理喻!”
岑容州闻言眉心皱成一团,摇了摇头,冷哼一声,转身往厨房方向走去。
边走边喊:“今安,给我泡壶茶来。”
厨房内是曹妈在清理台面,听见岑容州声音立马出来,恭恭敬敬地说:“老爷,少奶奶没有在家,我帮您泡吧。”
岑容州停住脚步,哦了一声,扶了扶镜框,“曹妈,那你准备一壶碧螺春。”
“好的,老爷。”曹妈应声后快步回了厨房。
门铃声响起。
岑容州走向玄关开门。
“不是有密码吗?”
他打开门时向对方询问。
“岑董,不好意思,深夜叨扰您。”
吴振一身黑西装,沾着深秋的寒气,一手提着一只硕大的水果篮,一手拿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站在门口向岑容州鞠躬问候。
岑容州定定看他一眼,眼睛往后,没有看见岑远笙。
随即问道:“这么晚阿笙让你过来的?”
吴振点头,将手上文件袋递过来给岑容州:“是的,岑董,小岑总因为要陪简小姐过阳历生日,又担心岑董您在家里等着这份文件,所以让我送来给岑董您……”
岑容州伸手接过文件袋看了看,微微笑道:“吴助进来坐坐,一起喝杯茶吧。”
吴振连连摆手:“不了不了,岑董,我还要赶回去接小岑总,就不打扰您和岑夫人了。”
接着又将另一手的水果篮举起道:“对了,这是我们小岑总为夫人准备的一点心意,感谢夫人对他的照顾。”
岑容州心情变好,握住水果篮手柄,朝着客厅那边大声道:“阿笙这孩子还是不错的啊,算他有心,吴助你回去跟他说好好干,我在家等他的消息。”
吴振忙点头,“好的,谢谢岑董事长,那我先告辞了。”
曾容州微笑着目送他离开后关上门。
一手拿着文件袋一手提着水果篮进客厅。
张雪茹坐在沙发里闭目养神,手上的佛珠在指间不停地拨动着。
实际上刚才岑容州跟吴振的对话,她是尖着耳朵一字不漏全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