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远笙听了简老教授的话。
当即安排助理吴振从自己私人账户转账给中大捐赠一栋实验楼的钱。
之后又从国外定制成套实验设备回来送给中大,实验楼和设备都是以简廷章老爷子的名义捐赠的。
岑远笙做这件事完全是因为母亲的原因,丝毫没有声张。
除了吴振跟郭凯旋知晓外,就连他爸岑容州都是最近才听简睿宗说起才知道的。
“简岑两家联姻,以后森市就是你们的天下了,汶姐,小弟以后的生活就靠你罩着了。”
陈铎悻悻道。
“废话,汶姐什么时候不罩着你了,不然你早死八百回了。”
金燕丝毫不客气地怼陈铎。
陈铎哑口无言,的确如此,这些年他闯的祸足够他在局子里待上好些年。
若不是有简雅汶帮他兜底的话他家老爷子早将他逐出家门了。
“汶姐,你真的想清楚了啊?”阿康则有些不死心地追问简雅汶。
简雅汶置若罔闻,鼻腔里冷哼一声,慢条斯理地抬手欣赏着自己手指间的钻戒。
回想着方才孟今安那个贱女人手上倒是没有戴锦哥哥送她的那枚钻戒。
她分明就是耐不住寂寞想勾引男人来着,那种货色,仗着有几分姿色,背地里不知道干了多少皮肉买卖,刚才应该将她的脸抠烂,让她没脸见人才好。
金燕看一眼麻将桌上的两个男人,心里冷笑,转脸又对简雅汶道:
“雅汶小姐,我看你呀就别再吊人胃口了,答应小岑总的求婚吧,你们结婚是顺理成章的事,最主要你们家里人都赞成,况且小岑总还对你一片深情,你知道的,男人可经不起折腾,你老这么吊着人家,一年半载的可以,时间久了难免会腻了……”
金燕原本是一家公关公司的公关经理,专门给有钱人上流社会人群做危机公关善后工作,也就是为他们的塌房事件擦屁股。
某豪门贵公子日日夜蒲,左拥右抱夜店女郎、超模明星三五成群一起KY,某上市公司老总二十四孝人夫却爆出包养小三小四私生子成堆,某著名企业董事长性侵公司女下属,等等诸如此类的丑闻,每天都在上演数不胜数。
她见惯了有钱人纸醉金迷的生活,什么男女情爱都是虚假,逢场作戏而已。
只有实质性的东西才是最靠谱的。
简家和岑家结合无非是最好的联姻模式,即便他们之间没有感情也不会妨碍他们最终走到一起。
毕竟各玩各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钱摆平就好。
“那就让他试试看呗。”
简雅汶抽回思绪,对金燕的话不以为意,她一心觉得岑远笙非自己不可。
从岑远笙对自己的所有深情举动看得出他对这庄联姻的重视程度。
哪怕她无理取闹,拿着他的手机给孟今安发信息约她出来,他也只是淡淡一句别玩太过。
以她跟岑远笙在美国就相识的交情来看,她笃定岑远笙一定是在乎自己的。
那时候他们留学圈里甚至传岑远笙是Gay,直到简雅汶的出现,他才对女人多看一眼,不过也只看得见她,甚至主动帮她修学分。
大家都说岑远笙会拒绝其他女人,独独对她简雅汶是偏爱。
简雅汶当然不会完全当真,但她很享受岑远笙对她表现出来的那种特别在意。
她现在觉得岑远笙在那个小寡妇面前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总之,孟今安的存在总令她如鲠在喉,让她觉得难受。
她不允许那种念头萌芽,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孟今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二楼跑下一楼来的。
下楼梯时她都是三步并作一步,踉踉跄跄间从上面跨步下来差点摔倒。
最后干脆脱掉脚下高跟鞋,赤脚踩在冰凉地板上方便行走。
她虽很少喝白酒,但品得出这杯酒有些不对劲。
她浑身开始燥热不堪,恨不得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胃里面更像是架起了篝火在烧烤。
这种感觉很不好,她不由想到某些影视剧里常见的桥段,艺术源自生活,果然现实只会更残酷。
跌跌撞撞间貌似撞到了人,对方是会所的酒保,见她一身异常,对方善意问她有没有事需不需要帮忙。
孟今安来不及跟人解释,手里提着鞋,光着脚丫,低着头直摆手,捂着嘴继续往外跑。
出来室外,站在喷泉边,冷风吹来,细细密密的水珠溅落在裸露皮肤上,她似乎找回一丝自己的知觉,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岑远笙,王八蛋!”
孟今安一屁股坐在路口的台阶上,想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她已然意识到酒里面一定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自己需要马上离开这里。
她哆哆嗦嗦从包包里面掏出手机来解锁。
看着信号格显示只有微弱的一格,而电量更是低于10%出现了红色警告栏。
内心的绝望和害怕油然而生。
为什么?
为什么命运总是要如此捉弄自己。
岑远笙那个王八蛋,将自己约过来完全就是把自己献祭给他的小情儿消遣报复的。
自己只不过是他们play中的一环罢了。
他们拥有的东西那么多为什么还要这么贪婪,非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亏她之前还觉得张雪茹对付岑远笙的手段过于阴狠,现在她恨不得马上帮张雪茹拿到证据送岑远笙去坐牢。
“岑远笙,贱男人!”
孟今安忍不住又骂出声来,好在喷泉的声音盖住她的,不然一定会惹来围观的人。
孟今安搞不懂为什么自己心里这么别扭,这比当初知道岑逸锦坠海身亡,抛下她一个人面对这些乱七八糟更令她感到难过。
岑远笙回到自己的座驾旁边打开副驾驶的门。
他弯腰钻进副驾驶座位,随手拉开副驾台下面的储物箱。
里面有一只红色的精致包装袋。
他拿起包装袋,打开其折叠的口子,一只蓝色丝绒盒映入眼帘。
那是他托人在港城花七位数拍下的一条伊丽莎白女王时期的粉色钻石项链,本来就打算送给简雅汶的生日礼物。
他合上储物箱,身子直立,准备退出副驾驶。
眼睛却被黑色车垫上一个紫色东西吸引。
他伸手捡起来一看。
是一只平安符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