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今安从刚才下车时听到声响就已经醒来。
她未动声色,任由着男人一路抱着自己进来。
此刻她拨了拨盖在身上的西装外套,睁开眼便看见男人的喉结在上方晃动。
民宿长廊壁灯昏黄,影影绰绰可见白墙青瓦建筑,穿过圆形拱门,窸窸窣窣的竹林作响,是被雨水敲击所致。
她伸手去抚摸他的脸颊,上面沾满雨水。
“阿笙,这是哪里?”
岑远笙低头垂睫看她,下颌的水滴跌落在她唇边,流进口中,微微有些苦涩。
“离山寨不远的一家民宿,先睡一觉,等雨停了再回去,山上发生这种事蔡恒已经涉及故意杀害罪,他背后是谁目的为何相信很快会被岑容州知道,你可以想个利于自己的条件跟他谈谈,最好让他将你调回总部。”
孟今安闻言心中触动,不知为何,竟然觉得这个男人有种说不出的温柔体贴,不过也只是一秒,她宁可相信是她的错觉。
她挣扎一下,知道接下来他们将会入住一间房,会发生什么事情已然心知肚明。
“你……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岑远笙依她,收了双手力道,令她双脚落地。
孟今安却顿感双腿酸软无力还伴随着痛感袭来,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
岑远笙唇角微抬,长臂一伸,自然地扣住她的腰肢,将她身子扣进怀中,“这种时候你还是适合扮演娇弱。”
孟今安抬眼睨他,“别以为你帮了我我就念你的好,你就是想趁机睡我对不对?”
“不然呢?”他低头过来,呼吸渐沉,眸色更幽暗了几分。
这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轰隆雷声震耳,仿佛就在耳边。
吓得她直往男人怀里钻。
岑远笙唇角微勾,揽着她的腰肢继续往前。
来到房间门口,他一手扣着女人柔软腰肢,令其紧贴在自己怀中,一手拿着房卡刷开房门。
卡片插入卡槽,滴的一声,昏黄走廊灯亮起的同时,室内抽风随之轰隆响起。
身后门锁咔哒一声,将他们与室外彻底隔离。
欲望和肉身同时关进了这间民宿房间内,彻底激起心底波涛暗涌。
接下来要做的事是什么彼此心照不宣,肾上腺素不断上升,抑制不住地悸动令人头皮发麻。
擂鼓般的心跳,急促的呼吸缠绕。
一秒钟的时间,二人早已密不可分地贴合在了一起。
西装外套落地,隔着衣服布料他们仍然契合知晓对方的愉悦。
她身上早已湿透的衣衫晕染着他的白衬衣,半透的衬衣展露着麦色胸肌,起伏的柔软贴在他心脏位置,能清晰感觉到他心脏跳动的频率。
四片炽热唇瓣迫不及待地包裹,黏腻纠缠在一起。
他扣着她后脑,舔舐她脸上的雨水泪水,混合的液体融在他舌尖,他用炽热温度熨帖她冰冷的肌肤。
“岑远笙……怎么……怎么会是你?”
孟今安泪眼婆娑,眸中泛红,心还在扑通扑通地跳着。
山上的惊险还历历在目,像放电影一般回放着,方才的逞强此刻早已经决堤,她没有必要再继续伪装。
被蔡恒抓走的那一刻,她脑子里很混乱,想到的有很多,却又像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真的以为自己会死掉。
可她又这么贪婪,贪恋活着的时刻。
更贪恋眼前这个男人的怀抱,贪恋他的吻和一切,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不可靠而奢望。
“不是我还是谁?你希望是谁?”
男人声音暗哑,带着明显不满和欲望。
他的吻依然强势,席卷而来,激起她内心涟漪。
“我不知道,但我能想到的只有你,你不是说过要护我周全吗?”
她气喘吁吁,半真半假的话出口哄人,自己都有些分不清真伪。
室外闪电雷鸣,暴雨如瀑。
窗帘大敞的落地窗玻璃上被雨水尽情冲刷,形成一汩汩急流往下流淌,汇聚成一道道小水渠,在这山野民宿的后花园里灌溉着花草树木,浸湿着大地。
此情此情,已然不需要分辨真伪,他们彼此知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岑远笙闷哼一声,抱着孟今安进了浴室。
花洒打开,热水不断冲刷,蒸腾的热气激活体内的所有细胞,包括不安分因子。
许是因为经历过生死的刺激,她兴致高涨,异常主动,双手搭上他的肩膀。
他们尽情熨帖彼此,水花四溅,此起彼伏,莺啼燕啭,融入你我。
岑远笙眉心深拧,眼尾被灼得泛红,水流垂落淌过他英俊面庞。
他甩甩淋湿的发,张口微喘,低头凝视着她:“孟今安,离开岑家吧!”
语气肯定带着一丝祈求意欲。
女人抬头看他,热气回身后她面颊带粉,整个人又纯又欲。
她下意识地舔舌,氤氲雾气的空间看人更加朦胧,不满地用力,声音带着微微颤栗:“为什么要我离开?为了让你跟简雅汶结婚?你可以顺利坐上总裁之位,继承岑家所有家产?”
男人周身一震,肌肉紧绷,手背青筋暴起,鬓角触动,声音暗哑低沉犹如沙粒刮过:“我说过要护你周全,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或许根本只是说说而已。”
女人娇笑一声,报复性地拢紧,“可你不是来了吗?”
岑远笙双手捉住她臂膀,将她整个人拉起,揽住她的纤腰,将其后背抵在身前,伏在她耳边低语:“所以你也只是在赌,拿你的命赌值得吗?”
孟今安回头,盯着男人猩红的双眼,恨恨道:“我不知道值不值,可我就是想这么做!”
“想怎么做?不听劝是吧?”
男人冷笑,咬紧牙关,像野兽厮杀般一声声喘息,随之而来的是他带着狠戾的劲头。
孟今安很快累瘫,哭着求他放过。
岑远笙抱着她回到主卧,将她放在窗边的沙发里坐下。
打开昏黄壁灯,在她面前蹲下身子,伸手握住她一只脚踝扯过她的腿。
孟今安还没恢复体力,整个人绵软无力地倚靠在沙发里,眼眸半阖,脸颊绯红,红唇微张:“你干嘛,先让人歇一歇行吗?”
岑远笙身上浴袍敞开,胸前蜜麦色肌群牵动,性感而不自知。
他眼眸微抬,鸦羽轻扇,唇角噙着的笑,手上动作没停,用力拉直她的腿,“你脑子里想什么呢?给你看看伤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