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今安害怕得浑身汗毛竖起。
她奋力摇摆着脑袋,瞳孔缩成一点漆黑,眼角不断溢出清水,一滴滴垂落在身下的红色床褥里。
她努力使自己保持着清醒,喉咙里发出艰难的呜咽,密布着细汗的白皙小脸已经被男人捏得变形到通红,太阳穴发胀发疼。
委屈、疼痛、屈辱、害怕、愤怒各种情绪交织着在她的胸腔里,形成一股难以言说的怒火。
她想要爆炸燃烬,灰飞烟灭地消失。
可她现在根本无能为力,只是一只连死都无法自己掌控的待宰羔羊。
她被剥掉了所有尊严,赤裸裸地呈现在这里,只能任人凌迟。
为什么?是谁要这样对待她?
虽然从欺骗耍手段那天开始就知道自己不会有好的下场,可是这样的惨状是她实在没有想到。
而且她现在不光是自己,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
自己死了也就死了,可是肚子里的这个小东西是她的孩子,虽然一开始并没有打算要,有了也只是想要利用ta作为傍身的资本。
可她毕竟是女人,女人有母爱的天性,孕育生命的时候尤为凸显。
她心里竟然开始涌起阵阵不舍和痛惜,这种不舍里面又包含了其他,或许是爱,或许是爱而不得。
这俨然成了她的软肋。
脑子里像放电影一般,浮现出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全都是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她试着将所有敌对方一个个对号入座。
岑远笙那张冷漠俊隽的脸愈发清晰。
是的,是岑远笙那个狗男人让她来的,一定是他。
想起初次赴他约那一次,也是经历过九死一生的场面,这一次又是重蹈覆辙。
分明就是他伙同他的未婚妻一起来对付自己,毕竟简雅汶那么恨自己。
岑远笙心狠手辣,没有人性也是众所周知。
他们是强强结合,果然是天生的一对。
孟今安毕竟在豪门里混迹了那么久,见惯了勾心斗角,他们这样的人为了金钱权利,不择手段地上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孟今安不知道自己被人精心打扮过一番,此刻就像一盘珍馐美馔呈现在别人眼中。
她穿着性感的黑色吊带真丝睡裙被悬在床上空,雪白的肌肤微微泛着粉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声无息地流着泪,眼鼻红红的楚楚可怜,垂落的青丝飘飘荡荡,整个人犹如一株带雨梨花,一颗颗晶亮水珠从她纤长睫毛中溢出,摇摇欲坠。
男人那双浑浊色眼看着眼前的景象早就变得猩红,心猿意马令他身心燥热不堪,蠢蠢欲动的欲望让他恨不得马上生吞活剥了她。
男人动手扯掉塞进孟今安口中的硅胶,丢到身后,盯着她嫣红的唇舌,口干舌燥到恨不得立马亲上去。
“东子,你麻利点,可别丢人。”
这时,身后的对讲机里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
男人扭了扭脖子,不耐烦地扯开衬衣领口,随即从口袋里摸出一颗药丸塞进孟今安嘴里。
孟今安顿感不妙,牙齿触及男人手指便奋力咬了下去,舌头抵住药丸不肯吞下。
“哎哟,臭娘们,还挺烈性,居然敢咬我?”
叫东子的男人一手掐住孟今安的脖子,另一手被孟今安死死咬住。
他眼露凶光,恶狠狠地骂她。
孟今安舌尖尝到了药物融化后的苦涩味,男人的动作粗鲁,力气很大,他的手指深入她喉咙,硬生生将药丸推了进去。
孟今安的牙齿用力咬紧,浑身力气都用了上来。
东子痛到龇牙咧嘴。
啪啪两声,东子的巴掌在孟今安脸上落下。
火辣辣钻心的疼痛燃起了整张脸,她红着眼睛仍旧死咬着不放。
此刻,她想要保住孩子,不光是为了利用。
男人疼得额上青筋暴起,面目狰狞到了极点。
“东子,你真他妈废物,那娘们都被绑起来了你还奈她不何吗?”
阴阳怪气的声音这次是从角落里的摄像机里传出来的,有人在外面的监控设备里观看着这一切。
东子被同伙的羞辱激怒了,自尊心作祟,立马像一头发狂的野兽。
他一把揪住孟今安身上薄薄的裙子,刺啦一声撕碎,孟今安的身体几乎全部暴露出来。
“不要……我求求你……不要这样……”
孟今安摇摆着脑袋泪如雨下,看着男人可怖的面容心中升起透底的绝望,口里咬住他手指的牙齿几乎贯穿他的粗糙皮肉,唇角溢出一丝丝鲜红的血迹,拉成了线。
男人双目猩红,满脸狠厉,不解恨地用力扯住她的头发,一下又一下地撞上床头,用手扇她的脸颊。
孟今安恶心眩晕,脸上浮起一道道红肿巴掌印,不知道挨了多少次,已经被抽到麻木,浑浑噩噩感觉不到疼痛,脑袋里更是一片天旋地转的混沌。
没多久,药效起了作用,小腹内涌起一丝绞痛,接着像是万马奔腾般一波波席卷而来,几乎将她整个人吞没。
她周身已然麻木,逐渐感觉不到了痛苦,可她的神经依然在承受着这切肤的疼跟羞辱,身上毛孔扩张,豆大的汗珠与泪珠汇聚成渠,搅和着口水和鲜红的血迹,在她的脸上、脖子上、胸前往下流淌。
腹部绞痛再次袭来,她眼前一黑,阖上了眸子。
黑暗中,她看见了妈妈,那是她十岁以前记忆中的郑淑娟,温柔贤惠,浑身充满爱意的她,正朝自己招手:“潇潇,快过来妈妈这里。”
孟今安浑身颤栗着,喉咙里微微哽咽,口里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呻吟,红肿的脸颊上满是血泪,紧闭的眼角溢出了两行清泪,垂下脑袋晕了过去……
*
岑逸锦坐在沙发里跟张雪茹喝茶,一旁的手机振动起来。
他解锁屏幕显示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
点开图片一看不由手心一抖。
一旁的张雪茹看出异常问他怎么了。
岑逸锦没有回答只说有点事要出门,他从沙发里起身,拿起西装外套就往外面走。
边走边打电话给岑远笙。
岑远笙此刻正在志远射击馆内练枪。
郭凯旋开了一瓶红酒,搂着小女友的细腰喝了几杯,躺在沙发里的两个人卿卿我我,衣衫半裸干的正起劲。
岑远笙的手机一遍遍地在桌面上振铃响个不停,影响了二人。
郭凯旋不耐地瞟一眼射击台上的岑远笙,那男人跟疯了似的玩命射击,并没有马上要完结的意思。
他继续跟小女友腻歪,没有起身帮岑远笙拿手机过去的打算。
可是那电话一直不停地响着。
小女友红着脸扯了扯滑下肩头的衣衫,害羞地推搡他,“你去给人送过去,免得耽误事儿。”
郭凯旋吧唧亲了她粉嫩脸颊一口,凑到小女友耳边低语了一句,惹得小女友小脸通红地娇嗔他讨厌。
郭凯旋满意地笑了,依依不舍地拿起手机往射击台走去。
隔着玻璃门朝岑远笙晃了晃手机。
岑远笙余光瞄见了郭凯旋,他射完最后一发子弹摘下了耳机和护目镜,打开门走了出来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