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很快湿透了身。
肌肉跟曲线在白色雾气里若隐若现。
孟今安的旗袍泳装本就是半透,沾了水之后更加诱人。
受水浮力影响,裙摆不断往前上飘起,漂在水面上,两条细白长腿在水底时常与男人的健硕身子摩擦而过。
她有意靠近男人身边,双手攀上他的肩,紧贴而上,柔软唇瓣贴着他的下颌,一路往上,擦过他的唇峰,温柔馨香几乎将他包围。
“岑远笙,不如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她眸中含水,眼尾泛着红,声音娇媚入骨,对他说着看似不着边际的话。
实则是有着那么一丁点儿的奢望的。
除开张雪茹给她出的馊主意,让她怀上岑远笙的孩子外。
其实推心置腹地想想,跟岑远笙在一起才是最快捷,最能保证她人生安全的办法,况且他出手还大方。
这一次若不是他及时出手相救的话,自己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当然她料定他不可能会答应的,他是要跟简雅汶结婚的人,是要成为天之骄子的人。
话一出口,孟今安就已经为自己有这种想法感到可耻可笑,但终究已经说出来,她还是想看看他的反应。
岑远笙闻言果然脸色骤变。
他垂睫盯着孟今安那张过分明艳妖冶的脸,她那只脑袋瓜子里又在打着什么主意,他怎会不知?
不过是岑逸锦在世的时候她没有得到的好处,现在想通过自己得到而已。
而张雪茹那个老慈禧偏偏就是利用她的贪婪来对付自己罢了。
这个蠢女人为何到现在还看不清局势?
在她心目中自己真的就是一把梯子?
岑远笙心中怒意燃起,右手掐住孟今安的脖颈,左手扣住她的腰肢,将她推至池壁。
居高临下俯视她这副勾魂,却又是绵里藏刀的模样,简直想要将她撕碎吞噬。
他红着眼,贴着她脸颊咬牙切齿道:“安安,你想得还挺美!”
“阿笙,我当然想得美,我要是怀上了你的孩子,你还能跟简小姐结婚吗?岑容州会不会将原本要给你的股份一分为二?”
孟今安打蛇打七寸一般踩着他心中的雷区。
岑远笙冷笑一声,眸色愈发幽暗,掐脖子的手改为捏住她下颌,身子压制着她,吻住了她的唇,“那你试试看,看我会不会给你机会。”
试试就试试,看他有没有本事不要。
孟今安心中逆反心理升起,她热切地伸手搂住他脖子,不断绞紧,送出自己的热吻,与他缠绵。
许是因为下着初雪的新鲜,许是彼此间的恩恩怨怨像盘丝洞一样着实难解。
他们都显得热情高涨,彼此都有一股想要将对方压制身下,令其臣服的欲念。
私汤里热气蒸腾,水花四溅。
不知过了多久,天已黑。
天际留下最后一抹靛蓝的底色晕染,却更显黢黑寂静。
空中坠落的雪粒子已然变成了大大小小的雪花团。
一片片往下飘落,地面和树木逐渐裹上一层银白。
水汽逐渐攀上房间玻璃,晕染成团。
窗外雪花片片飘过,落地交融,成了潺潺春水。
期间,孟今安的手机铃声反反复复响过好几回。
岑远笙没有给她松懈的机会。
铃音终究只能充当助兴,直到再没有响起过。
晚饭时间可想而知他们是要错过的。
老板娘担心他们没吃上饭半夜若是起来要找吃的,自己可没那个精力招待。
于是打电话问小董,因为小董留下过他的联系方式,说有事就找他。
小董此刻跟吴振二人正在车里待命状态。
接到老板娘电话时小董并不意外,只说再等一等,保证饭菜是热的就行。
旁边的吴振神色稍显凝重几分,因为他一小时前接到过简雅汶的电话。
简雅汶本来今天约了岑远笙晚上八点去大剧院看一场国宝级话剧演出。
结果从下午开始,一直找不到岑远笙的人,电话不接,微信不回,问马旭怀也不知道,于是她打给了岑远笙的助理吴振。
吴振只说岑总因为公司员工出现意外,他去现场查看情况,其他的一个字没有多说。
简雅汶即刻就想到了孟今安,反问他是不是因为孟今安的事。
吴振说自己也不清楚,简雅汶便挂了电话。
吴振心中知道简雅汶这个女人很不简单,所以担心她万一真的查到这里,这岂不是坏了岑总的好事。
晚上八点。
孟今安睡了一觉醒来,睁开眼皮,翻身看身边,并不见男人身影。
她记得最后是岑远笙抱着她从浴室出来,双双倒进床里,之后她就沉沉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
也可以说是一段很遥远的记忆。
一闪而过的少年面孔,忧郁阴翳的眉眼,他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一块羊脂白玉塞给她说:“潇潇,谢谢你救了我,这个送给你。”
少年之后便消失了,她使劲地追他,想叫出口那个名字,却像被人掐住脖子怎么也喊不出来。
她使劲挣扎,终于从梦魇中醒来。
还好只是个梦。
她起床下地,书房那边门半开着,有灯光泄出在地毯上,长长一道。
里面窸窸窣窣好像有翻书的声音。
她悄悄走近。
“嗯,雅汶,不好意思,我在山里信号不好,就我一个人……”
是岑远笙的声音。
他一个人?
呵呵,怎么有脸说这话的,分明跟自己厮混了一整天。
看来这狗男人编起瞎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她又想到他那股狠戾劲头,着实令人害怕。
她感到后腰处的酸痛感袭来,口中忍不住嘶了一声。
岑远笙似乎听到声音,从书房里起身出来,手机已经挂断。
男人穿着白色浴袍,领口微敞,麦色胸肌可见,头发蓬松,面上带着餍足的慵懒,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唇角微抬,“你在偷听我讲电话?”
孟今安光着脚丫站在地毯上,面带窘迫,又不想承认偷听,微微勾唇,“我只是想拿我自己的手机而已。”
岑远笙懒得揭穿,抬手指了指客厅沙发位置,淡淡道:“在那边充电。”
孟今安转身去拿手机。
脚下踩到一个软趴趴的滑溜东西,脚底一滑,哎呀一声,整个人身子往后仰躺而去。
岑远笙眼疾手快,跨步过来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将她身子腾空接住后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