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约翰前面发过来的邮件,岑远笙看过后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太当一回事。
不过最近他的确发现自己开始出现幻觉,偶尔伴随着恶心,耳鸣,幽闭恐惧等等症状接踵而来,
他经常夜里梦见那场大火,母亲被烧死的惨状一次次闪现。
每次被梦魇惊醒后他就不停地喝酒,用酒精麻木自己去忘记伤痛。
约翰说的对,这样下去的确不是办法。
六月的某个周六午后。
岑远笙带着孟今安乘坐私人飞机去了菲.律宾。
到达国际机场后再转直升机。
直升机降落在薄荷岛上的星级酒店已经临近傍晚。
蓝天白云的苍穹罩着一望无垠的海水,金色残阳洒满海岸线和白色沙滩,成片的高大棕榈树随风摇摆,在盛夏的傍晚形成一幅色彩浓郁的油画。
孟今安被岑远笙带进总统套房,随后他便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是当地的某警署打来的,岑远笙与人周旋了十来分钟,在书房抽了两根烟才出来。
岑远笙跟孟今安说自己要出门一趟,让她在房间休息不要随意出门,还说晚饭会让人送到房间来。
之后便跟等候在门口的梁辉匆匆离开了酒店。
孟今安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沙滩上来往不断的游客前往海边歇息乘凉。
玩心渐起的她也忍不住跃跃欲试。
于是换了一条清爽连衣裙下楼,丝毫没有把岑远笙交代她的话当一回事。
岑远笙这边跟梁辉乘坐直升机去了首都马尼拉。
夜晚八点,岑远笙和梁辉走进一间豪华包厢。
乌烟瘴气的包厢内各种味道夹杂,场面Y靡不堪。
各种肤色的男男女女衣衫不整地拥在一起,有些倒地相缠,有些窝在沙发里苟且,有些趴在大理石台面上吞云吐雾,嗨到神经错乱地大喊大叫。
岑远笙越过这片凌乱牲口发.泄之地,撩起一片红色水晶串成的门帘,直接进入最里面的房间。
房内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散着带着某种药效的香味,靡靡之音四起,地毯上衣物和用具杂乱一片。
床上两个金发碧眼的白人男正卖力呐喊,岑逸锦被扼在最底下,戴着脚链和手铐,脖子上还挂着银色项圈,看起来就像一条红了眼的狗,不停地叫唤着甜心宝贝。
梁辉手中的摄像机从进门开始一直在拍摄中。
而作为被拍的当事人们可能太过于专注,丝毫没有觉察出异样。
杀猪般的叫喊和不堪入耳的英文脏话不断。
岑远笙面色阴沉,定定站在床边静静看了两分钟,随后掩住口鼻,走到在对面的沙发里坐下,手中摩挲着银色打火机,摸出烟盒,随即点燃一根烟。
对面床上的男人们听见打火机的响声这才反应过来。
岑逸锦口中骂了一句艹你妈的滚蛋。
两个白人男这才连滚带爬地下地找衣衫遮蔽。
岑逸锦则不紧不慢地坐起身来,示意白人男解开自己的手脚链。
其中一个白人男忙拿起钥匙给他打开,并帮他捡起浴袍套上。
另一个白人男上前给岑逸锦递上一根雪茄,作势要点燃。
岑逸锦朝岑远笙指了指:“Hesmybrother!”
意思是让白人男给岑远笙也点上雪茄。
白人男闻言蓝眼睛里顿时充满兴奋,跑到岑远笙面前跪地谄媚地递上雪茄:“Hey,wouldyoulikeone?”
岑远笙晃了晃手中正燃的烟,仰脖吐出一个完整的烟圈,“No!”
白人男尴尬地笑笑,望向床上的岑逸锦。
岑逸锦摆摆手:“Getout!”
两个白人男闻言立马起身往外走。
岑逸锦站起身来,走到岑远笙面前。
二人视线交汇,在这样撕开脸的场合,再也没有遮掩和顾忌。
“来的还挺快啊,以为你沉醉在温柔乡里出不来了呢。”
岑远笙腾地从沙发里起身,黑衣黑裤加上挺拔身材自带着压迫感。
他眼含赤裸讽刺和鄙夷,冷哼一声:“所以你这样的骗子凭什么还要抓着别人的命运不放手?”
岑逸锦不以为意地勾唇讪笑:“你说为了什么?为了快乐,为了爽,为了自由,各取所需的自由,理由充不充分?”
岑远笙倏地一拳打在岑逸锦的脸上,外面的人听到动静,立马冲进来两个东.南亚面孔的小伙子,手执着枪进来房间。
不过梁辉的动作更快,就在对方的脚才踏进一步的瞬间,他已然早将岑逸锦抓了起来。
梁辉一手环住岑逸锦的脖子,一手持枪抵住他的太阳穴,厉声朝着门口的人发出警告:“别乱动!不然我崩了他的脑袋。”
岑逸锦手中的雪茄掉落,浴袍松松垮垮地在身上半遮掩着布满痕迹的身躯,面色越发惨白了几分,双手呈投降姿势,冲进来的人摆了摆:“放……放下枪!”
两个小伙子交换一个眼神后蹲下,缓缓将手中的枪放在地毯上。
岑远笙弯腰拾起地上的两把手枪,在手指间玩弄起来。
他眼含戏谑地走近岑逸锦,拿着枪柄在他脸颊上轻轻拍打:“我的好大哥,这样真的爽吗?你说要是你父母看到你这副德行会是何种反应?你有脸去见岑家祖宗吗?”
停顿一下又接着说:“哦,不,你亲爱的父亲大人已经过世了,你的母亲也已经疯了,反正你也不在乎他们对吗?像你这样的废物,连个男人都称不上,怎么还有脸霸占安安?”
岑逸锦头晕目眩,胸腔内的怒火波涛汹涌,却又无可奈何,他恨恨道:“岑远笙,你别太得意,这可不是在国内!”
岑远笙深吸一口烟,朝着岑逸锦的脸上吐出白色烟雾,冷笑道:“是啊,这里不是在国内,我想怎么弄死你随时都可以,而我也可以实话告诉你,在国内留着你的小命不过是想逗着你玩而已。”
岑逸锦与岑远笙对视,不由被岑远笙眼中的渗人寒意震慑。
当初他被岑远笙关在安宁岛上三个月,历经艰难在杰克的帮助下才得以逃脱,因为简睿宗的出事牵连至缅.国那边的老窝被端,辗转周折地来到菲.律宾,而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行踪这么快就暴露了。
“岑远笙,你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要我的命吗?”岑逸锦笑着问。
岑远笙丢掉指间的烟,咔嚓一声,手枪拉下保险栓,黑洞洞的枪口抵住岑逸锦的脑门。
他眸色幽森,阴恻恻地笑道:“我想要你的命需要亲自来跑一趟吗?我只是想亲口告诉你,安安已经答应嫁给我了,我们很快会举办婚礼,我来告诉你一声,大哥,你输了,输得连底裤都不剩。”
岑远笙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这房间内盘旋,愈发诡异阴森。
岑逸锦裸露的胸口起起伏伏,被激怒后的火气熏得他眼中猩红一片。
很快他也跟着冷笑起来:“岑远笙,不到最后时刻,我们谁也不知道胜负不是吗?游戏规则不是只有你可以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