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不取章节名了吧
高个男人吃完饭就出门去了,只交代了留下来看守余怀因的矮个男人把人看好,也没说去哪儿,矮个男人也没问,似乎是知道他出门去做什么。
或许是因为余怀因的腿受了伤,他们料定他跑不了,所以只捆了他的手,没有额外再把他的脚也捆上,这也算是意外的因祸得福了吧。
这么想着,余怀因苦笑一声。
他试着动了动被捆在后背床柱上的手,发现矮个男人捆的很紧,他的手能活动的幅度并不大,只能挨着床柱上下移动一小段距离。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想按照之前设想的,一点点把绳结弄松,再把双手慢慢从绳结里抽出来,几乎不可能做得到,哪怕可以,恐怕到时候,他的手也废了。。
这个发现让余怀因有些失落,因为这是他暂时能想到的、唯一的在不引起矮个男人的注意和不借助工具的前提下,让自己从床柱离开的办法。
如果这样不行,那就意味着,他想解开绳子的禁锢,要么,只能等人来救,要么,就得自己找东西把绳子割断,但以他现在的状态,还要做到不引起注意,难度太大了。
余怀因低下头去,咬着唇苦思冥想,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正思索着,亓晚书的身影毫无征兆的跳入脑海,像是冥冥中在提醒他什么。
他当即就愣住了。
在客栈大堂看到亓晚书的那一刻,余怀因还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把别人错认成了亓晚书,因为他找不到亓晚书出现在这里的理由,这不合理。
可当亓晚书向他看过来的一刹那,余怀因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他就是亓晚书,这天底下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有如亓晚书那般温柔的眉目。
他几乎是本能的向着亓晚书所在的方向走,可刚抬起一只脚,就被矮个男人察觉到了,接着搀扶他的姿势,在宽大的袖子底下,用银针扎进了他的命脉。
疼痛让余怀因回过神来,他僵硬着慢慢扭头,对上矮个男人向他投来的暗含警告的眼神,男人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握着银针的手在余怀因看向自己后,又不动声色的又往余怀因皮肉里扎了进去。
……大有余怀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他就能在这里,立马废了余怀因的意思。
那银针让余怀因感觉就像是扎进了他的骨髓里,疼的他止不住的颤抖,被矮个男人用力的抓紧了手腕后,强行迫使他镇定下来。
然后眼看着亓晚书与自己擦肩而过,一片衣角滑过他的手背,他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的动了动,但最终,他也没有伸手抓住那片衣角。
落在宋佑淳的手里结局固然好不到哪里去,可要他在和亓晚书闹掰之后,以这样的方式,再次面对后者,余怀因也自认做不到。
别说他不是于淮音,对亓晚书没有那十三年的感情,就算他是,他觉得自己也没有办法自欺欺人,对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情恍若未闻。
余怀因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窗外,但见世事云水,流云悠悠,街道上有嘈杂人声随风断断续续的传进屋里,落在他的耳中。
天色将暗未暗,远山如浅黛,远远看去,像是姑娘家精心画好的眉,三两倦鸟归巢,为这副夜幕四合下的画卷添上几笔寂寥与生气。
矮个男人似乎料定余怀因逃不出自己的手心,自把他捆在床柱边就没再往他这边看过一眼,中途还起身出门,去喊小二要了壶酒。
没多久,矮个男人提了壶酒回来,脸颊微红,想是已经在进门之前就喝过了,看着有些醉了,只是不知道具体醉了几分。
余怀因没敢轻举妄动,他深知自己有且只有一次机会,要是一次不成,之后两人一定会对他严加看守,到那个时候,他也就没机会再跑第二次了。
矮个男人进来后瞥了一眼坐在床边的余怀因,余怀因没敢和他对视,怕他看出什么来,然后听见他嗤了一声,接着就拎着酒壶坐回了桌边,拿了个碗,开始一碗接着一碗的喝。
冬日的黑夜总是降临的特别快,还不等余怀因矮个男人把那壶酒喝完,外出的高个男人就已经回来了,他进门后,闻到一股酒味,蹙了蹙眉。
他回头,看见歪倒在桌子上的矮个男人,脸色不太好,他大概是有什么话想要说的,但他站在原地停了停,最后什么也没说。
倒是矮个男人听到声响后,抬起头来,看着他,道:“回来了?”
高个男人没说话,他收回落在矮个男人身上的视线,转而看向在里面一点的余怀因,他的目光极具穿透性,余怀因原本低着头,在对方朝他看过来的一瞬,他本能的感觉到自己被盯上了。
他本能的抬起头来,向高个男人看去,因为有意躲闪对方的视线,想减少点自己的存在感,所以余怀因刚才只是匆匆扫了对方一眼。
直到此时,他这才注意到,和出门之前相比,他身上除了那把不离身的大刀,这次还多了一样东西——用布包裹着,看不出里面是什么。
高个男人就这么提着布包,抬脚往余怀因这边走来。
余怀因心头忽跳,还以为是自己要逃跑的心思被发现了,他下意识就想要挣扎,可还没等他动作,就被走到跟前的人伸手按住了他的腿。
“别动。”他蹲下来,用手牢牢把余怀因挣扎的动作镇压了下去,说着,把右手边拎着的布包放下,打开,露出里面的几个药瓶子和几根大小不一的木棍来。
余怀因愣了一下,这是?伤药?他不明所以的抬眼,看着在面前的高个男人,心中惊疑不定。
高个男人并不看他,见余怀因没有要再挣扎的意思,他松开手,拿了小剪刀替余怀因把小腿上缠的已经沾满鲜血的布条剪开。
“我姓华。”他按住余怀因的小腿,在手边那一堆药瓶里拿了一瓶出来,打开后辨认了一下,看着余怀因,说:“华山,我的名字。”
余怀因有点没反应过来,真纳闷他跟自己说这个做什么,就见华山把打开瓶盖的瓶口对准他腿上的伤口,然后将瓶子里的液体倾倒而下。
余怀因始料未及,伤口被不知名液体冲洗的疼痛瞬间盖过了他所有的疑问,疼的他叫出了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