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庄冽极分析,这个人并不是他们在绿石村看到的那三个逃跑的人,但这个黑衣墨镜的中老年男人依然被认定为怀疑对象,只是查起来相对要难上了许多。
就在一群人坐在电脑前无语沉默的时候,卜冷的属下过来向他汇报:“队长,房子的主人已经回国了,我们现在要过去吗?”
卜冷点头,就要带人走,许叶惜本来也想跟去,却感觉到庄冽极的目光,回过头,就对上他冷冷的目光,想了想,又把脚缩了回来。
“别生气啦,我不是故意不叫你,就是觉得没必要事事都麻烦你嘛。”
庄冽极看起来并不像是在生气,他微微弯起嘴角,温柔地道:“这就是你说的不依赖?”
许叶惜:“……呵。”
庄冽极并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微笑,他的笑容其实在外人眼里看来,真的是很好看,温润又温柔,有种多情的味道。
可是许叶惜觉得他的笑容是在凌迟自己,如果自己不说点什么,肯定真的会被凌迟至死。
“当时就是有点着急,你看我穿的衣服,随便套一套就出来了,所以就忘了。”
庄冽极上下打量她的穿着,笑容渐凉:“你平时穿的难道不是这样吗?”
许叶惜:“……”你是对我的穿衣品味有什么意见吗?
看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庄冽极突然抬手把她的脖子搂住:“想知道那个房东是谁吗?”
许叶惜双眼亮晶晶地点头,自己的房子出了命案,这种事不管是谁应该都很着急吧?警方已经找到了房东的丈夫,即使房产不属于他,也应该代表妻子过来打听一下案情吧?结果竟然像是那房子不是自己的似的。
怎么想都很可疑。
“亲我一下,告诉你。”庄冽极温雅的面容突然露出了一个堪称流氓的笑。
许叶惜怔了怔,竟然没多犹豫,踮起脚尖就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这倒是让庄冽极愣了一下。
而她看着他怔愣的表情,得意地笑了:“说吧。”
妹的,连法式湿吻都有了,再去纠结这个清纯的脸颊吻,实在没必要了。
庄冽极反应过来,狠狠地揉了她头一下:“你这个小不要脸的。”
许叶惜低着头,嘿嘿笑了两声,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无声地叹了口气,怎么办呢?
两人也没出市局,直在一一片忙碌的办公室里找了个角落,聊了起来。
“记得升学宴那天,一群富太太们在聊天的事吗?”庄冽极说。
许叶惜眼睛一亮,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听到姓尹的时,有种熟悉的感觉。
“就是那个尹太太?”
“嗯,那天是案件发生的第一天,警方还未查到房子的主人,而她在宴会结束的当天晚上,就飞往国外。”
“是走得挺匆忙的,而且一般人在听到自己的房子发生了命案,应该会很着急吧?就算她赶不及回来,她的丈夫还在国内,可是他的丈夫却说他不了解,这两口子的感情不好?”
“刘国昌是入赘的女婿,结婚头几年,两人的感情倒在在上流圈子颇为人称道但,可是老岳父一死,刘国昌的真面目便露了出来。不过尹女士也不是省油的灯,尹氏大权一直握在她的手中,前年夫妻俩还因为股份大权的事,闹了一阵,不过尹氏大多都是尹老先前生前的老友,自然不会让刘国昌赢。”
“既然都闹成这样了,为什么还不离婚?”
庄冽极微微歪着头,冷笑了一声:“别人都说尹女士爱刘国晶爱得死去活来,即使刘国昌在外面有一堆女人,也舍不得放手,但你相信吗?”
许叶惜回想了一下那天在宴会看到的尹太太,摇了摇头:“不怎么相信,那她不离婚的原因呢?公司在她手中,离婚了她丈夫半天好处也得不到,她没必要因为公司不离婚。难道是因为孩子?可是依他俩的年纪,孩子应该成年了吧?”
“是啊,成年了,已经能到处勾勒无知少女了。”庄冽极笑了起来,笑容意有所指。
许叶惜一下子想起来出来时也遇到了一个姓尹,她一脸的不可思议:“不会他儿子姓尹,叫尹超吧?”
庄冽极耸耸肩,没有否认。
许叶惜“嘿嘿”笑了一声:“这世上还真有这么巧合的事儿。”
说完,她又道:“我记得死者有一个神秘情人,你觉得这个情人会是刘昌国吗?如果是,那么这位尹太太是不是就完全有了杀人的动机?”
庄冽极却说:“你要忘了,他们之间并没有感情。”
许叶惜反驳道:“有时候这和感情没关系,只是背判就足以让人怒火中烧,遇到特别极端的人,杀人并不奇怪。”
听了她的话,庄冽极突然露出了一抹兴味:“哦?那如果我背判了你呢?你会杀了我吗?”
许叶惜眨眨眼,故意忽略了他那个背判的意思,用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说:“咱是一个阳光的小天使,一点都不极端。”
庄冽极这时却笑容瞬收:“可是我会杀人,杀了那个让你背判我的人。”
许叶惜脸上的小阳光瞬间冻结,目光下垂,勉强地笑一下:“哈……哈哈,在这种地方不要开这种玩笑嘛。”
“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精致的眼掠过一道森冷的寒芒,许叶惜看得心头一滞,但她这次却没有避开他的眼睛,而是以身体挡住了外面一群忙碌的人,微微地弯下腰。
她看着他,认真而且坚定:“庄冽极,不要总用这种威胁的语调跟我说话,你要明白一个道理,你杀人,并不是我杀人,要付出代价的不是我,我不是圣母,也不是佛主,如果我不愿意的事,没有人可以逼我做,明白?”
庄冽极眉毛挑了起来,有趣地看着这个有一点陌生的许叶惜,突然欠起身,在她的唇上点了一下:“所以,我可以这样,是因为你愿意。”
许叶惜:“……”
看着她红着脸,像是生气一般的转过身,他站了起来:“不要生气,我说了,只要你在,我的底线永远都在。可是……”
他的语调突然放慢:“如果你不在了……不是威胁,只是觉得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什么时候离开都无所谓,那便不如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