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打电话的陌生人,怎么想都不太对劲,可原身设的这个铃声简直吵闹得如同一个催命地魔音,她烦燥地接起电话,想着要是哪个电话诈骗,她非得把人骂到自己去自首不可。
“喂,谁?”她直接把问候语也省略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许叶惜?”
对方似乎不太确定是她,因为这恶狠狠的语气实在让人意外。
许叶惜迷糊的脑袋突然被一盆子冷水浇醒,一屁股从床上弹坐了起来:“庄……庄冽极?”
随即就抬头看钟,时间是十二点零三分,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但本能是还是有此怂。
电话里的庄冽极似乎轻笑了一声:“是我,时间太晚,我有些担心你……你现在还在城郊派出所?”
他一说担心,许叶惜肩膀都抖,感觉房间里的温度都降了好几度。
“我……池警官正好回家,把我送回来了。”思绪微微转了一圈儿,她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庄冽极在那边微微顿了顿,再开口时,语调突然更加的轻柔:“我们三年同学,我送你回家你不愿意,竟大半夜的就和一个刚认识的人走了?”
许叶惜愣了一下,直觉地说:“那是警察啊,更安全啊。”
“你的意思是说和我在一起不安全?”
许叶惜:“……”好可不咋的。
“嘿嘿,你说哪的话啊,我这不是怕你不方便嘛,你被牵扯到这事儿里,又回家那么晚,你爸和你爷爷肯定会担心的。”
这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好像也无可指摘,庄冽极没再多说,只是说了句:“既然你已经回家了,我就放心了,明天见吧。”
说完,便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许叶惜盯着电话发了一会儿呆,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我去,他不是打电话试一下我死没死吧?难道他派什么杀手暗杀我?”
可原著中的许叶惜是死于XD与X行为过度,死得别提有多惨了,而且就是死于今天。
回想起当初唯看的那前两章,庄冽极那段回忆——
“她真的是太吵了,不过她最该死的却是妄想用我最讨厌的东西想威胁我,呵呵……怎么可以这样呢,所以啊,我就把我最讨厌的东西送给了我讨厌的人,你说这样是不是很合理?”
许叶惜昨天晚上在原身的房间翻了个差不多,可以肯定她没有XD的前科和习惯,那么为什么会这么死去?结果可想而知,那么庄冽极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呢?啧!早知道会被抓来穿书,就应该把全本看完,好歹也知道杀人动机还有手段方法啊。
这下可好,两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
迷迷糊糊地,许叶惜睡了过去,第二天是原身雇请的钟点工叫醒的她,钟点工做完早饭便离开了,晚上才会过来做晚饭,顺便收拾卫生。
她一边啃着面包一边走出家门,突然脚步顿住,眼睛盯着站在前面花坛不远处的,和她穿着同款校服的男生正好转过身来,沐浴阳光,浅然微笑。
那笑容仿佛带着圣光,可是许叶惜看到的却只是一只恶魔朝着她张开了黑色的翅膀,她条件反射地转身就要跑,却听到庄冽极在后面叫住她:“许叶惜,快迟到了,你还不上学去吗?”
许叶惜:“……”她怎么忘了,他和她其实是住在一个小区的,她这心是有多大,昨天晚上竟然睡着了,这他要是大半夜跑到她家,给她来两针,她直接就ga**over了。
失策,简直太失策了!
她拍了自己的脑门儿一下,然后转身,干笑道:“呵,我忘东西了,回去拿。”
庄冽极:“好,那我等你一起。”
许叶惜:“……”这是还没放弃要杀她的念头吗?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原著里的许叶惜到底是做了什么,搞得自己死得那么惨?单只是因为昨天的那一场算计?
“呵……其实不拿也没事,算了,还是上学去吧。”
………………
芳草园位于市区中心,偏又闹中取静,小区不管是环境,还是安保都不错,再加上离圣亚中学近,很多人都在这里置了别业,要么给孩子陪读,要么就给孩子雇了个保姆,让孩子提前自立。
许叶惜能住在这里,自然全是仰仗于庄然的母亲,也就是她的母亲的亲姐姐。
从芳草园出去,能看到很多同圣亚中学的同学,很多人都和庄冽极打招呼,但一看到他身边的许叶惜,便又一副踩到狗屎的模样。
而许叶惜对这些一无所觉,她正低头刷着手机,双手微微地颤抖,根本无暇顾及别人的目光。
刚刚手机弹出一条新闻,她因为不想和庄冽极交流,便故意低头看手机,这一看,全身的血都凉了。
“昨夜,位于市郊北大桥旁边的树林中发生一起恶性杀人案,死者为高中女生,被人发现时全身赤裸,下体严重被毁,同时据第一发现人说,那女生好像还有XD的痕迹,B市市局刑侦大队已经介入调查——”
这是一条本地的网络新闻,可上面配的照片确确实实就是城郊的北大桥,她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还路过那里。
她抓着手机低着头,双腿如木偶的腿一般往前迈着,她眼角的余光能瞄到身边的人,可是她却不敢多往旁边挪一下,虽然在前进,可是小腿肚子已经颤得快要站不稳了,眼瞅着就要一头栽倒到地上,一只手及时拉住了她的手肘,耳边响起了温润清亮的声音:“许叶惜,你不舒服吗?”
再好听的声音,此时到了许叶惜耳朵里,此时都成了索命的魔音,她的身体猛地弹跳起来,一把甩开了拉着自己的手:“放开我。”
一瞬间,原本喧闹而鲜活的喧闹的早晨大街仿佛一下子被屏蔽到了另一个空间,许叶惜只感觉到耳边嗡嗡地低鸣声,抬头,她便看到了那个仿佛跟她站在同一结界空间,正用一种异样的目光静静地看着她的少年。
她退了两步,张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可是最终却是转身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