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冽极道:“卜冷官,你觉得凶手会是罗齐吗?如果是他,他为什么非要偷那副画?那副画上的女人是谁?”
许叶惜点头:“我倒觉得齐家是不想齐风以前的事被警方查到,所以才去偷那副画,也就是说这副画与齐风在回齐家以前是有关系的,之前庄冽极已经查到,当年齐风有个女友,女友有个妹妹,但最后女友和其妹妹都被他给卖了。他这个女友曾经帮他做过很多事,在被卖的时候,也说过要杀了他这样的话,再加上他死前有性行为,我们有理由怀疑,凶手是个女人……”
她说到这里,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却已经十分明显,卜冷没有反驳,但他有他的疑虑:“可是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许叶惜:“可是有人却对那个女的照片呵护有佳,我之前跟您说过,那天我追马丙时,看到他撞了人,那副画差点被撞掉到地上,可是被撞的人,宁可自己坐到地上,也要接住那副画,甚至还把画框边缘的灰尘小心地拂去了,这合理吗?”
卜冷的目光慢慢变沉:“可是我们没有证据。”
这时,所有人沉默了,即使他们再在就算认定了对方是杀人凶手,但没有决定性的证据,什么都是白搭。
“先从罗齐这下手吧,他们的关系特殊,或许会线索。”卜冷说。
罗齐的律师来了,这时罗齐才愿意开口。
“我和杨曼是前年冬天认识的,她主动接近的我,是在一个宴会上,她打得十分性感,我根本不知道她未成年,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我发现她是个挺懂事的姑娘,确实是挺喜欢她的,直到她怀孕,我才知道她竟然还没有成年,说实话,那时我挺后悔的。她主动打掉了孩子,本来等她养好身体后,我想分手的,可是她苦苦求我,警官,她那时也快十八了,而且家事不错,像她这样背景不错,还这么懂事体贴的女孩子是很难遇到的,我……我就同意了,本来我打算,等她一毕业就和她结婚的。”
罗齐的态度诚恳,看起来对杨曼有几分真感情,但警方带他到这里来,本就不是完全因为这个。
“你说杨曼主动接近你,那么后来你没有问过她,为什么吗?”卜冷问
罗齐笑了,自信中透着得意:“警官,身为男人你应该明白的吧?”
卜冷:“我不明白。”
罗齐的笑人收敛了一点,说:“她说,对我一见钟情。”
许叶惜在另一头捂着嘴不客气地笑了:“这男的可真够真恋的,这世上哪那么多一见钟情的。”
“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有聊过齐风吗?”卜冷问。
罗齐愣住,看了律师一眼,律师道:“卜警官,这个问题好像和你调查我当事人与未成年人发生不正当关系,没有关系吧?”
卜冷低头看看手表,看了律师一眼,最后目光定在罗齐的关小:“齐风的凶手还未抓到,我想罗先生应该十分愿意协助警方抓到凶手的,是吧?”
罗齐现在看起来自信满满,似乎十分肯定自己不会有事,他很从容地点点头:“当然。不过这个问题和案子有关吗?”
卜冷:“那就要看罗先生怎么回答了。”
罗齐耸耸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会这样问问题,但我自然是愿意协助警方的:“我与齐少爷不熟悉,所以很少和外人谈起他的事情。”
庄冽极隔着玻璃看着罗齐的表情,笑道:“他在说谎。”
许叶惜好奇:“你怎么这么肯定?”
庄冽极:“他刚才说话的时候一直很从容,似乎认定了和杨曼的这层关系不会造成太大的问题,可是当卜警官一问他有关齐风的问题,他的大拇指便不自觉地抖了一下,然后他又很快的,在极度自然的方势把两只手叉握在了一起,对问题有反应,但却又想极力克制,能是什么原故?”
许叶惜:“他不想让人看出来他对这个问题的回避。”
庄冽极很自然地摸了摸她的头:“嗯,真聪明。”
许叶惜挥开了他的手:“我谢谢你啊。”
张小牛在后面看两人偷笑,两人同时回头看他,他就笑得更加暧昧:“你俩跟我说,你俩什么时候开始的?”
许叶惜:“……”她可没想和男主组CP。
庄冽极:“你猜。”
这时,另一边审讯室里,卜冷突然按了一下耳机,跟着神情一凛,整个人的气势一变,他本来笔直的身体轻轻地往后一倚,以一种放松的姿态坐在了椅子上。
“罗先生,能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要雇人去圣亚中学偷画吗?”
罗齐一愣,交握的双手,迅速地换了个位置,但面上还是一派平静:“警官,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时律师也在一旁开口:“卜警官,你这好像与你带回罗先生的案件无关,而且无凭无据……”
“律师先生,现在我们是正式以雇人偷盗,涉嫌杀人拘捕罗齐,有人证,有物证,如果你有什么不解之处,我们的公安人员会给你解释,现在麻烦您出去。”
在卜冷客气,但却强硬的态度下,律师只得离开,罗齐此时看起来冷静,但许叶惜都已经隐隐看出了他的紧张。
“你收买惯偷马丙,去圣亚中学偷画,那副画上画的是谁?你为什么要偷这副画?齐风是不是你杀的?”
罗齐额上冒出冷汗,但却力持冷静,保持微笑,但嘴角却隐隐地在颤抖:“警官,你在说什么,我根本不明白。”
卜冷不欲与他废话,直接说道:“我们已经抓到马丙,经过他的口供,你当时的确包得严实,他认不出你的长相,但是当天你在离开时,恰巧碰到一对情侣吵架,女的打了男的一巴掌,男人的血正好喷在你的手表上,刚才你说了,那手表你除了洗澡从不离身,而我恰好从你的表背上提取了一小块儿干涸的,你忽略掉的血液,正好与那位被打的男士的DNA符合。”
卜冷说完,微微扬了扬下巴,四肢放松地坐在那里。
罗齐此时再也掩不住慌张:“那……那只上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