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叶惜伸着爪子把牌勾到了自己面前,她没像丁凌那样把牌直接拿起来,她只是随意地把牌掀起了一角,看了一下角上的数字,然后就呆住了。
还不等她去看发牌的庄冽极,丁凌就得意地把牌甩亮开来,两十一九,竟然整整二十九点。
在牌亮开的一瞬间,所有人看向许叶惜的目光变得同情起来,可是这同情却是浮于表现,更深层次的是幸灾乐祸,刚才和庄冽极站在一块儿,也就是坐在他后座的那个男生,一脸的我就知道的表情,对身边的人低声说:“我就说庄冽极那么讨厌她,不可能突然和她走得这么近,原来在这等着呢。”
丁凌站了起来,双手支着桌子,身体往前倾:“怎么要?愿赌服输吧?本小姐给你个特殊待遇,你可以自己选两个顺眼的,怎么样?”
她话一说,有男生开始蠢蠢欲动,摩拳擦掌地就要站出来,此时许叶惜低着头,额前的刘海的两边的碎发挡住了她此时的神情,瘦弱的肩膀垂了下来,整个人毫无生气,就像是一个人已经落在了绝望边缘。
丁凌看关这样的她,更加的得意:“怎么?不选啊?那就我来替你选吧。”说着,她朝着已经站出来的,两个看起来又壮又丑的黑脸男生:“就看你俩最急,不如就你俩吧。”
两个男人本当即兴奋的就要冲过来,平时两人因为长相的原故,即使家境不错,也不受女生欢迎,今天却又现成的漂亮妹子,谁不乐意啊。
就在两个男人要冲过伸手要抓住许叶惜的肩膀的时候,突然被猛地站起来的她给撞退了两步,椅子正好砸在其中一个的中间处,顿时嚎得像杀猪一般。
丁凌也不管那男人的嚎叫,只是得意又恶意地看着她:“怎么?后悔了?害怕了?那跪下来求我,把我的鞋子舔干净一点,或许我会让你找个没人的地方玩,不必在大庭广众之下。”
许叶惜却没理会她恶意的侮辱,随手抓起了自己手中的三张牌,状似一脸无奈地看她:“丁大小姐,不知道你会算数吗?三张牌,最大的数值应该是多少你不知道吗?”
丁凌看着她放松的姿态,心中有所犹豫,她看向庄冽极,后者却事不关己地坐在那时在,似乎他的任务一完,结果怎么样与他无关。
她绝对是在虚声张声势!丁凌肯定地告诉自己。
“许叶惜,输了就是输了,你在这里拖延时间也没有人来救你,不如就直接认输吧。”
许叶惜没理她,反而对庄冽极说:“庄二少,有刀子借一下吗?”
庄冽极笑了笑,还真就从腰间拿出了一把折叠的小刀,推到了她的面前:“这刀子是我平时削水果吃的,你若是用了,可就得再赔我一把新的。”
“那是必须的。”她一手拿过刀子,一把甩开了扑克,三张一样的牌分着黑桃、方片、朝花躺在桌面上,那赫然竟是三满数十。
刀子打开,银光锋利的光芒闪过许叶惜的眼睛,她突然跳上了桌子,一步步走向已经傻呆住了的丁凌:“丁大小姐,愿赌服输,你说的。”
丁凌猛地回神,却是转头看向庄冽极,愤怒的眼中夹着不敢相信:“庄冽极,你竟然帮她?”
庄冽极无辜地推了推眼镜:“丁凌,牌不是我准备的,我是临时被请上来的,你也同意了,怎么能不相信我呢?”
那无辜又无奈的神情,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丁凌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一。
而许叶惜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站在桌了上的她,突然一把就抓住了夫的马尾,活动室有人惊叫了一声,听不清是吓得还是兴奋的。
丁凌的身体猛地被拉后,迫不得已地把头仰到后面与许叶惜的视线撞上。
她低头冲着她微笑,小刀的锋刃贴着她耳朵的下面,却并没有多少恶意,甚至很真诚:“丁大小姐,害怕了?后悔了?要是你肯跪下来跟我认个错,舔我的鞋子,或许我可以考虑只切一半,给你留下另一半?”
她把丁凌刚才说的话,又全数还给了她,丁凌没想到她的胆子这么大,阴冷冷地看着她:“许叶惜,你要是敢碰我一根汗毛,就等着横死当街吧。”
“……”说实话,我还真挺怕的,可也不能让你觉得姐好欺负啊?
这时,庄冽极突然站了起来:“一场游戏而已,我们还都是孩子,何必玩得都见血,让家里大人担心呢。”
他走走了过来,手轻轻地握住了许叶惜的手腕,但却不是把她的刀拿开,而是看着丁凌:“丁凌,本来事件就与你无关,你偏要牵扯进来,既然输了,又要威胁人,这样实在难看,不如这刀子我替你收了,你呢,往后也少打我的人主意。”
他慢慢地收回了许叶惜手里的刀,然后抓着她的手,把丁不凌给放在,见丁凌转身就要把桌上的许叶惜给推下去,他似早有预料似的,提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我刚才说了,我的人,你不要打主意,若是她真的在街上出个三长两短的,是不是你丁家做的,都是要算到你本家的头上的,明白吗?”
少年温润礼貌的声音让人听了,感觉不到半分威胁,只有离得最近的丁凌,才能感觉到来自于许冽极灵魂深处那吞噬一切的黑暗。
许叶惜此时也有些惊愕不已,杀了她的男主,现在是在帮她?
这是不是太玄幻了?这是要帮她,还是要留着自己杀着玩?
但不管许叶惜怎么想,这场游戏由于庄冽极的介入,便这么无疾而终了,甚至刚才那几个特别踊跃的男生在听到了庄冽极说他的人的时候,吓得脸都白了,靠在墙边,想跑又不敢跑。
丁凌再次看了许叶惜一眼,此时目光复杂,她手指隔空指着她:“许叶惜,你行。”
许叶惜耸耸肩,笑起来特别无辜。
“我们走。”丁凌对身后的几个女生说了一句,然后狠狠地瞪了杨曼一眼,杨曼把头压低,像是害怕,低着头,无声地跟着丁凌走了,只是在路过许叶惜的时候,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里全是厌恶,看得她莫名其妙,她愕然地看着她的背影,慢慢地歪起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