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蒙月的想法和她完全不一样,竟然真的丢过来一把小刀对她说:“对我捅一刀,没事,挑个不要坏的地方,这刀小。”
许叶惜直接被她给震惊到了,她看也没看刀一眼,指着庄冽极叫道:“这分明是有病,要治的,你竟然顺着他?”
庄冽极似乎对她这突然炸毛的态度很有兴趣,转身走到她的面前,微笑着眯起眼睛:“你不愿意?那你们只有一起死了。”
许叶惜从最开始认为庄冽极是个大变态恶魔,到后来觉得他或许也不那么坏,就算是杀人应该也是有理由的,比如原著中他杀齐风,虽然做法是错误的,但却不是无缘无故,可现在的他看起来就是一个疯掉的恶魔啊。
不——严格说来,好像精神上受了什么刺激,好像是——
许叶惜的心脏突然疯狂地跳了起来,在杨曼准备一刀刺向她的瞬间,她在惊恐中似听到了一声嘶吼:“不要……”
简单的两个字,陌生的几乎快要撕裂灵魂一般的声音,她那时以为是幻听,因为在这里,没有人会那么紧张她的生死,在这里,她根本是一个亲人朋友都没有的。
他是被——
心脏被一块重重的石头撞了一下来,许叶惜突然动了起来,她直接走到举着枪的庄冽极面前,蒙月吓了一跳,叫她:“告诉你不要动……”
谁知许叶惜竟然直接一把握住庄冽极的手,让他的枪指着她:“开,开枪啊,你一开枪,我马上就会死,许叶惜马上就会死。”
许叶惜觉得自己是真的虎,这真的要是一枪崩来,她保准什么任务都不用完成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就像是突然被心脏控制,不再受大脑的支配,她想——
如果他真的是因为她差点死了,而陷入了一个可怖的世界里,那用她的死可会再唤醒他?
蒙月捂上了眼睛,似不忍看到接下来的血腥,可是捂了半天,他也没听到他认为肯定会出现的声音,他慢慢睁开眼睛。
突然之间,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看到庄冽极的眼神正在慢慢变幻,阴狠,狡猾,迷茫,无措,交替地出现着——
而许叶惜竟然在这个时候,突然一把夺下他手里的袖珍枪,一巴掌拍上他的头顶:“做梦醒没?”
庄冽极晃了晃,竟然一下子晕了。
许叶惜茫然地看着倒地上的庄冽极:“哎?我没用力啊,你别碰瓷儿啊!”
……………………
许叶惜的脖子围了好几圈儿,此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多,可是昨天晚上昏倒的庄冽极还没有醒。
看着被阳光照得格外温柔的脸,许叶惜歪着脑袋,很疑惑。
昨天晚上他是因为她差点被杀才吓成那样的?是因为关心她吗?还是让他想起了曾经不好的事情?
许叶惜的双眼放空,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就只是——
“想什么呢?”安静的房间里突然有人说话,许叶惜吓得回神,看到庄冽极已经坐了起来,正微笑地看着她。
她呆了一下,看着他,十分坦诚的说:“在想昨天晚上你怎么了。”
“当然是因为你有危险,吓的,我说过了,我喜欢你,你被挟持,我当然会害怕紧张。”
许叶惜:“……如果你不这么说,我可能还真我想一点,现在突然四大皆空了。”
说着,她再次做出放空的表情,以为他不愿意与自己多说,便不想再追问。
却没想到庄冽极回答了她:“小时候被吓的,遇到害怕的事会受到刺激。”
许叶惜愣了愣,没想到他会告诉自己:“家里人知道吗?没有看医生?”
“不知道,我没告诉他们,免得他们多想,其实不是遇到特别恐惧的事,并不会犯病,我想随时间推移,当带给我恶梦的人一点点离开时,我会慢慢好起来的。”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似乎飘向了一个别人谁也看不到的空间,许叶惜微微发怔看着他,因为他说的不是遇到特别恐惧的事,也因为他说的恶梦。
“庄冽极,那次你被绑架,还发生什么事了吗?”
庄冽极下床来,走到她面前,一边左右看着她的脖子,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怎么这么说?”
“哦,没什么,就是好奇。”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可头却突然被他捧着脸颊给定住:“许叶惜,我直到昨天才发现,你那么虎,那么疯,你既然打电话给了我,为什么不相信我能保你无事?为什么连我能拖延一点时间的能力都不相信?为什么要自己那么不要命的反抗?”
他捧着她的脸,鼻梁几乎抵上她的,双眼直直地望入她的瞳孔,像是要把某种力量通过眼睛扎透她的灵魂。
“呃……”许叶惜心脏突然怦怦地跳:“当时没想那么多。”
他的手指轻轻地揉捏着她脸颊几下,突然之间便松开手退开:“那以后就多想一点,要是再这么做事,呵呵……我可不会放过你哟。”
他微笑着,轻轻地扯了她头发一下,语气听起来像是在玩笑,又像在动真格的,又莫名其妙地像是在宠溺。
许叶惜懵圈在看着他慢慢地脱衣服的背影,直到露出那和她想象有点不同的后背,她才猛然回神:“你……你干嘛?”
“换衣服,我们应该去趟市局,为昨天的事录口供,而且没猜错的话,警方那边除了确定了杨曼是当年那对姐妹中的妹妹,但却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她是杀齐风的凶手。”
许叶惜看着他拿起昨天蒙月送过来的衣服穿上,直到那衣服把腰尾部最后那一道疤痕盖上,她才收回目光,明明好奇,却不敢问。
“你有证据?”
“算是吧,走吧,去警局再说。”
……………………
市局昨天晚上忙了个通宵,可是除了查到当年被齐风卖掉的女孩儿的身份,以及确定杨曼与她的关系外,竟然没有找到一丝杨曼杀人的证据。
卜冷的脚底下已经压扁了几十根烟头了,许叶惜和庄冽极来的时候,就看到他正在掐灭最后一颗烟。
卜冷看到他们,点点头:“都没事吧?”
二人点头:“没事。”
“那好,我带你们去录下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