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月的眼睛看向计叶惜,虽然这许叶惜在第一次看到他时,就觉得这小鬼不正常,虽然平时看起来和普通少年没什么两样,可是他偶尔会露出的眼神实在让人无法形容。
原著中的庄冽极给她的是一种病娇,偏执,但却清醒着始终自己在做什么的人,可是蒙月给她的感觉却像是他随时都会陷入六亲不认的疯狂,就像是一只没有理智的野兽,见人就咬。
而唯一能驯服这只野兽的只有庄冽极。
但此时,他看着自己的目光并不是不相信,或者是敌意,相反是一种疑惑,像是在观察自己可不可信一般。
许叶惜迎着他的目光,把自己的一切想法以眼睛坦然在他面前,两人就这么静静互看了五分钟,蒙月眼中的阴翦突然一扫而空,抱着沙发上抱枕一下子跳到了沙发上:“说吧,反正这件事总要交待出去的,这样藏着掖着,我也难受。”
许叶惜茫然地看着他,然后看向庄冽极,后者拉着她的手坐到了蒙月对面:“记得我跟你说过,蒙月和我还有……你,许叶惜曾经被一起抓走吧差点卖掉吧?”
许叶惜点头,不过她也仅仅知道这些而已。
庄冽极抿抿唇,似乎在组织语言,过了一分钟,童年那段漆黑的回忆同时覆盖了三人——
漆黑压压抑的环境让十岁的孩子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他很害怕,可是他从小的时候就明白,恐惧不会带给他任何希望,别人家的孩子一哭,便会有父母温柔的怀抱,而他如果哭,只会招来一顿毒打,所以从三岁起他就学会了不哭,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哭。
此时他呆在小小的地下屋子里,能听到整个空间都充斥着小孩儿的哭声,明明没几个人,可是却感觉整个地下的空间都被这种哭声给填满了。
黑暗里,小小的身影爬了起来,这时他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吵死了,哭什么哭?哭能把你们放出去啊?还不是自己蠢。”
小周洛惊讶地回过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小房间里又多了一个人,可能是听到他的声音,刚才明明稚嫩,却掩不住凶狠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没死啊,我还以为你死了。”
小周洛沉默地眯起眼睛,借着门缝微弱的光看着对方,看体形应该是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小孩儿。
那小孩儿嚣张得紧,见他不说话,直接冲过来推了他一下:“跟你说话听不到吗?是哑巴啊?”
说话的时候,他竟然像是在笑,朦胧的光线里,小周洛像是看到了一张可爱的笑脸,明明那么可爱,但却像个小恶魔,不过他不讨厌,于是他笑了。
“你喊也没用,他们都哭了好几天了。”
可能是因为都是不哭的孩子,他一说话,小孩儿就笑了,也不推他了:“那你为什么不哭?”
“就像你说的,哭又不会放了我,我为什么还要浪费体力。”小周洛淡淡地说道,然后便又坐回了小床上,双腿蜷缩在胸前,小小地下巴放在膝盖上。
“我叫蒙月,你叫什么?是怎么被抓来的?不会是被骗的吧?”好像如果他说出来自己是被骗来了,他就会嘲笑他一番一般。
小周洛没抬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被我养父卖来的。”
蒙月突然不说话了,他坐到了小周洛身边:“那真巧,我是被我妈卖来的,她嫌弃养我太累,就把我换钱了。”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亲妈。”
前所未有的共鸣让两个小孩儿的心瞬间走近,两个小小的身体紧紧依偎在一起,成了彼此绝境中唯一的温暖。
可是好景不长,有一天,在晚饭的时间,关着他们的小屋被人打开了,平时送饭的时候外面的人只是把饭从下面的小口放进来,但这回却是把门打开了,走进来一男一女,男的矮,女的很胖。
女的说:“挑来挑去就挑了三个出来,这屋的另一个看着还更小一些,你确定客人想要?”
男的拿着手电往两个孩子的脸上一照,突来的光线让两人同时挡去了脸,男人就狠地把两人的手扯下来,仔细地看他们的脸,最后他把两人往女人的跟前一甩:“小就小点吧,反正挺可爱的,那些变态不就喜欢这口吗?你带去收拾一下,送过去吧。”
于是,小周洛和蒙月便被女人带走了地下室,和他们一起被带走的还有一个小女孩儿,那小女孩儿一直在哭,但在女人一句吓唬之后就改成了无声地饮泣。
小周洛和蒙月看了女孩儿一眼,没有说话,三人被女人带去了一个整洁的房间,把三人一直丢进了一个大浴盆里,也不管他们有男孩有女孩儿,直接就让他们脱光了自己洗澡。
十岁左右的孩子已经有了廉耻心,更何况自己面前还有男孩儿(女孩儿),三个孩子谁也不脱,后来女人生气,就自己亲自上,把三人脱个溜光,一边往他们身上扬水还一边念念叼叼:“一个个你小麻鸡儿似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真是一群变态。”
小周洛早慧,从女人口中的话就听出几分不好的预感来,他一直躲着女人碰他,可女人偏就捉弄他,一边往他身上扬水,一边掐着他的脸蛋儿说:“小鬼,这里面就属你长得最好看,哼哼……”
小周洛眼睛阴沉地盯着她,明明才十岁,可是那双眼睛像是淬了毒一般,让女人的脸上恶心的笑容都僵住,最后她恶狠委地把他往水里推了一下:“看什么看小鬼,我看今天晚上过后,你还有没有力气这么瞪老娘。”
三人被洗干将,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就被胖女人和两个男人又带到了一间地下室,只是那里和他们所在的地下室不一样,这里的干净整洁,豪华奢侈,看起来就像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卧室似的。
三人被推地一个房间,女人恶狠狠地警告他们:“都给我老实点,客人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要是不听话,就宰了你们。”
三个大人出去,留三个孩子在房间里,女孩儿又哭了起来。